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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墓碑之二

  原著:(美)霍桑

  二

  森林中无数的苦难,使他伤上加伤,几乎快支持不住了。第二天,阳光没有了,天地被沉沉的乌云盖住,他无法判断路线的正确,每次拼尽命体力赶路,只是让他离目的地越来越远。苦涩的浆果和和植物,成了他少得可怜的食物。他的伤口发炎流脓,神志也在混乱之中,只是眼前一直有一个美丽的人影,在对他微笑,鼓舞着他站起来。他顽强的生命使他走了很远很远,直到在昏迷中倒下……

  一支搜索队发现了他,他们把鲁本抬了回去,这时候鲁本只有最后一口气了。他在昏迷中,感到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抚摸着自己,替自己包扎伤口,喂自己喝药。终于有一天,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这些天一直守在床边的她——多卡丝,她用纯朴的心和温情救活了他!

  有一天,鲁本的神志完全清醒了,多卡丝再也忍不住了:“鲁本,我的父亲呢?”鲁本的脸色忽然变了,变成了死灰色。他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抬起上半身说:“你的父亲受了重伤,我一直搀扶着他,往前赶路,我没有丢下他,我们走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他再也走不动一步,后来……后来……”

  “他……死了?”多卡丝用微弱的声音叫了起来。鲁本无法回答,感到一丝羞愧,低垂着脑袋,额头上冒起豆大的汗珠。他倒在床上,用枕头捂着自己的脸。多卡丝流下晶莹的泪水,虽然这个答案早在预料之中,但心中也痛楚难忍。“你在荒野里挖坟埋葬了我可怜的父亲了吗?”她又问。鲁本用压抑的声音说:“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他的头顶上永远有一块高大的墓碑……”。多卡丝看出他显得狂乱而激动,便也不再多问。想到父亲死时还能有个葬礼,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鲁本很快便康复了,他的故事也传遍了乡里的每一个角落,他的勇敢和孝敬使他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也使多卡丝深深的爱上了他。很快的,多卡丝成为了她的新娘。可是在他的心里,隐藏着一个难以诉说的痛苦,他一直在痛苦和羞辱中饱受折磨。每一次他想告诉多卡丝真相的时候,自尊与怯懦又让他住了口,他怕失去妻子的爱,他怕受到世人的谴责,这使他更加无法改变自己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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