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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感的花季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07日 11:08  《少年文艺》 
  假如那晚没有人前来“扰乱军心”,林晓梅肯定不会“独怆然而涕下”,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当时,她好端端地坐在阔绰的闺房里,准备应付颇为棘手的“摸底考”。柳老师的原话是“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一口气说了N个“重要”,这还了得!

  林晓梅轰轰烈烈地背一轮英语单词,又扫荡般地把数学公式排摸一遍,最后才轮到古文古诗的狂轰乱炸。她先背诵一阵李白、王维、杜甫的诗,接着再追随刘禹锡、辛弃疾。她刚背诵到“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厮栽在,黑灯瞎火处。”有个动听的嗓音接上来,还把后两句“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给肆意篡改了。

  林晓梅回头,见是表姐林晓霞驾到。林晓霞是个美名广传的人,高挑的个子,仙鹤一般,已有一米七,还贪心,穿着中跟凉鞋,纤纤腰肢,含羞走路,带来一种飘然而至的清纯气质。还有她那轻软摇曳的连衣裙,软糯口音,浅浅甜笑,像一个俏丽、娇媚、浪漫的魂儿。不枉为上上下下称道的“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校花。

  “怎么痴痴的。”林晓霞嗔道,“老妹,别跟小明王似的,死脑筋捧着书读。读成个古板的小老太婆,像一块老姜就不会有人爱你了。”

  “不在乎,我早已有了一个最爱我的人了。”林晓梅甜甜一笑。

  “老妹,不简单呐。”林晓霞说,“此话当真?”

  “此处无戏言,”林晓梅说,“你可想知晓那个人是谁吗?”

  “为何不呢?”林晓霞垂下眼帘,视线盯着自己的鼻尖窃笑,“从实招来。”

  “我呀。”林晓梅嘻嘻地笑,“最爱我的人就是‘我’呀。”

  林晓霞跟着笑,评点道:“答得机巧脱俗,你应该到学生会任文艺部长。”

  林晓霞大林晓梅两岁,两人同在第二中学求学,习惯于没大没小。暑假后,晓梅升初三,晓霞念高二,都是引人注目的美少女,林晓霞在校学生会里任点职,也不避嫌,说自己“太老了”,力荐林晓梅当学生会文艺部长的候选人,算得上姐妹情深。她与另一个表妹,管楠阿姨的女儿王小明,就隔着相当距离。有意叫其“小明王”,还说那小明王的脾性跟那人头上编的小辫一样,硬拧着,像干麻花。

  “谁知别人会不会慧眼识人呢!”林晓梅开玩笑地说。

  “老妹呵,你不是驼背眯眼、招风耳朵,长得讨人喜欢很占便宜。你是有才情有美貌有魅力的女孩,还有,你一向是个幸运小女神。”林晓霞说,“我不敢说,学生会里对你有好感的男孩女孩有多少个,要是算一算第二中学内曾经偷偷打听过你的男生,他们排起队来,至少绕操场三圈半。只是,你要小心张飞飞那一席人,她们会搅得学生会的人纷纷从你这儿撤退,然后让他们去投票给张飞飞这样的人。”

  “什么意思呵?”林晓梅说,“贾梅统计过,我的人缘比张飞飞好!”

  林晓霞笑而不答,只说:“没听说吗,都传张飞飞有勾魂手腕的。老妹,管林阿姨今安在?刚才是你老爸给我开的门,老林是块好老姜,他未加盘问就放我上楼,喂,他会不会看走了眼,把我当成你了?”

  “碰上我爸是你的幸运。”林晓梅答道,“要是碰上我妈,七问八问,非得几个来回。”

  “管林阿姨这老姜的确比我妈还辣。”林晓霞说,“我领教过几次了。”

  林晓霞对晓梅一家三口的名字有过经典评判,说林晓梅的大名含义是“破晓前林中盛开的一朵梅花”,褒义溢于言表。姨父林忠岩则是“林中一块又死又硬却忠心耿耿的岩石”,大致是先抑后扬。而她对亲阿姨管林,则是略有微词,称她的名字直译就是“死管林家人的一块老姜”。

  “管林阿姨哎!阿姨哎!”林晓霞朝楼下喊,“要死了,您不会不在家吧?”

  林晓梅表示“莫名惊诧”。平素林晓霞对妈妈管林是避之不及,总说其目光炯炯,会把女孩藏在心里的秘密都偷窥了去。

  “你怎么了?”林晓梅问,“我妈去超市了,过一会才回来。”

  “哦,主呵,保佑她快快回家,火速火速。”林晓霞狡黠地一笑,解释说,“本人有重要使命在身。”

  林晓梅悄然思量,或许林晓霞是受管桂姨妈之托,有要事呢。

  “喂,老妹,”林晓霞找出个新话题,“你可知高二的那些男生们背地里如何评说我们姐妹两个吗?”

  林晓梅摇摇头。高二的男生中,有个一表人才的学生会主席肖林,全初三的女生对其都有点小小的崇拜。其他出挑点的,还有那个话语极少,只用眼睛和手势跟人打招呼的诸葛小兵。他有着麦色的皮肤,看人时眼神定定的,她原以为他眼睛有病,可林晓霞却说,这是诸葛小兵的魅力所在。她对他的印象并不算深刻,也许是肖林的光芒把他盖住了。另外,似乎那拨高二的家伙里有好些个长得相像:戴眼镜,有粉刺,说话摇头晃脑,还挺爱摆酷的。

  “他们从全校女生中选拔‘金陵十二钗’。封我是葬花的林黛玉,封你是贤淑的薛宝钗,知道初二的肖白彩吧,他们说她是妙玉。”

  “真是厚脸皮!”林晓梅大为不满,她认定自己有几分像黛玉,又有几分似探春,介乎这两者之间还差不多。这帮无聊的家伙怎敢把她归于她本人反感的角色,那工于心计的薛宝钗,有损她的光辉形象。

  “你知道他们把谁封为王熙凤吗?”林晓霞说,“告诉你,是张飞飞!”

  这话才让林晓梅展露些许笑意。的确,张飞飞又辣又蛮,是很“王熙凤”的。

  林晓霞说起张飞飞,便拉长了脸,一脸不屑,说这人太“那个”,张飞飞到处游说,她很有把握当选学生会文艺部长,把这看成是个大机会。瞧这个人的品质,很有点野心。再说啦,听说她自诩西施,还吹嘘说至少有50名男生讨好过她。其实,都是她在耍手腕。那个以前在校艺术团演过“青松乙”的男生,过去没有人理会,去年练了跆拳道后,就火起来,有了个可爱的新雅号,叫“小黑带”。前一阵,小黑带应邀给她们班的五个富家女“五朵金花”示范“跆拳道入门”,结果,“五朵金花”里有两个不约而同地喜欢上“小黑带”,差点要“姐弟恋”了,争着给小黑带发短信,关心他,结果他给她们回短信,透露说自己已有女朋友,就是张飞飞。

  “她坏着呢,”林晓霞说,“张飞飞根本不把小黑带放在眼里。把她当成是自己女朋友的男生有好几个呐,张飞飞亲口对小明王说,她只是喜欢‘被爱的感觉’。她才不管有多少追求者,哪怕他们为她决斗,吃苦的吃苦,伤心的伤心,她都不管!”

  “真的?”林晓梅尖叫起来,“真会这样?‘小黑带’不是太可怜了么。”

  “这两天还有新闻呢!我们高二语文组新来一个大帅哥方老师,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林晓梅点点头,这事的风声似乎在她耳边刮过去过,好像传说那方老师是全校男老师中的第一帅,年轻,倜傥,谁知道呢,林晓梅也没上心,更没急着要去考证。

  林晓霞说,这个方老师对其他女生都“恭敬着并冷淡着”,平时只爱跟男生们往来,在球场上打成一片。惟一例外的,是他很宠张飞飞,高中部的女生们看见他们两个人在走廊里有说有笑的。更不可思议的是张飞飞还像小女人似的,跟在学生会主席肖林身后,执意要送他一条自己编织的毛线手链。

  “肖林居然收下了。”林晓霞怒气冲冲地说,“这个肖林,他不想想别人会怎么看他,好不公允,高二有一大帮女生为此不平,打算要集体质问张飞飞,她耍阴谋呢。”

  “高二空闲时间多一点吧?”林晓梅紧张起来,天昏地黑似的心烦,她支开话题说,“在我们初三,不会有人顾这些事。老天,明天就是摸底考。”

  林晓霞也有同感,说初三真是不堪回首,尤其对于学习成绩尚可的学生,想在中考有个好果子吃,非得赶乘初三考试快车。那是疯狂的过山车,挤上去后中途休想停下来。

  “那些月考,很摧残人。”林晓霞气哼哼地说,“每一次重要考试都会年级排名,把人分成几个档次,定了性质。告诉你,我们学校的摸底考总是题目恶难,就像先打三百杀威棒,让人去除幻想,死心塌地。”

  正说着,林晓梅的妈妈循着说话声找上楼来,推门就说:“正谈学习吧?好呵好呵,晓霞是最乐意帮衬我们晓梅的,嫡亲的表姐妹呀。唉,这种时候,谁若是再跟晓梅谈别的,就算是害死我们晓梅了。”

  “喔!我们的确在谈摸底考的事。”林晓霞窘迫地说,“真的,真的,管林阿姨。”

  “说的什么话呵,阿姨还能信不过我的晓霞呵。”管林说,“说心里话,我巴不得你住着不走,天天开导晓梅。”

  林晓梅知道,妈妈对林晓霞是三分爱,七分忌,爱是因为林晓霞是她的外甥女,出落得亭亭玉立,很给管家人长面子的;忌的是,林晓霞不是个肯就范的乖乖女,独立,大胆,时常会惹出些小麻烦,还把长辈称为“老姜”。妈妈最怕晓梅跟着晓霞学样。

  “妈妈,我们真的在谈摸底考的事。”林晓梅说,“表姐给了我不少忠告。”

  妈妈悄悄白了林晓梅一眼,目光严厉悠长,意思是:一边去,别装了!天知地知我还不知?你们两个休想串通着来哄我!

  “管林阿姨,”林晓霞怏怏地说,“来了好久了,我也该走了。”

  “那怎么可以哟。”管林亲热地上前拉过林晓霞的手,把对方的手背在自己脸颊上贴一贴,说,“我可舍不得呀。我爱多看看如花似玉的外甥女。这样吧,把晓梅扔在楼上复习,我们两个下楼喝果汁,聊天。中考的事,你是过来之人,咨询你最合适不过。”

  “呵,呵!”林晓霞怎敢奉陪,百般推诿,说,“我,我还想出门买点文具,再晚,恐怕商店都要打烊。”

  “缺什么物品,只要外甥女开口。”妈妈一脸热忱,语气亲昵,“我叫你姨父去买来便是,一件都不会少你的,怕只怕你姨父买的东西会不称你的心。你要是肯,就算是给你阿姨机会尽一份爱意。”

  林晓霞脸上还是笑着的,行动上已乱了章法,斜着肩往门外躲让,嘴里说着:“谢谢管林阿姨,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得走了。”她的口气里已是带着恐慌和求饶了,话未说罢就往楼下走,有点落荒而去的意思。

  林晓霞败走后,管林落下脸把林晓梅好一顿训话,说她没志向,没毅力,见来了个林晓霞就昏头昏脑,忘却自己最重要的目标。林晓梅跟妈犟了几句嘴,以辩解为主。过了一会,妈那边平和下来。或许,妈这么训斥她,也带点“诈降”的意思,听她辩得有理,就挽回了一些。隔了一会,她还给晓梅送上来家传秘制的补身子的“八宝奶”。

  可在晓梅心里,仍是冒着一股不服的无名火,妈妈好虚伪喔,当着晓霞的面“卿卿我我”,还取人家的手贴自己的脸颊呢,好不热络,心里却打算着怎么能不饶过对方。何况,这样把表姐逼走多不公平,挺亏欠这个大美女的。

  父母忙着在底楼客厅商量美加美公司的事,晓梅乘机悄悄拨了表姐的手机。

  手机通了,一片嘈杂的喧哗声,说话声、音乐声响成一片,像是一个聚众狂欢、醉生梦死的场所。

  “老姐!”晓梅说道,“我妈这样,我万分抱歉!”

  “不会吧?嘻嘻!”林晓霞说,“晓梅,你在说反话吗?”

  “我妈妈她,唉,她对你不够热情,赶你走……你……小人别计大人过。”

  林晓霞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妹,你怎么如此单纯可爱小不懂。是管林阿姨这老姜中了我的奸计。”

  “什么?什么?”林晓梅问。

  林晓霞说,有个男生过生日,要开灯光生日派对,诚邀她参加。她要是拒绝,恐怕他会伤心欲绝。何况,她绝不愿对他那样残忍,因为他很可爱很帅很迷人。她答应了他。只是她的妈妈,也就是林晓梅的管楠姨妈,把所有男生当强盗一样提防着,她若是明说,肯定出大笑话,说不定她妈她爸会陪同她一块前往,守在一边做超级电灯泡。所以,她只能走曲线,对家里的老姜们说去指导晓梅中考,预谋着呢,到一到林家,转一圈就奔自己的目的地去。

  “那你为什么非要等我妈回来呢?”

  “我说,你能不能成熟点,老妹,你不会以为我怀念管林阿姨吧?”林晓霞说,“你这小不懂,想过没有,我妈会给你妈打电话核实我是否真的来过,我需要证人。”

  林晓梅听得一愣一愣的,尖酸地反击说:“讨厌,活像个阴谋家。”

  “要怪就怪我父母逼的!”林晓霞说,“我只是斗智,不是阴谋是阳谋。喂,告诉你呵,这灯光生日派对阔极了,他家客厅有一百多平米,富丽堂皇,一会儿,他家的女司机要开着最新款的宝马车带我们外出兜风。车是白色的,敞篷式,那女司机很妖的,打扮得像麦当娜。老妹,要不是你那个该死的摸底考,我真会带你过来见识见识,我想,那个英俊的寿星肯定会答应的,他还问起你呢!”

  “是哪个英俊的寿星在过生日呢?”林晓梅急切地问,心卜卜乱跳。

  林晓霞说:“他邀请了他的死党诸葛小兵,只有两个女生,其中一位就是本人。另外一个是黄玫玫。哦,他似乎想与你说话了,你等一等呵……”

  “林晓梅!”有个人热忱地说。

  林晓梅疑疑惑惑,电话换了手再听,心里七上八下,如上云端。

  肖林说,学生会是个亚社会,他很赞成林晓梅参与竞选文艺部长,重要的是勇气和过程,而不在于结果。他说话时总是担着点,把她会不会当选说得藏而不露。她答应了几声,突然,电话断了。林晓梅头一抬,见是老妈站在跟前。

  林晓梅哭丧着脸,好久都沉在沮丧里。真是恍然相隔一个世纪,感觉不太好了,自己太孤独,形单影只,说不定在肖林面前已经大失面子。

  林晓梅躺在她舒适的床上,那床,是爸爸林忠岩特意请设计师精心打造的,不软也不硬,据说是保护脊椎骨的。淡淡的深情的月光给阔绰、舒适的闺房添了一种生动的美感,她静下心,屏声敛气地,也可以说是不可遏制地想着肖林的派对,也许他们四个还在狂欢吧。她刚刚经历了一件美妙的事,她回想着肖林喊着她的名字时,口吻显得那么温柔,热情,拂动人心哩。他关切地问起她,她心里泛出温暖和幸福,挺柔软的情意,催得人想淌眼泪。她悄声对她的枕头说:呵,没事的,我不能亲临现场,但已能感觉自己挨着表姐和肖林,这两个可亲的人。甚至,那宝马车已经幻化成长翅膀的飞马,载着她们在云朵上奔腾,肖林在云际中叫她的名字时会是怎么个语调呢。

  心里藏进了那种温情的幻象,忽而想起与张飞飞的明争暗斗,想起明天的摸底考试,好不悲喜交加,一颗少女温热的心冷不丁一阵沉寂,滋味不太好,仿佛从有亮光的地方突然来到沉闷的黑处,不能找回自己似的。还有,过去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学校很智力超群,被表姐、众同学簇拥着,可是现在,仿佛别人都忽悠悠朝别处跑去,多她少她没什么。甚至,她还有点幼稚和落伍,她不由自主地抽泣起来,又想着肖林戴着张飞飞送的手镯,以后就会慢慢冷淡了自己。她感觉泪湿脸颊了,她居然哭了。先是小声的,轻柔的,谁知这么一松开,泪水就收不起来了,哗哗地淌,洇得两颊透湿了。说不出的伤感漫在心头,就像天上淡淡的灰云,难以擦拭。只有用泪雨才能把心境洗梳,洗得明镜似的。

  更糟的是,她无法入眠,强烈的抑郁,忽高忽低地起伏着,让她孤独,心揪得紧紧的,沉沉地坠在那儿。

  她三呼“嗟乎”,飞快地想主意对付失眠,有个很老土的数羊法,据贾梅称,这妙方是从汉朝的宫廷太医那儿流传到民间来的。贾梅从不骗人,所以这话看来无误。只是,贾梅这个论断不是她发明的,而是出典于她哥的死党鲁智胜。那个人,谁知是好人还是滑头鬼,有点可疑,值得多打几个问号。

  不过,试一试也无妨,她想,无非数数羊。于是,便开始认认真真默数起来: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她一口气数到一百八十只羊,差不多烦得想落入羊圈做羊好了,脑子却仍清醒呢,一闪念,记起贾梅说过,每次数到二百多一点时,必会数不下去,头一歪,昏沉沉睡去。于是,林晓梅耐下性子接着数,一直数到五百零八只羊,一大群了哟,如果能把它们放牧出来,漫山遍野白花花的一片呢。可是,她的意识反而更清醒。

  竟然,林晓梅还扑哧一下笑出声,暗想:那贾梅也够可怜的,像个小地主似的,巴巴结结,使劲数羊,结果发现没完没了,数得头昏不已,厌倦了,只得投降,不如睡着了省事。(1)班的鲁智胜够毒的,说是宫廷秘方,分明是捉弄老实女生的圈套。

  她横竖睡不着了,心里与这鲁智胜赌气。可是,越排斥越像得到了心理暗示,闭上眼还顽强不休地想着“一只羊”,“两只羊”,断不掉似的。

  最后,她负着气,狠狠地来个“以毒攻毒”,逆反着想:“不许数一只羊,不许数两只羊……”就这么硬拗着,倒过来思维,不知怎么一来,竟昏昏沉沉睡去……(秦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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