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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童年题材特别迷恋。童年时光是人生第一道绚丽的晨霞,儿童的心思有着宝贵的纯真。可叹的是,世人大都敬仰叱吒风云的英雄大人物,却少有人真正愿意静下心来倾听“小人”的心声。
美国前第一夫人希拉里在入主白宫之前,曾豪迈地说过:“我要在白宫成为孩子们的代言人!”我写咪咪心事,也就是要为孩子述说他们埋在心底没能有机会说出口来的话,想让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成年人窥视一下常常被忽略的孩子的心水波澜。
在美国当母亲的辛苦岁月中,我每时每刻领受着来自孩子的文化挑战。于是,我便刻意留心,潜心思索,格外关注两代人之间中西方文化冲突的问题。
第一篇咪咪心事《打开礼物》发表在中文报《达拉斯新闻》的文友社专栏上,时间是一九九八年二月。由于受到了文友们的鼓励,我就慢慢地一篇接一篇写,达拉斯文友社是我在美国重新拿起笔来写作的机缘。写了一段时期后,我在《达拉斯新闻》上开辟了一个《咪咪心事》专栏。
由于《咪咪心事》采用的是第一人称,我在写作上曾经遇到很大的困难: 尽量要模仿孩子的口气,但还是难免带有成人腔。咪咪的中文词汇有限得可怜,要以她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心思,远远不够。况且,咪咪很多潜伏的感觉,在她童年早期还没有在脑子里用语言形成意识,说到底,小小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因为这个原因,我在写作上面临好大的难题。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想通了,艺术作品不一定非得完全符合现实生活的逻辑,就像很多卡通电影,动物真的能开口讲人的语言吗?但是只要是反映了人类社会中的某些真实面,那些卡通片也不失为好的艺术品。
此后,我就放开手脚大胆写咪咪,不再被遣词造句所束缚。这样自由地写了一段时间,脑子里形成一种咪咪的叙述口吻,我的写作便进入了几乎是“自动化”的状态:每当拿起笔来,或是坐在电脑前,句子一个个蹦出来,好像不经过我的大脑,而是咪咪自己在直接诉说她的心事。
我的女儿,随着一篇篇《咪咪心事》的发表,渐渐地在达拉斯的华人圈子里有了点小名气,在社交聚会场合,我的文友们会用手指着她道:“原来你就是咪咪呀!”
女儿被搞得莫名其妙,她一点也不知道妈妈在用中文编造一些关于她的故事。一九九九年,上海的《为了孩子》选登了三篇咪咪心事,并附有女儿的几帧生活照,她看了后惊呼道:“这下我可出名啦!”
其实,咪咪并不完全是我女儿,当然也包括我女儿。我的初衷,是要创造一个在美国的中国小女孩的艺术形象,《咪咪心事》不可能也不应该是完全的真人真事,咪咪周围的人们当然也是一个个经过艺术化加工的典型人物。
在此书的写作过程中,我得到很多人的帮助和指点:原大百科全书出版社上海分社的编辑、如今定居加拿大的辜晓东女士,上海的影视编剧陶玲芬女士都曾经给我的稿子提出过非常中肯的具体意见和建议。当年复旦的同窗卢新华,在百忙中抽时间为本书写序,上海《为了孩子》杂志社编辑任雪蕊女士,当年复旦的老师和同学们,以及我在达拉斯的很多爱好文学的朋友们,都曾给我很大的鼓励和帮助。尤其是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编辑许春辉先生,在成书过程中,化了大量的时间和我通越洋电话,给了我很多关键性的指点,在此,我向他们诸位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这是我的第一本小书,写的是童年故事。回省自己当年成长的心路历程,感慨万千。我要感谢父母和姨母兼养母的养育之恩,尤其是母亲,她是我的第一任写作老师,记得我中学里的很多作文都经过她逐字逐句的修改。我还得感谢先生陶瑞翔,多年来他与我同甘共苦,分担了养育孩子的重任。最最重要的,我要感谢我们那位多情善感的女儿陶芝辰,正因为有了她,才有了这本书,她唤回了我一度冬眠的童心,使我有机会脱胎换骨重新成长一遍!
陶怡
2004年5月
于美国达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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