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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通无极限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09日 09:31  《开皮豆和豆豆咪系列·像红风衣那样帅》 
  十一

  开皮豆和豆豆咪待在一个班上决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关系,而是炸药与火的关系,碰到一起就会爆炸。老师尽量让她们坐教室的对角线,可是,在这个通讯如此发达的世界里,就算让她们坐地球的对角线,也无法阻断她们之间的联系。她们的口号是——沟通无极限!

  新学期开始的时候,新班主任“红风衣”为了合并同类项,就把她们排成了同桌,还说:“听说你们俩渴望沟通,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爱大开方便之门,哈哈!”老师笑得很开心,为自己的危险的幽默,露出了一排给高露洁做广告的牙齿。可他没有料到,从那天开始,他就落下了牙痛病。

  新老师红风衣是语文老师,如果不急不躁,能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所以他喜欢心平气和地在课堂上朗读课文。他在上面读,就听到有两只蚊子嗡嗡嗡,他一停,蚊子也停,他一读,嗡嗡又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回音,后来,他做了个实验,在一句话读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刹车,蚊子没来得及刹车,开皮豆和豆豆咪就浮出了水面。

  老师问他们有话能不能下课说。他们没作声,老师以为是默认,就开始读课文。老师的第一个字刚出口,下面的嗡嗡声就一拍不差地跟上了,活脱脱的配乐朗读。老师不习惯这种配乐,一着急一上火,家乡话就蹦了出来。那是来自南方的方言,没有人能听懂,课文读得就有点像训练大家的听力。老师正在上火,越上火越走调,同学们越听越想笑,又不敢出声,就把自己憋得像青蛙,捂着嘴咕呱咕呱的。

  老师当场就采取了措施,把她俩的座位调开,中间隔了一个人。她们确实不再说话了,改变了沟通形式——传字条。一堂课就见她俩埋头不停地写,写完就从中间那人面前传过去,每传一次都要挡住中间那位同学看黑板。为了自己的视线不受阻,久而久之,那位同学就不得不成了她们的信息传递员,有时候因为听课太认真,传错了方向还要挨拳头,要想不受皮肉之苦,就得记清哪边是开皮豆哪边是豆豆咪。

  有一次,老师成功阻截了一批她俩传送的字条,以为里面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当堂念给同学们听,念来念去,都是那么几句——

  你今天心情怎么样?

  一般般正一,你呢?

  一般般负一。

  没有理由负一呀,我看你精神特好,显瘦。

  有你这句话,我归零。

  给点笑容好不好?笑一笑,瘦一瘦,这是牛顿没发现的定律耶!

  想害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心宽体胖!我就是要为自己找些烦心事,不够的话,你再帮我找一点。

  ……

  老师念着念着,家乡话全出来了,他想说“无聊”,结果说成了“无尿”,笑得大家满嘴喷口水。

  一气之下,老师把她们又调开了一点,中间隔了四位同学。她们没办法让大家统一思想,像劳动课上递砖块那样帮着递字条,豆豆咪只好自毁形象,把头上的橡皮筋取下来弹纸条。纸条叠成小纸弹,由于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经常偏离目标,把周围同学的头打得嘭嘭直响,字条就难免会有丢失,信息就有些断断续续。不过这难不倒她们,中断的信息她们会用哑语补上。那些手势只有她们自己明白,不是标准的哑语,就算修过哑语课的人也只能干望着哑口无言。

  老师见这样也制止不了,就使出绝招,把她们俩调到了教室的对角线上,如果学校允许学生坐在教室外面听课的话,她们中间肯定有一个会被调到门外去。距离太远,橡皮筋的弹力不够,再想传字条,非用汽枪不可。于是,她们放弃传统的传递方式,改用现代技术——发手机短信。

  开皮豆本来没有手机,可豆豆咪有办法,不知从哪里给他借了一部。开皮豆喜滋滋地抱着手机,没事就给豆豆咪发短信。

  开皮豆输入短信“注意观察,老板的手每隔两分钟就会摸一下自己的鼻头”。豆豆咪收到短信就盯着讲台上的老师看,果然是那样,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豆豆咪也不示弱,回个短信“老板每句话前面都要加‘这个’”。开皮豆一听,果然如此,越听越好笑,最后忍不住喷了出来。

  老师发现她们用短信传话,非常生气,又不敢没收,因为手机价值太高,而且两部都是彩屏。他最后喊两人上来商量,让她们上课的时候把手机放到讲台上,下课再拿走。这一议案至今还未通过。

  说起来,开皮豆和豆豆咪的关系决不一般。她们的父母四人都是大学同班同学,两个爸爸在学校就开始称兄道弟,现在都在同一个设计院工作,两家住上下楼,开皮豆三楼,豆豆咪二楼。两人的生日前后相差一天,与她们父母当初预计的同一天生不太相符,早一天出来的叫开皮豆,晚一天出来的叫豆豆咪。

  两人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大家都说她们俩是一个鼻孔出气,穿一条裤子,剪不断脐带。这些生理特征当然都不存在,但情况就是这样,如果要她们俩哪一天不交流,简直比登吉尼斯纪录还难。

  每天早上一起床,开皮豆就会把床前的地板跺三下,告诉楼下的豆豆咪,该起床了,出门之前再把客厅的地板跺三下,意思是该出发了。妈妈说这地板迟早会被他跺出窟窿。他说那样正好,两家成一家。

  家长怕她们影响学习,就把她们严格监控起来,一进门就不让出门,更不准串门。不过这难不倒她们,家里有电话,一打最短也是一个小时。家长发火,她们就说在谈论学习,哪有不让孩子好学的父母?但每个月的电话费高得实在让人心跳,家长就强令她们有问题用纸记下来,到学校再谈论。

  电话失去了制空权,她们就关在房里发短信,可是没两天,手机也被停用了,她们的第三招是上网QQ,可家长的眼睛是雪亮的,电脑被挪到了客厅,和电视放在一起,都成了禁用品。和那个瓦岗寨的程咬金一样,她们也只有三板斧,三板斧过后,她们节节败退,从地上转入地下,现在不得不从现代转入原始了。

  她们根据物理学中固体传声的原理自制了一个电话,用纸折了两个斗,用一根长线联起来,从窗外绕出去,一人握一个斗讲话。这个把嘴巴对着斗讲的时候,那个就把耳朵贴着斗听,效果还不错。可是有一次讲笑话笑出了声,家长推门进来发现了秘密,拿着剪刀就中断了她们的联系。

  谁都以为她们会就此服输,可不久后的一天,豆豆咪的妈妈走进去看她做作业,发现她的作业本自己动了起来,不一会儿,从里面钻出个纸牌,正被一根线吊着向窗外晃去,又向楼上爬去。豆豆咪吓得不敢作声,等纸牌再下来的时候,第一读者当然是妈妈。上面写着“你妈妈简直是法西斯,我们得给她一点厉害。”

  妈妈二话不说,拿起剪刀,卡喳,线断了。

  从那以后,联络中断,豆豆咪一回家就闷闷不乐,身体日渐消瘦,直逼影视歌坛三栖明星舒琪。这可吓坏了父母,到处求医问药,可没一个医生能说出个所以然。终于,豆豆咪病倒了,躺在床上茶不思饭不想。女儿转眼间从一个相扑运动员变成了林妹妹,妈妈心如刀绞,在所有的招都用完之后,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开皮豆。

  抱着试一试的一线希望,妈妈到楼上找开皮豆。开皮豆也摇头,不过她说可以打电话问问豆豆咪。妈妈说不用打电话,下楼一趟吧。开皮豆说不习惯,还是打电话自然。妈妈不好坚持,就先回去了。

  妈妈一进门就吓呆了,刚才还病央央的豆豆咪现在正活蹦乱跳地抱着电话又说又笑。见妈妈进来,她刚要挂电话,却被妈妈止住了,妈妈尴尬地笑着说:“你打,接着打。”

  于是,她又打了一个多小时。那天晚上,她饭量陡增,连吃三碗还喊饿,妈妈用长胖来吓唬她,她才极不情愿地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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