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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技

  口技是杂技的一种,表演者用口腔的发音技巧来模仿各种声音。可是有谁知道,口技在很久以前不但可以仿声,还可以造形,称得上声形并茂,栩栩如生。

  南宋建炎三年,金兀术大举南侵,以抗金名将岳飞为首的南宋军民奋勇抵抗,将金兵赶到了黄河以北。

  绍兴十年,金兀术卷土重来,率十万大军攻进河南,岳飞率领岳家军英勇反击,一举收复郑州、洛阳等地,两军在郾城对峙,成胶着之势。金兀术见岳家军勇猛善战,便从北国请来一位老道,在郾城以北摆下“诛仙阵”要与岳家军一决雌雄。岳飞知道,这“诛仙阵”机关重重,如果不通阵法就是神仙到了里面也难逃一死。于是,岳飞传令三军,谁能破了“诛仙阵”,官升三级。

  然而,命令传下,数日不见有人请战。眼看金兀术规定的期限已到,岳飞焦急万分。这时,帐外有人求见。岳飞传令:“请!”

  就见帐帘一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进了大帐。岳飞拱手施礼:“请问壮士有何贵干?”小伙子还礼:“岳元帅,我能破‘诛仙阵’。”岳飞大喜:“请问壮士贵姓高名?”小伙子说:“我叫郑修德,自幼粗通阵法。”岳飞问:“请问郑壮士准备如何破阵,需要多少兵马?”郑修德一笑:“不需一兵一卒,我一个人足矣。”他看出了岳飞的疑惑,接着说:“今夜子时,你可率众将观战,看我如何破阵。”说完,起身告辞。

  当夜子时,岳飞率牛臬、张宪、岳云等人来到吊斗之上。就见“诛仙阵”里漆黑一片,旗幡在黑暗中招展,犹如群魔乱舞。突然,“诛仙阵”里传来喊杀之声,声如潮涌,此起彼伏,喊杀声中,还能听到战鼓咚咚,号角齐鸣。岳飞等人正在纳闷,“诛仙阵”里突然灯火通明,一队队金兵就像从天而降,一齐冲向喊杀声传来的方向。金兵冲杀一阵之后才发现,那个方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在阵中吊斗之上排兵布阵的金兀术好生奇怪,怎么只听喊杀之声,不见岳家军啊?难道这岳家军真是神兵,会隐身术不成?突然尘沙四起,杀声震天,无数岳家军从尘沙中冲出来,个个手持刀枪,杀向张慌失措的金兵。金兀术说声不好,忙挥动令旗调兵围攻。尘沙中,金兀术已经看不清两军走势,阵法也就乱了。不一会儿,尘沙散尽,金兀术发现,金兵全军覆没,岳家军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具尸体也没有,原来金兵在自相残杀!金兀术气得哇哇大叫:“活见鬼了!”

  站在吊斗上的岳飞见状大喜,立即传令出战。牛臬、岳云、张宪等人立即点齐人马,杀向“诛仙阵”。岳家军踩着金兵的尸体,将“诛仙阵”夷为平地,直杀得金兀术退兵四十里。

  庆功宴上,岳飞把郑修德请到上坐,深施一礼问道:“郑壮士,你真是神人,居然能用仙法退敌破阵。”郑修德一笑:“哪里,不过雕虫小技而已,岳元帅如果有兴趣,我可以略施小技,给大家助助酒兴。”就见郑修德嘴唇微动,酒席宴间已传出歌乐之声,紧接着,郑修德端起一碗酒,深深吸口气,用力一吹,那碗酒便化为一团雾气,雾气在空中旋转,眨眼之间变成了一群舞女,舞女随着乐曲翩翩起舞,还不时到桌子上敬酒。众将一看,纷纷鼓掌:“好仙法!”郑修德收气闭嘴,舞女顿时消失,乐声也戛然而止。岳飞紧紧拉住郑修德的手:“你这仙法真是太妙了,怪不得不用一兵一卒就能破阵退敌,原来你的一张嘴可造千军万马呀!”郑修德一笑:“我这不是什么仙法,是我恩师昆仑山德旺真人传授的口技,这口技声气合一,以喉造声,以气推雾聚沙造形,声形并貌,声至形动是口技最高境界。这小技原本是我师父自娱自乐的,传给我也只是玩玩,只不过我在师传的基础上又有创新而已。”岳飞一听,赶忙站起来:“你这口技可是盖世奇功啊,不知郑壮士可否愿以此技随岳某共同抗金呢?我将任你为大将军。”郑修德也站起来:“岳元帅,正所谓兵不厌诈,我这小技只能偶尔用一回,不能久用。不过岳元帅什么时候需要小人,我自当效犬马之劳。”

  临别之时,郑修德交给岳飞一只鸽子,什么时候找他可以飞鸽传书。说话间,人已化作一团尘沙,随风而去。

  众将酒罢回帐休息,岳飞把牛臬、岳云等叫到一起,正待筹划乘胜追击,将金兵赶出中原,朝中突然发来十二道金牌,令岳家军退兵,叫岳飞等立刻回朝面圣。岳飞无奈,只得退兵百里稍息整顿。不料岳飞刚到临安,就被秦桧诬陷谋反,关进了监狱。

  这天,岳飞正在狱中叹息,忽听门外有人说话:“岳飞关在哪里?开门。”狱卒赶忙引路:“秦大人,您请。”狱卒打开牢门,秦桧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冲狱卒一摆手:“你到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狱卒一走,就见“秦桧”身上腾起一团雾气,眨眼之间变成了郑修德。岳飞一见大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郑修德抢步上前:“岳元帅,牛将军飞鸽传书,说你有难,让我来救你。快,跟我走吧!”说着,就要施口技将岳飞隐形。岳飞一摆手:“不必了,我岳某做事光明磊落,圣上既然听信谗言,我不如以死谢天下。”说着,紧紧拉住郑修德的手:“郑壮士,你如果真想帮我,就马上赶到两军阵前,用你的神功把金兀术赶回黄龙府,那样,我死也就安心了。”郑修德一听,眼泪下来了:“岳元帅,你明知赵构是昏君,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死呢?不如跟我走吧,再不走就迟了!”岳飞一声叹息,站在窗前吟出了那首《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消消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郑修德见岳飞心意已决,便含泪离去。

  绍兴十一年腊月二十九,岳飞、岳云和张宪被秦桧押往风波亭。一路之上,风沙大作,哀声震天。秦桧一阵冷笑,命刽子手给岳飞等人脖子上套上绳索,一声令下,岳飞等人英勇就义。突然,尘沙四起,“岳飞”忽然从尘沙中走了出来,他一路走,一路高吟着那首《满江红》,吓得秦桧连连后退:“鬼,快,快给我拿下!”刽子手们见状,哪敢近前,一个个吓得跪地磕头:“岳元帅,您屈死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也是没办法,您可别找我们呀!”“岳飞”径直走到秦桧跟前:“秦桧,你诌害忠良,不得好死!”说着,挥起一掌击向秦桧后背。秦桧疼得大叫一声钻进轿中,仓皇逃走。

  打那以后,秦桧后背总是隐隐作痛,便抱病家中,再不出门。“岳飞”却时常光顾,有时在秦桧房中吟诗,有时在院中舞枪,时不时还要打上秦桧两拳,刺上秦桧两枪。秦桧吓得要死,找来好多江湖术士捉鬼拿妖,但都无济于事,后来脊背上生起了脓疮,不治而死。

  不久,郑修德在山中修起了一座岳飞墓,并用毕生心血凝气聚沙铸起了岳飞像,铸完岳飞像之后,郑修德又堆了一个跪在地上的秦桧像,一切做完之后,郑修德喷出一口鲜血便悄然而去。后来,人们在那两尊像外面浇铸了生铁。有人还题联一对:“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侫臣。”

  每当山风乍起,岳飞墓前都会传来岳飞的长啸和秦桧的哀号。人们都以为岳飞有灵,死后还在斥骂秦桧,却不知那是郑修德将绝世口技融在于沙像之中,风动沙动,沙动传声。正因如此,郑修德才气血两亏,筋脉俱损,不久便一命归天,那令人叫绝的口技便也失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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