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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以身做“桨”的不老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04日 12:58  《童年:周洲姐姐讲述名人成长故事》 
乔老近照
乔老生活照
乔老在座谈会上
  乔羽简介:乔羽,著名词作家,全国第一届金唱片奖获得者,有“词坛泰斗”之称,1927年生,山东济宁人,原名乔庆宝。1946年考入北方大学艺术学院学习,曾任华北大学三部剧本创作员。194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建国后,历任中央戏剧学院、中国戏剧家协会、文化部剧本创作室创作员。1977年后任中国歌剧舞剧院副院长、院长,中国剧协第四届理事,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长,中国国际文化交流中心理事,第八届全国政协委员。著有电影文学剧本《刘三姐》、《红孩子》,歌词《我的祖国》、《牡丹之歌》、《人说山西好风光》、《让我们荡起双桨》、《心中的玫瑰》、《难忘今宵》、《思念》、《说聊斋》、《巫山神女》、《夕阳红》、《爱我中华》、《祖国颂》等等,广泛流传,成为人们传唱的经典之作。

  代表作品:《我的祖国》、《人说山西好风光》、《让我们荡起双桨》、《心中的玫瑰》、《难忘今宵》、《爱我中华》等。

荡起心灵的双桨
以身做“桨”的不老松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面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 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

  双桨,小船;白塔,红墙;碧水,微风……

  每当我们唱起这首《让我们荡起双桨》,就会不知不觉地走进歌词中描绘的这种如诗如画的意境,让我们想起刚刚过去,或者早已逝去的童年。

  童年的歌,总是令人难忘;这一首歌,更令几代人都难以忘怀,因为,它不但有优美的旋律,更有着诗一般的歌词。它的词作者,就是人称“词坛泰斗”的著名词作家乔羽。

  1955年,乔羽为电影《祖国的花朵》中的插曲——《让我们荡起双桨》创作了不足二百字的歌词,从此,这首歌广为流传,打动了几代儿童的心。五十多年来,乔羽共创作了一千多首歌词,每首都不过数百甚至数十字,似乎并不起眼。可是,当我们听到《让我们荡起双桨》、《我的祖国》、《人说山西好风光》、《难忘今宵》、《爱我中华》、《思念》等歌曲,品味着那些抒情的歌词时,心头却会涌起纯真、振奋、美好的感觉,无论你是孩子还是大人。是不是小时候,他就有作词的天赋呢?

  A.少年心事当拿云

  乔羽,原名乔庆宝,1927年出生于山东济宁的一个贫苦家庭。家里有八口人,爸爸年岁大了,不能出去工作,为了挣钱养家,20岁左右的哥哥,只好去店里做店员,每天辛苦工作,挣钱养活全家。

  小乔羽从小就很爱学习,在四岁时,就认识了3000多个字,还在爸爸的指导下认认真真地学写毛笔字,见他这样聪明、好学,全家人都很喜欢他。

  与别的孩子不同的是,小乔羽的观察能力特别强。一个初春的午后,爸爸带他到城外的田野里玩,当时,草儿还没有完全长出来,远远地,只能看到一片枯黄的荒草。突然,爸爸惊喜地说:“庆宝,你快看,那远处的草地有些发绿了!”可是,等乔羽跟着爸爸跑到有绿草的地方,看到的却是枯萎的荒草;回到远处再望时,绿地又出现了;再跑回去,看见的还是正在跟风儿吵架的枯草。真是太奇怪了!这时,爸爸对他说:“很奇怪,对吗?远看明明有绿色,近看却是黄色。你不是读过韩愈的诗吗?想一想,那句‘草色遥看近却无’说的是不是这种情景?” 乔羽一听,乐了,爸爸说的真对!

  从此,乔羽对事物的观察和体悟更加仔细了。他喜欢品味其中的新鲜东西,每当看见有趣的事物,就自然地在心里想:“这种东西,要怎样形容,才会更生动、更形象呢?”

  很快,小乔羽到了上学的年龄。每当看见别人背着书包去上学,他的心里就痒痒的,可他很懂事儿,知道家里连吃饭都成问题,就不好意思开口向哥哥要钱了。

  乔羽那么小,要钱做什么呢?原来,那时候的学校有两种:国立学校,是不收费的,但环境差,管理不严格,老师的教学质量也不高,教学设施和用具都不齐全;私立学校相对较好,却要收很高的费用,只有富人的孩子才上得起。后来,乔羽听别人说,在私立学校读书的孩子,如果能考上第一名,以后就可以免交学费了,不过,在最初入学时,却需要交上一块银圆。可是,当时的一块银圆,可以买下250个烧饼,够乔羽全家吃上好几天呢。这么贵重的银圆,怎能张口向哥哥要呢?

  一天,哥哥下班后,对正在那里看书的乔羽说:“庆宝,国立小学就要开学了,你得去上学去呀!” 乔羽抬起头,望着哥哥削瘦的脸,小声说道:“哥哥,我想去私立学校读书!”听了乔羽的话,哥哥有些为难了:“私立学校是要交学费的呀。”乔羽回答说:“我知道。可是,我只要一块银圆就行了。我听说,要是能考第一名,以后就不用再交学费了。哥,你放心,我一定能考第一名!”见弟弟这样懂事,哥哥感动了,他噙着泪水说:“好的,庆宝,这块银圆,我说什么也要给你!”

  就这样,乔羽拿着哥哥给的一块银圆,走进了私立学校。在学校里,乔羽读书非常用功,老师们都很喜欢他。乔羽想:“我一定要说话算数,就是拼了命,也要拿第一,绝不让哥哥失望!”结果,乔羽果然考取了第一名,哥哥和家人都为他高兴。

  可是,不久发生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在私立学校,需要穿统一的校服,虽然私立学校的校服漂亮、讲究,但这就要每个学生再交上一块银圆。乔羽想:“这可怎么办呢?哥哥那么辛苦地挣钱,多不容易呀!怎么好意思再向他开口要钱买校服呢?” 于是,乔羽难过地低声对老师说:“老师,我家的情况是这样的……所以,我不能再向哥哥要钱了!”说完,他的眼圈红了。老师听了,很受感动,允许乔羽不穿校服来上学,这样,他就不必交那一块银圆了。

  以后,每当同学们在操场上做操时,乔羽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教室里,在窗内羡慕地望着。多么漂亮的校服啊!外面的阳光多么好啊!就因为没有校服,他却不能与同学们一起感受那温暖的阳光。

  在学校组织大型集会时,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参加,但是,没有校服的乔羽却不能坐在同学们的中间,只能坐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暗暗地难过。最后,哥哥终于知道了乔羽没有校服的事,便对乔羽说:“庆宝,我再给你一块银圆,去买校服吧!” 乔羽接过银圆,两眼湿润了,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哥哥拍拍他的肩,说道:“庆宝,别难过,只要你能好好学习就行了。”

  穿上校服后,乔羽终于可以和同学们去操场上做操了。那一天,太阳红彤彤的,喜鹊在操场边的杨树上 “喳喳”叫着,好像在为乔羽感到高兴。“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对着暖暖的太阳,悠悠的白云小乔羽暗暗许下了诺言。

  B.直挂云帆济沧海

  此后,乔羽学习更加努力了。他知道,自己跟别的同学不同,家里没有钱,教不起学费,如果不考第一名,他就只有退学了。他要对自己负责,他也不能让哥哥失望,所以,在别的孩子玩耍的时候,他仍一心扑在功课上,别的事情都不去想。

  由于乔羽从小就爱学习,基础比别的孩子好。刚上一年级时,乔羽读第一篇课文里 “小小猫,跳、跳、跳!” 时,觉得非常轻松,因为,早在四岁时,乔羽就能读《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了。老师发现了这一点,便对乔羽说,“乔庆宝,我看你就上三年级吧。”

  由于乔羽上学较晚,比班上的多数同学年龄都大。但乔羽实在太聪明,太用功了,所以在三年级读了一段时间后,直接跳到了五年级,一下子成了班里年龄最小的学生。每天放学以后,他回到家里都会自觉地学习,在昏暗的油灯下做功课,他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长大了做一个有知识的人。有时,妈妈已睡了一觉,见乔羽还在油灯下学习,就心疼地说:“庆宝,不要太累了,早点儿睡觉吧!”其实乔羽也想休息,可他知道,不好好学习就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

  在学校里,乔羽的作业做得最好,作文写得非常优秀,毛笔字写得工整而隽秀。当时,学校里有个规定,好的作业都要存入档案保留,乔羽是全校作业被保留最多的学生。乔羽认为,他后来能有所成就,靠得就是当时的知识积累。

  可惜,由于生活的贫困,读完中学以后,乔羽就不得不离开学校。当时老师非常惋惜地对他说:“太可惜了!乔庆宝,以你的学习成绩,考全国的哪一所大学都能考第一!”

  乔羽真得放弃学习了吗?没有,乔羽一直坚持学习,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考上了大学,最后成为一名词作家。回顾过去,他深深地知道,如果没有在贫困的家庭中长大,小时候,他学习或许没那么刻苦,也不会早早地懂事,成为一个坚强的人,更不会成为国内外知名的词作家。

  C.因吟渌水扬洪波

  小时候,除了学习,乔羽一点儿也不爱玩吗?当然不是。

  做完功课后,乔羽喜欢和小伙伴们在济宁的城里跑来跑去。济宁是个小城,但是,乔羽却深深地爱着它:弯弯的小河里,流淌着他和伙伴们的欢声笑语;每一条小巷,留下了他和小伙伴们的足迹……

  一有时间,他就和伙伴们都要到小巷里的那块巨石上躺躺,晒晒太阳,让穿过婆娑枝叶的阳光跳到他们的身上。他还经常登上诗人李白登过的那座“太白楼”,眺望远处的青山绿水,特别是河面上那大片的荷花。站在“太白楼”上,他思绪的变化会产生更多新奇的妙想,这大概就是乔羽从事歌词创作的源泉吧。

  有时候,如果看不见水,乔羽就会觉得缺少了什么。有空的时候,他喜欢去钓鱼,一次能钓一大桶的鱼呢!每次望着家人吃着他钓的鱼,乔羽的心里就非常自豪。

  生活虽然贫困,但其中也有它的乐趣。有一次,正逢河水上涨的汛期,乔羽用铁块坠着鱼钩钓鱼,水流太急了,一定是有什么鱼上钩了,他用力地拉上线一看,是条像蛇一样的鱼,吓得他拖着鱼往家里跑,妈妈告诉他,钓到的是一条鳗鱼,乔羽这下可高兴了,因为这是他钓到的最大的一条鱼。全家人吃着乔羽钓的鳗鱼,个个都觉得香……

  “因吟渌水扬洪波”,的确,乔羽一生与水结下了不解之缘,水给了他源源不断的灵感,因此,他才能把《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歌词写得那样生动、感人。

  除了对生活深深的体验,他还用心灵热爱着大自然,热爱着祖国和人民。在抗美援朝时期,志愿军在强敌面前镇定自若、充满必胜信心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深深地打动了乔羽,他们那种爱国情操、献身精神以及战友间的感情,真是太感人了。在那种情绪的感染下,乔羽路过长江看到祖国大好河山和壮美景观时,他情不自禁地写下了《我的祖国》这首歌:

  ……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

  这不正是我们的祖国蒸蒸日上的美好写照吗?乔羽的激情感染了每一个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人。他越写越大气,越写越年轻,那种气度多么令人信服。

  “人从高处跌落,往往气短神伤,水从高处跌落,往往神采飞扬……水可以成为人的榜样。”同样,乔羽也为人们树立了水一样的榜样,为人民创作了许许多多的经典歌词。

  如今,宽厚、谦和的乔羽,已经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创作活力却仍然不减,一就有着一颗美好的童心。人们都说,他就像一棵歌坛“不老松”,走近他,你就会感受到他的博深。

  可以说,乔羽的人生,是用歌串起来的岁月。对所有的孩子来说,其中最美的歌,就是《让我们荡起双桨》。听到它,会让人不由得荡起心灵的双桨,划着小船,重返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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