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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妈妈和魔法机器谁厉害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3月18日 16:42  《飞熊号魔法船》 
  栗栗很快就适应了。他发现,他的爸爸虽然神奇,可也像普通人一样马马虎虎,老眯着眼睛四处找东西:“我的乐谱呢,那首‘打屁股曲’呢!”说着,胡乱地翻翻抽屉,又爬到床底下去找,抓起趴在他们床上打呼噜的小象莫扎特使劲晃,好像要从小象肚子里面倒出什么东西来似的。

  莫扎特被晃醒了,皱着眉用鼻子冲爸爸滴答一声。爸爸提着小象的尾巴一直凑到鼻子底下看,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我还以为是我装乐谱的口袋呢!”

  妈妈呢,虽然神奇,可也像许多普通的妈妈们一样,得和柴米油盐酱醋打交道。

  他们家有时候也发生矛盾。这不,他刚来半个月,妈妈突然要出走了!

  那一天,妈妈把一大盆洗好的衣服放在甲板上,盆的体积足足是她的三倍大!可妈妈居然能轻轻松松地把大盆搬来搬去。而且,妈妈不但会洗衣服,而且还特别会爬杆,她很利落地爬上高高的桅杆,拴好晾衣服的绳子。

  可妈妈要晾衣服时,麻烦事就来了,她总不能每晾一件衣服就爬一次桅杆,那不成猴子了吗?可是不爬杆,又够不到绳子。

  绳子拴得很高很高,妈妈就在甲板上摆上桌子,桌子上放了椅子,椅子上还放了一个小板凳。她站在小凳上,又踮起脚尖,来个金鸡独立的姿势,还是差那么一丁点儿。

  妈妈站在上面喊:“谁能帮我的忙?”

  爸爸坐在摇椅上,正奋笔疾书:“我在作一首苹果味的曲子!”他吧唧吧唧嘴,“苹果的味刚放出来,一停下,灵感肯定没了,你知道,音乐灵感从来都是稍纵即逝的。”

  姐姐在房间里给一条鱼认真地梳理胡须:“这条鱼的胡须一根就有十五丈长,都缠成了一团,我刚给它捋出一个头来。”

  莫扎特在甲板上溜冰,它从鼻子里不断地挤出泡泡,组成了一个大字:“忙!”

  妈妈叹了口气,她不能老是金鸡独立,那样会很累。她想了个很糊涂的办法:就是像拔萝卜似的,拔自己的头发。这办法居然成功了,她的左腿和右腿都向上提了一截,身体居然凌空了,再一伸长胳膊,手指尖终于要碰到绳子了。

  正巧栗栗从船舱里跑出来,看见妈妈站得那么高,桌子上面摞着椅子,椅子上面摞着板凳,板凳上面还空了一块,妈妈悬空地伸着手,手里的衣服颤巍巍的,老是晾不上去。

  栗栗想:“妈妈真是太辛苦了。我刚来,要好好表现,做她的好儿子。”这么想着,栗栗一边跑一边叫起来:“妈妈,我来帮你。”

  他只顾跑,没注意小象用泡泡写的字,踩到了上面。

  泡泡多滑呀,栗栗一下子滑倒了,身体撞到了桌子。

  桌子倒了,桌子上面的椅子也跟着倒了,椅子上面的小板凳也跟着倒了。

  这下可不得了!

  妈妈虽然是悬空站在桅杆尖下面,可原来双脚离小板凳只有一尺的空间。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两丈的距离,她心理压力太大,承受不住,晃晃悠悠地从高空摔了下来。

  其实,即使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妈妈也不会受伤。要是打个不太客气的比方,她灵巧得有点像猴子。谁看见过猴子从高处掉下来有受伤的?

  问题是,妈妈还是对自己要求太严格,落的姿势要好看,就好像服装模特上台走猫步那样,腿着地时那么一扭。

  这一扭可就糟了,妈妈的腿摔坏了!她脸色苍白,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妈妈立刻成了全家人的中心。

  妈妈躺在床上,腿上裹着厚厚的大石膏。她慢慢睁开眼睛,全家人都围在旁边。爸爸递给妈妈一沓厚厚的乐谱:“这是我刚作完的止疼曲,你好好看看!”

  栗栗拿着一支大笔在妈妈腿上的石膏上画着什么,姐姐打了一下他的头:“都是你惹的祸,你还捣乱!”

  栗栗委屈地捂着脑袋:“我在测量腿的长短,看能不能为妈妈做一根拐杖。”

  妈妈忽然皱起了眉头,大家都关心地问:“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疼?”

  妈妈要爬起来:“甲板还没擦,房间还没打扫,碗还没洗……”

  爸爸拦住了她:“你放心,我们来负责!全包在我们身上。”

  大家一起说:“没问题!”小象莫扎特用鼻子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

  妈妈说:“这样就好了,我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了。”她闭上眼睛,准备美美地躺在床上睡一觉。可是刚睡了一会儿,妈妈便不踏实了,她开始做可怕的梦,梦里都是一些很古怪的情景:

  她的丈夫鼓手在擦船的甲板,每次他刚刚擦好一块,就听见哗啦一声,一个大海浪卷上来,撒在地板上。海水退下去之后,留下一大堆小贝壳、小章鱼之类的东西。

  她的女儿竖琴在打扫房间。可房间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多,好像老扫不完。竖琴在长长的走廊进了一个门,出来,再进一个门……她突然发现好几回进的都是同一个房间,终于大哭起来:“这么多房间,我都迷路了!”

  还有,她的儿子栗栗和莫扎特在洗盘子,脏盘子在不断减少。她想,儿子干得还算不错。可洗来洗去,怎么干净盘子始终只有一个?她低头往下一看,不得了,他们脚底下堆了一大堆碎盘子碴。

  妈妈闭着眼睛在床上大喊:“这样不行!”她被自己喊醒了,这才知道,原来刚才的情景只是一个梦。

  莫扎特眨巴着眼睛看她,它正用鼻子卷着一个掸子,仔仔细细地掸干净妈妈裹石膏的腿。

  妈妈说:“我得看看他们做得怎么样了!可是我不能动怎么办?”她突然想起来了,这床也是可以“走路”的,因为床腿上安了四只小旱冰鞋。

  “喂,莫扎特。”妈妈喊。

  莫扎特甩着鼻子凑到妈妈面前。

  “把这床推出去。”妈妈用手势比画着。

  莫扎特很懂事,它点点头,用鼻子推着小床就走。

  他们先来到甲板上,妈妈看见爸爸正躺在躺椅上嘬着手指头打呼噜,他身上放着一堆乐谱,旁边躺着拖把和水桶。

  妈妈叹了口气:“唉,甲板还是我来……”

  爸爸突然跳起来,“怎么,怎么?”他向四周看了看,“停了?这么偷懒可不行。”

  他马上拿着鼓槌敲起肚皮来,随着肚皮发出的轻松愉快的鼓曲,躺在甲板上的拖把一下子立了起来,扑腾扑腾地蹦跳到水桶旁边,跳到桶里,沾了一下水,又蹦出水桶,像一个真正的水手一样,飞快地擦起甲板来。一个大海浪卷上来,眼看就要砸到拖把的身上,爸爸使劲敲了一下肚皮。冬!随着一声鼓响,拖把顶端哗地冒出一把大伞来,遮住了甲板,海水带上来的小贝壳从伞顶落下去,滚落到海里,甲板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妈妈看着,吃惊地想:“啊,没想到他会这么一手,这么多年来我以为他就会用肚皮作曲奏乐呢。”

  拖把擦到了妈妈的床下面就停住了,做了一个“请抬腿”的动作。

  冬,冬,冬,冬!爸爸敲了四下肚皮,穿着旱冰鞋的四个床腿依次抬起来。拖把飞快地擦干净床下面的地板,又鞠躬对床做了一个“谢谢”的姿势。

  妈妈吃惊地问:“你什么时候会的这一手?”

  爸爸得意地说:“刚会不久。这叫开发新的潜能,用音乐指挥清洁工具!怎么样?”

  妈妈撇撇嘴:“不怎么样。我知道了,是不是那种阿拉伯舞蛇的原理?”她把枕巾裹到脑袋上,并且做出吹笛子的样子。莫扎特马上躺在地上,竖起长鼻子,用鼻子装扮成蛇跟着扭动。

  爸爸使劲摇头,“没那么简单,这里面结合了巫婆的魔法和现代科学技术!”他拍了拍自己手上的一大沓乐谱,“当然啦,还有我自己写的曲子!”

  “我再看看女儿干得怎么样。”妈妈嘟哝着。

  莫扎特推着妈妈来到了走廊里,正要把床推进屋,妈妈忽然感到有一股凉风嗖嗖地吹过来,吹在脑门上。接着,一块抹布飘过来,擦着妈妈的鼻头和脸蛋,痒痒的。

  妈妈叫起来:“莫扎特,别捣乱。”她扭过脸一看,才发现冤枉莫扎特了,那不是莫扎特的鼻子吹的气,半空中,一个吸尘器和一块抹布在勤奋地忙着。

  “咦?竖琴也会这个?”妈妈惊奇地自言自语,她走进了竖琴的房间。

  竖琴很悠闲,她对着镜子给自己的耳朵戴上了一对小鱼缸,小鱼缸里,两条金绿色的袖珍章鱼自由自在地游着。竖琴随手弹奏一支自己写的滑稽的曲调,抹布和吸尘器就不停地忙起来,她的屋子里干净极了,到处都闪闪发光。

  抹布从门口飞过来,要擦妈妈的床。

  妈妈用手挡开它说:“我的床可不要你擦!”

  可抹布仍顽强地飞过来,来回绕着要擦床栏杆。

  妈妈说:“好吧,看看谁干得好!”她提起睡裙一角也开始擦床栏杆。

  妈妈和抹布都干得飞快。抹布像擦皮鞋似的绷紧了来回蹭。妈妈边擦边不住地往上面哈气。她在床头的小铜球上照了照,上面清楚地映着她的影子。妈妈得意地宣布:“我干完了!”

  妈妈突然发现,抹布早就把床的其他部分擦得亮亮的,正飘在空中得意地看着她。

  妈妈哼了一声。

  竖琴问:“妈妈,怎么样?我发明的方法不错吧!这是……”

  她正得意地说着,没注意小象莫扎特翘起长鼻子,去够她耳朵上的小鱼缸。一条小章鱼从鱼缸里蹦了出来,爬到了她的耳朵上。姐姐吓了一跳,拨头发的手动了一下,蹦出一个走调的音符。

  这一定是个坏音符,这下不得了,抹布立刻冲上来擦妈妈的鼻头,刷刷刷!把妈妈的鼻头擦得又红又亮。门口的吸尘器也蹦跳过来,扯着莫扎特的耳朵猛吸。

  竖琴赶紧又弹了几个音符,吸尘器和抹布又恢复了正常。

  她抱歉地对妈妈说:“对不起,我刚发明的,质量还不太稳定!可效率挺高的!”她刚说完,抹布和扫把滑到她面前,做了一个立正,组成了一个敬礼的姿势。

  姐姐得意地说:“看看,已经干完了!”

  妈妈转着脑袋一看,地板家具都一尘不染,干净极了。

  妈妈愣愣地说:“真的比我干得快多了!”她显得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我困了,要回去睡觉!”

  刚好儿子栗栗抱了一大摞亮闪闪的盘子从他床边经过,兴奋地大叫:“妈妈,快看快看!”

  妈妈打断他的话:“你刚上船不久,不会也有发明吧?”

  栗栗兴致勃勃地说:“我也学会了。妈妈,你绝想不到,我……”

  没等他说完,妈妈就把脑袋藏到了被子里:“不行啦,我太困啦。”说着打起呼噜来。

  栗栗、姐姐、爸爸、莫扎特都愣了。

  深夜,魔法船在海上航行,弯弯的月牙照着平静的大海,其他的人都睡着了,可妈妈还睡不着。

  妈妈托着脑袋在床上发愁,她身边堆满了各种小蛋糕、糖果罐子。她举着一块小蛋糕,看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把蛋糕扔了:“一天没动,根本不想吃东西!”

  “那些扫把、抹布什么的居然比我干得还好!”妈妈拿了一条大手绢擦了擦眼睛。

  她忽然用手摸了摸腿上的石膏,从上面找到了一个暗拉锁,居然哧的一下把石膏拉开了。她小心地把脚从里面抽出来,活动活动脚趾,又站起来蹦了几下,甚至还做了几个高难度的舞蹈动作。

  “原来只想让他们知道一下,我有多重要!”她叹了口气,“真没想到会这样!他们好像没有我反而过得更好了!”

  “我现在该怎么办?”妈妈歪着脑袋说,“要不要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呢!”

  突然响起了冬冬的敲门声。

  妈妈赶紧跳回到床上,哧溜一下,拉上石膏的暗拉锁,又穿上石膏,用虚弱的声音说:“进来!”

  冬冬!跳进两个东西,站在房子中间。妈妈仔细一看,居然是抹布和扫把。

  妈妈嘟起了嘴:“有事吗?”

  抹布夹着一张纸条放到妈妈床上,同时,抹布和扫把开始利落地干了起来。

  妈妈举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妈妈,只有你的房间没打扫了——女儿竖琴。”

  妈妈竖起耳朵,果然远处有女儿的竖琴声。

  妈妈心里说:“我才不要打扫呢!我就不讲卫生了!你们出去!”她真想跳下床,把它们轰走,可又一想:“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腿已经好了的事情。”她只好躺在床上不动。

  妈妈心想:“我要是也练这么几套魔法就好了。其实很容易练的,小菜一碟,只是我没去练而已。”她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扫把和抹布把房间打扫完,又蹦到床前排好队,敬了个礼,出去了。

  “看来我对他们好像不那么重要了。”妈妈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他们在我面前这么臭显摆,我决定不原谅他们了!我要出走!”她打开石膏拉锁,跳下床,飞快地给自己打了一个小包裹,走到门口,妈妈又想起了什么,回来往自己的睡裙口袋里装了几块蛋糕和一个糖果罐子,这才大步走了出去,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又是早晨了。温暖的阳光洒满了甲板。在客厅里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小点心、饮料、香肠,香气四溢。扫把还在不断地把好吃的端上来。桌旁却空了一个位子,不用说,那是妈妈的坐位啊!

  爸爸从一大堆乐谱中抬起头来:“妈妈还没有起来吗?”

  竖琴一边刷牙一边说:“奇怪,妈妈从来不睡懒觉的!”

  栗栗说:“她今天多睡一会儿不是更好!”他拿了一把木头弹弓,把一盘红艳艳的樱桃挨个弹出去。来船上没几天,他就变得淘气了。

  莫扎特在桌子的另一头,它不断变换着高难度的姿势,在空中翻跟头,拿大顶,用鼻子一个个地接着樱桃,放进嘴巴里。

  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妈妈的影子。

  栗栗坐不住了:“我去看看妈妈。”

  爸爸说:“不用了,派洗碗机去看就可以了。”他冬冬冬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肚皮。

  过了一会儿,一个矮墩墩的洗碗机走到桌边,把一张纸条放到爸爸的腿上,爸爸大声念起来:“我很伤心,谁也不需要我了!再见!你们的妈妈。”

  大家都愣住了。

  爸爸大声说:“我们赶快分头去找。”

  爸爸打开每个房间的门,探进脑袋去看。在床底下,他忽然发现了一张写满音符的纸,立刻兴奋地捡起来,“这不是我一直找不到的‘打屁股曲’吗?”他刚要把曲子塞进口袋里,忽然恍然大悟,“不对啊,我可不是来找这个的!”他把曲子一扔,跑了出去。

  栗栗和姐姐在妈妈的房间里翻着,姐姐爬到桌子底下,他们简直把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栗栗甚至一个个地打开抽屉。莫扎特这家伙就更夸张了,它踩着小旱冰鞋冲进厕所,用鼻子打开水箱盖子。你想想,妈妈会藏到那里去吗?她又不会游泳。

  最后,大家聚到了一起,都哭丧着脸。

  栗栗叹了口气:“哪儿都没有,妈妈肯定不在船上了。”

  姐姐看着四周一望无际的大海:“妈妈可不太会游泳!”

  莫扎特用鼻子指了指海面,哼了一声,它的鼻子里冒出一个泡泡来,泡泡越来越大,变成了一条张着大嘴、露出尖利牙齿的大鱼。这家伙总爱用泡泡表达自己的意思。

  栗栗猜测地问莫扎特:“你是说妈妈可能被大鲨鱼吃了?”

  莫扎特大大咧咧地点点头。

  爸爸的两撇胡子都耷拉下来了;姐姐的头发变得乱蓬蓬的,没精打采;栗栗咧了咧嘴,眼泪快掉下来了,妈妈到底去哪儿了?他想,自己当了十几年孤儿,刚刚找到爸爸妈妈,现在妈妈又失踪了……

  莫扎特也在旁边抽着鼻子呜咽。

  它抽鼻子的时候,是仰着脸的。其实,它要是把脸再仰高一点就好了……

  因为,在小轮船最高的地方——那只望桶里,有人也在轻轻地抽泣。原来妈妈正在用手绢擦眼泪。

  其实他们就是不仰脸看,也应该能猜到,妈妈是在桅杆上面。因为谁都知道,妈妈灵活得像猴子一样,经常爬杆。可惜大家太着急了,越是容易想到的地方,越给忽视了。

  妈妈在上面的望桶里,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子,不忍心了:“你们别着急,我就要下去了!”她背起了小包。

  忽然,下面有人说:“屋子让咱们翻得太乱了,快让扫帚和拖把来收拾一下吧!”

  妈妈的嘴又嘟起来了:“还是没忘记那些破工具!”她生气地随手一扔。糟糕!把小包扔了出去。

  妈妈小声叫:“天哪,我的糖果罐,我的小蛋糕!”

  那个包恰好落在了莫扎特的屁股上,它的尾巴是个很不错的音叉,被砸得丁的一声响。

  小音叉一弹,把小包弹到海里去了。莫扎特忙用鼻子揉着屁股。

  爸爸说:“好像有东西掉下来?”

  “是吗?”大家一起仰头向上看去,妈妈赶紧缩回了脑袋。

  “大概是飞鱼吧,经常有飞鱼冲到甲板上来。”女儿竖琴说。

  就在这一天深夜,有个人蹑手蹑脚潜入厨房。

  这人笨手笨脚的,不是踢倒了椅子,就是碰翻了调料瓶。他还显得特别心疼的样子,把椅子扶正,又把地上的调料胡噜回瓶子里去,还把盖子拧紧。

  这个人在冰箱前停住了,激动得直搓手。接着刷的一下打开冰箱门。

  冰箱里放满了奶油蛋糕、各种冰棍,还有巧克力小甜饼等等。冰箱里的光映亮了这个人的脸,原来是妈妈。

  妈妈向小蛋糕伸出手去。忽然,啪的一声,厨房的灯亮了。大家都站在门口呢!

  妈妈不好意思地缩回手:“我只是回来看看,有没有老鼠钻到冰箱里去!”

  大家一起说:“你别再走了!”

  妈妈说:“可是,你们自己把我干的都干了,这个家不需要我了啊!”

  栗栗扑上去抱住妈妈:“谁也不能像你那么会用音符做菜啊!”

  女儿说:“你最会梳各种小辫了!”她挠了挠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看我的头发乱得快像鸡窝了,竖琴的音符都不准了。”

  莫扎特用鼻子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尾巴,那上面脏脏的。

  妈妈说:“这么说……”

  爸爸从背后拿出一大束红玫瑰,“最重要的是,没有你,这里就不再是一个最棒最好的家了!”说着,退后一步。

  他们一起演奏起来。爸爸有节奏地敲打着肚皮,发出十几种钢鼓的声音。女儿弹起了竖琴,儿子嘴巴成了吹奏的小号,小象莫扎特用长鼻子吹起了黑管。他们演奏的是一首非常动人的曲子:《世上只有妈妈好》。

  妈妈感动得哭了:“原来我这么重要啊!”

  又是一个大晴天。妈妈费力地把一大盆洗好的衣服拖到甲板上,绳子拴得很高很高,妈妈就在甲板上摆上桌子,桌子上放了椅子,椅子上还放了一个小板凳。她站在小板凳上,又踮起脚尖,来个金鸡独立的姿势,还是差那么一丁点儿。

  妈妈站在上面喊:“谁能帮我的忙!”

  半天没人回应。

  想起几天前的事,妈妈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自言自语地说:“他们又不理我了……要不要再来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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