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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早知道的话,我就会给小家伙带点东西来,但等一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亚瑟,“拿着,小鬼。生日快乐。”他有点不情愿地加了一句。
外婆给外孙使了个颜色。那意思是:不要吵闹。
信息传过去了。亚瑟接住了棒棒糖,就像看一颗珍珠一样看着它。
“噢,真大方,不是吗?!而且,我还没有棒棒糖呢!”他带着点轻蔑幽默地说。
达维多克制住了自己,尽管他真想要惩罚这个孩子的无礼。
“我也有东西要送给您,太太。”他报复般地说道。
外婆打断了他的话。
“听着,达维多先生,您太客气了,但我什么也不需要,除了让我和外孙单独度过这个夜晚。不管您来访的目的是什么,我恳求您马上离开这所房子,在这里您是不受欢迎的。”
尽管外婆说得十分客气,但她已经确定无疑地表达出了她的意思。
达维多没有理会她。他在口袋里找到了一样东西。
“啊!这个!”他出示了一张折成四叠的纸。
“因为邮递员一星期只到你们这里来一次,我绕了个小弯给您带来了这个,以便不让您等久了。上面有新闻,您最好尽快看到。”他假仁假义地解释道。
他把纸递给外婆,外婆接住了,戴上了她的小眼镜。
“这张单子通知您,由于未付款,您对您房子的所有权到期了。”他说,“这是直接从总督办公室发出的。”
外婆眼里透出很不安的神色,她开始读这张纸。
“他坚持亲自过问这件事,”达维多说,“这件事真是拖得太久了。”
亚瑟不需要看这张纸,他恨不得用目光就能杀掉这个可恶的男人。
达维多像条蛇一般看着他笑了笑。
“文件确定在七月二十八日终止您的所有权,而我对这房子的所有权将从同日开始。这部分地解释了我为什么在您家感到很自在,就像在我自己的家一样。”
达维多得意洋洋。这一下打击太容易了,他似乎有些后悔了。
“但您放心,”他说,“我不会像您今天对我所做的那样赶您走的。我会给您改变主意的时间。”
外婆等待着更坏的事情。
“我给您四十八小时。”达维多冷冷地说,“我等着在我家赶走您……就像在您家您赶走我一样。”他恶意地补了一句。
要是亚瑟能够用目光杀人的话,那达维多早已不存在了。
外婆则表现得格外镇静,她仔细地把信的最后一段重读了一遍,然后说道:
“我看还存在着一个小问题。”
达维多挺直了身子,担心起来了。
“哦?什么问题?”
“您的总督朋友在热心帮您忙时,恰恰忘记了一件事。”
这回轮到达维多担心起来了。一个贝壳,一粒沙子就能破坏他所有的努力。
“是什么啊?”他漫不经心地问。
“他只是忘了……签名。”
外婆把文件还给他,给他看。
达维多发现自己愚蠢得就像一只站在一把梳子前的母鸡。
漂亮话说尽了,表演结束了。他直直地盯着文件,像一条鲤鱼一样哑口无言。
亚瑟极力忍住不表现出幸灾乐祸的样子,我们就待在一边瞧着吧。
外婆镇静地把信合上,交给达维多。
“您还在我家里。除非您有相反的证据,我给您十秒钟离开这所房子,否则我就要叫警察了。”
达维多想找句话来使自己体面地走出去,但没找到。
亚瑟摘下电话机。
“您会数到十吗?”孩子说道。
“你们……你们会为你们的无礼后悔的!相信我!”达维多终于开始走了出去。
他转过身,重重地甩上门。他的预言真的实现了,门铃砸到了他头上。
他几乎被砸晕过去,疼得失去了理智,还被木柱子钩住了,虽然天还很亮,他却一失足,四肢朝天地摔倒在了沙砾上。
最后他爬进汽车,关上车门,发动了汽车,扬起了一阵尘土。这阵尘土跟他可真配。
天染上了橙色。太阳,沿着山丘落下。亚瑟手指尖轻轻地抚摸着这幅奇妙的版画。画上是非洲一个大草原,正沉浸在夕阳的最后一束光线里。
人们几乎能感到画中的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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