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乔很小时候就喜欢随处“凃鸦”。她好像画画的天赋不太高。三、四岁画出来的东西，除了小女孩，其它都很“抽象”，认不出是什么。直到读小学后，她画的小女孩还依然是同样的线条，同样的模样。可见她在这方面是没有长进也毫不上心。不过她胡乱划拉的那些“条条道道”，倒是有些意思：她能一个人趴在地板上，口中念念有词地在纸上划拉几大页，而且乐此不疲。

　　我们家有一个“规矩”，就是在她自得其乐的时候，不要去打断。为了不让她有任何的不自在、或者因为害羞中断这种“游戏”，我也从来不问她所画的那些道道有什么涵义。她进行这类“创作”时从不喜人打扰，也常把“作品”留在我们想象不到的秘密地方。直到现在，我还会不断地在某本书或笔记本的夹页里发现她幼年“前文字”时期的作品，在大堆的条条道道之中，还夹杂有依稀可辨的“A、B、C”或“1、2、3”来分门别类。最让她妈气恼的是，当年她还特喜欢在床下、门后和墙角等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留言”。如果是男孩儿，这也许可以归咎于天生的“破坏欲”。但对于Annie这样的女孩儿来说，难道记录的是什么小“秘密”？遗憾的是我现在问郭乔，她竟然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在郭乔上小学的前一年，她进入了学校里相当于学前班的幼儿园。有一次我们去参加家长会，居然在教室外的墙上看到了她的“作文”，讲的是她到佛罗里达州奥兰多的迪斯尼乐园玩时的见闻。虽然只五、六句话，而且可以说是“错字连篇”——有不少单词都拼错了，但居然也能读得懂句子的意思。我们才知道，对于母语是英文的儿童来说，只要能发某个简单词的音，常常也就可以把那个词“瞎”拼出来。

　　老师这时并不刻意改正他们作文中的拼写或语法错误，而是鼓励他们试着用“写”的方式来表达和记录。哈哈，这是作为拼音文字的英文不同于方块文字的中文的一个奇妙地方！以中文为母语的儿童，需要经过“识字”——“组词”——“造句”这几个步骤；有一定的识字和词汇积累之后，才会开始“作文”。

　　郭乔真正意义上的“作文”，是从小学二年级开始的。郭乔对作文最初的兴趣，首先应归功于她在《动动》专门写到过的兰纳特老师( Mrs.Lennett)(参看2003年12期至2004年6期互动版杂志)。每天早上在学校，兰纳特老师都要给全班十到十五分的时间写日记(journal)，记一件发生在自己周围的事情。在每天不多的家庭作业里，差不多总包括一篇短文的写作：有时候是用新学的单词编一个小故事；有时候是到因特网上或者图书馆查阅资料后介绍某一个历史人物或某一种动物；更多的时候干脆就是要求“原创”：你可以让自己的想象力尽情撒欢，虚构情节。很多男生干脆编起了“卡通”或者电脑游戏的故事“连载”。郭乔也特别喜欢最后这一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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