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开皮豆在最近一次摸底考试中，语文成绩玩了个倒栽葱，差点荣登倒冠领奖台。豆豆咪用一个足球里的术语来幽了他一默——倒挂金钩。

　　爸爸把他的试卷从头看到尾，终于找到了根本原因——作文。一篇记叙文五十分，开皮豆三言两语解决战斗，结果只得了十分。

　　爸爸气得拳头举起来转了三圈，又收了回来，说：“你这作文水平怎么就跟我一样呢？”

　　开皮豆一见爸爸的拳头软了，自己的头皮就硬了，连忙套近乎，说：“我是你儿子，当然跟你一样。老爸，我问你，你是不是一见作文头皮就发紧？然后，笔头就像堵了似的，半天写不出一个字……”开皮豆越说越来劲，有点眉飞色舞，就像在交流经验。

　　爸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我的症状跟你完全不同，我是眼望青天，手摸白卷，眼前一片黑，脑中一片白。你比我轻多了，有救，我一定要给你请个顶级家教，让你三日之后令人刮目相看！”

　　开皮豆心里暗暗叫苦，口头又不敢反对，眼珠转了一下，灵感闪现，就连忙举手说：“请家教我喜欢，但我有个条件，只能请一个人。”

　　爸爸一愣，问：“谁？”

　　“红风衣。”

　　爸爸二话不说，拿起电话就打给了红风衣。开皮豆本来以为红风衣不会答应，谁知没两分钟，爸爸就放下了电话，一拍手，说：“搞定！”

　　当天晚上，红风衣就骑着摩托来到开皮豆家，进门就说：“开皮豆面相聪明，保证他下次考试作文能得四十多分。”

　　爸爸一听，眼睛放光，连忙追问：“敢问老师用什么妙方？”

　　红风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很简单，自古华山一条道——恶补。”

　　开皮豆站在边上，听得真切，不觉打了个冷颤。

　　爸爸有事出门了，红风衣刚开讲，开皮豆就拿出自己的绝活——装肚子疼。红风衣就忙着给他找药，倒开水，按摩肚子，一直折腾到夜深人静，红风衣只好让开皮豆先休息，自己骑上摩托轰然离去。

　　第二天，开皮豆故计重演，被精明的红风衣一语道破。开皮豆只好承认自己是不想学作文，他问老师：“我爸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我的要求是你不教我作文，就陪我玩一下。”说完，他就眼巴巴地望着红风衣，生怕红风衣会大发雷霆。

　　谁知红风衣不但没发火，还喜得什么似的，连连拍手，说：“好呀，我也不想教什么作文，就陪你玩吧，不过，你的钱我是不会要的。”

　　开皮豆一听，简直乐晕了，但是一问玩什么，又差点气晕了，大出意料：这红风衣简直是木头一个，扑克、象棋、游戏卡，什么都不会玩，只会一项——聊天。迫不得已，开皮豆只好和他对聊。

　　红风衣讲他自己的事情，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有时还讲一些社会上的趣事。开皮豆听得心花怒放，他没想到聊天会这么有趣，一来劲，他也给老师讲起自己的一些事情，从同桌豆豆咪到学委奥迪到校长，一个个开涮。

　　他说豆豆咪摆酷，穿了一条紧身裤，到了学校，却不敢迈步，因为那布料已经受不了撑，开始裂口子了，她每走一步，口子就加大一寸。

　　他说学委奥迪学习好，但有个坏毛病——吃独食。有一次，奥迪在校门口小卖部买了一块巧克力，正好被豆豆咪碰上了。为了不让豆豆咪发现，他就将一大块全部塞到口里。豆豆咪这人也坏，知道他开不了口，偏找他说话。奥迪就只能鼓着大嘴巴，不停地点头、摇头，样子滑稽极了。

　　他又说校长一训话，没人不害怕，从头讲到尾，从尾讲到头，总共说了两个字——废话！校长站在主席台上一讲就是一个小时零一秒，总是那么精神抖擞，一点都没有刹车的意思。校长的训话其实没什么新意，总是老思路，他只要一张嘴，同学们就知道他要从食堂讲到厕所，从上课讲到睡觉，事无大小信手拈来，总能讲得津津有味，吐沫横飞。

　　红风衣笑得前仰后合，红风衣越笑，开皮豆的劲头就越大，最后把爸爸也一锅涮了。

　　几个回合之后，开皮豆对聊天有点厌倦了，红风衣眼珠一转，说：“不如我们偷偷溜出去看夜景，城市的夜晚很美的！”

　　开皮豆一听就跳了起来，真够刺激，和老师一起溜，又能坐上摩托了。

　　他们骑着摩托在大街上飞奔，最后，来到了一座天桥上。红风衣就指着街景评头论足，一会说脚下这座蝶式立交桥的原理，一会儿又说远处那座电视塔的功能，说得开皮豆直瞪眼睛——原来这普普通通的街景还有这么多学问！不知不觉，他也跟着发表自己的看法，说这边的街灯像长龙，那边的彩灯像项链。红风衣就在一边给他竖大拇指。

　　转眼期末考试就要到了，开皮豆想到作文，心里就发虚，因为自己跟着红风衣其实什么也没学呀。红风衣却胸有成竹地说：“别怕，把题目瞅准了，想清楚，不要犹豫，就像跟我聊天一样照直写，不打四十多分才怪呢！”

　　“这个我也许能做到，可是……你听没听过豆豆咪专门为我创作的一首歌：开皮豆，进考场，手摸试卷心发慌，平时学了八分满，临阵只发两分光——电压不稳。”开皮豆苦着脸说，“我的学习成绩在班上不敢称鸡头，但也不是凤尾，尊重事实，应该是下等中的中等偏上一丁点。可是，我有个老毛病，小考没什么，一遇大考就心慌，成绩下来，不挂倒彩就谢天谢地了。更可气的是，一出考场，那些不会做的难题又自动在心中解开了。”

　　“噢，有这等怪事？”红风衣将信将疑。

　　“这还有假吗？我老爸给我做过很多次考前思想工作，可一点也不奏效，脑袋进了考场就呈现出真空状态。还有更厉害的呢，每到大考前三天，我就紧张得不想说话了，像一只病猫。豆豆咪就故意逗我笑，说考试还远着呢，这么早就进入状态了。”

　　红风衣这回信了，轻轻点了点头，说：“想起来了，我以前也有类似的毛病……”

　　开皮豆一听，眼睛一亮，连忙打断话，说：“你是怎么治好的？快告诉我！”

　　红风衣神秘地一笑，说：“天机不可泄露！”然后把嘴巴凑到开皮豆耳边嘀咕了一阵。

　　开皮豆听着听着，眉毛就扬了起来，最后一拍手，说：“好，我就试试！”

　　开皮豆这几天突然活跃起来，有说有笑，和平时远离考试的日子一样。

　　豆豆咪觉得奇怪，就忍不住问：“病猫，你吃了什么药，怎么一下变得精神抖擞了？”

　　开皮豆学着红风衣的样子，神秘地一笑，把嘴巴凑到豆豆咪耳边说：“天机不可泄露！”

　　豆豆咪耳朵竖得笔直，结果就听了这么几个字，气得伸手就揪开皮豆的小肉。但任她怎么揪，开皮豆就是不说。

　　开皮豆越是不告诉，豆豆咪就越是想知道。考试这天，豆豆咪密切注意开皮豆的一举一动。只见开皮豆一反常态，将平时乱七八糟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身上穿了一套崭新的李宁牌运动服，面带自信的微笑，吹着口哨就进了考场。

　　开皮豆被安排坐在豆豆咪的右前方，正好在豆豆咪的监视范围之内。考试开始之后，开皮豆还在轻轻地吹口哨，被监考老师点了名，才停下来。豆豆咪暗笑他真是得意忘形，可就在这时，豆豆咪发现开皮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东西，放在抽屉里偷偷看，而且是隔一会儿偷看一下。天啦！难道他的秘诀就是作弊吗？这简直是……豆豆咪好几次想揭发，思想斗争激烈得就像泰森和霍利菲尔德拳击，但最终还是没让话出口。

　　考完之后，豆豆咪追上开皮豆，厉声说：“你怎么可以偷看呢？难道这是你的秘诀吗？”

　　开皮豆得意地说：“对，你既然都知道了，我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告诉你，我这次考得真不错。”

　　“你真是不知耻，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竟用偷看来换取好成绩……”

　　“打住！”开皮豆做了个暂停，“你以为我在看什么？给你看，就是这个。”

　　豆豆咪接过来一看，差点晕过去，因为那是一张照片，开皮豆幼儿时期的，没穿裤子。

　　开皮豆一把夺过来，说：“本来不想给你看的，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不得不给你看一眼。”

　　豆豆咪等脸不太红之后，问：“你怎么会想到在考场上看照片呢？”

　　“哎，说来话长呀！”开皮豆故意拿腔拿调，被豆豆咪揪了一下小肉，才恢复正常音，说，“实话告诉你吧，这都是红风衣的主意。他让我吹着口哨进考场，心情就会轻松一些。如果还觉得紧张，就想一些好笑的事，我怕我一时想不起好笑的事，就带上了这张照片，因为我每次一看到这张照片就想笑。”

　　成绩下来，开皮豆的作文果然得了四十五分。他欣喜若狂，一蹦三尺高。比他更高兴的是爸爸，爸爸专门赶到学校，一把握住红风衣的手，说：“你真是高手呀！当时你那一套我还不以为然，带着开皮豆又是聊天又是逛街，不讲一个字的作文，那水平能提高吗？没想到立竿就见影。”

　　红风衣的手被捏疼了，连忙抽出来，说：“这没什么，不同的孩子要有不同的教法嘛。”

　　开皮豆站在一边，终于听出了眉目，他突然大叫一声：“老师，你一直在骗我，我上当了！”

　　二十、把阳光扔到球场上

　　这段时间，开皮豆迷上了武侠小说，每天都是横着走道，好像他摇身一变，已经成了行走江湖的武林高手。这可惹恼了他的死对头豆豆咪，只见她双手抱胸，冷眼旁观，鼻孔冒烟，一副巾帼英雄的架式。

　　一位横着鼻子，一位竖着眼睛，自然免不了一场恶战。

　　豆豆咪先出招，要求比赛跳皮筋，想以此杀杀开皮豆的威风。

　　谁知开皮豆威风不减，双手一摆，拒绝参战，他说：“这是女流之辈所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同流合污，坏了我一世英名。”

　　嘿，把豆豆咪气得直翻白眼，她向前跨出一步，气势汹汹地说：“难道你想和我比摔跤？”

　　开皮豆吓得飞快后退一步，身手果然不凡。他说：“高手过招，从没有身体接触，不如我们来一次拔河比赛，如何？”

　　豆豆咪手一挥，全班女生应战。开皮豆见此情形，连忙招兵买马，把全班男生都动员起来了，就连最不屑于跟在开皮豆屁股后面的奥迪也积极参战，他激动得双手发抖，一手紧握拳头，一手扶住眼镜，凶巴巴地说：“女生，女生算得了什么？不在话下！”看那架式，全班男生都不用上，他一个人就够了。

　　转眼间，两个人的战争演变成了全班男女生之战。但实际情况是男生三十个，女生二十个，再加上女生苗条的居多，健壮的太少，相比之下，男生个个都像活土匪，瘦的像悟空，胖的像八戒，都是以一当十的主儿。在扫视了两军阵容之后，开皮豆信心十足，一点都不在乎地说：“男生赢定了。哼，女流之辈，不足挂齿！”

　　谁知豆豆咪并不服，针锋相对地说：“比赛还没开始，谁输谁赢还难说，你得意什么劲？”

　　一来二去，两人争得不可开交，全班同学就看着他们俩互相诋毁，吐沫横飞。真是三军未动，吐沫先行。

　　吵架向来不是开皮豆的强项，长吵不如短吵，短吵不如行动。开皮豆被豆豆咪的唇枪舌剑压得无话可说时，就连忙跑出去借来一根长长的粗绳，往教室前面一扔，斜眼盯着豆豆咪，说：“光说不练假把式，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去溜一溜！”

　　话音刚落，全班同学都用纸团砸向开皮豆，一边砸一边喊：“你才是骡子！”

　　只有奥迪没扔纸团，偷偷告诉他：“你这是公共厕所扔炸弹，懂吗？”

　　开皮豆不明白，连忙追问：“怎么讲？”

　　“激起公愤！”奥迪说完，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言多必失。开皮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举手投降，等纸团都落地之后，他号召全班同学都到操场上去比赛。豆豆咪却突然提出要到后面树林里去比赛，理由有二：一是可以避人耳目，因为这是一次地下活动，不能让红风衣知道；二是可以免受阳光直射，女生个个都不想在比赛之后变成黑妹牙膏的形象大使。

　　言之有理，于是，战场转移到小树林里。开皮豆心里暗笑：就算把战场转移到流星花园，也没人帮得了你，豆豆咪，你死定了！

　　比赛开始，开皮豆准备三下五除二，将女生全部拉倒，然后上去对豆豆咪说两句同情的话，再扬长而去。但事实并没那么简单，男生嘿哟嘿哟嗓子都快喊破了，女生稳如泰山。没过多久，男生的力气都用光了，女生突然一阵尖叫，一起用劲，男生还没明白过味来，全部被拉倒，一败涂地。

　　开皮豆无颜见江东父老，低着头等同学们都走光了，才慢慢收绳子。不收不知道，一收吓一跳，他看见女生这边的绳子竟系在树干上，树皮都被勒掉了一层。

　　他心中顿开茅塞，拉来豆豆咪评理。

　　豆豆咪不以为然地说：“是呀，是我系在树上的，不这样，我能打败你吗？”

　　开皮豆气得浑身发抖，半天才想出一个治豆豆咪的招，说：“好，我去告红风衣，你这是损坏树木。”

　　“你去吧！”豆豆咪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只是把绳子系在上面，是你们用劲拉的哟！”

　　开皮豆一听，眼前出现了三颗星，晕，晕，晕。

　　“不动脑子，是成不了大侠的。”豆豆咪说完，扬长而去。

　　地下比赛刚刚结束，地上比赛又开始了。学校要举行教工篮球赛，体育组的老师一队，个个人高马大，身高臂长；其他教研组的老师一队，这一队里，除了红风衣要个头有个头要技术有技术之外，其余人员高的像树桩，矮的像土墩，胖的像气球，瘦的像麻杆，活脱脱一支杂牌军。

　　比赛还没开哨，开皮豆就摇着头说：“这还用比吗？体育组铁定赢。”

　　豆豆咪不服气地说：“红风衣也上场了，他的球打得一级棒，人又长得帅，一定能像灌篮高手那样拯救球队。”

　　话不投机，两人又争吵起来。

　　这次是豆豆咪主动提出休战，她说：“我会占卜，你信不信？我说红风衣能胜，你就等着瞧吧！”说完，还神秘地一笑。

　　开皮豆摸着脑袋想不明白：豆豆咪聪明不假，但她又不是神仙，怎么能让红风衣胜呢？这回我一定要盯紧她，看她又耍什么花招。

　　比赛开始，红风衣果然身手不凡，连续投球得分。豆豆咪站在场边，红风衣每投进一个球，她不是喊“好”，而是喊“帅”，搞得旁边的观众都有点听不懂。

　　但是，体育组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整体配合妙极了，而且有一个神投手张，专门在三分线以外投球，百发百中。没多长时间，体育组就领先十多分了。

　　开皮豆斜眼看着豆豆咪，嘴角挂着难以觉察的笑。豆豆咪用更斜的眼白回敬了开皮豆一下，从鼻子里发出几个字——走着瞧！

　　没过一会儿，场上局势果然发生了变化，体育组神投手张每次举手投球的时候，脸上都会闪过一道白光，他的眼睛不得不眨一下，球一出手，就歪了。没多久，体育组的领先优势就没有了。

　　开皮豆正在纳闷，转头一看，原来是豆豆咪在捣鬼。正是傍晚时分，阳光斜洒在球场四周，豆豆咪就用她的一面小圆镜子把阳光反射到神投手张的脸上，迷惑视线。

　　开皮豆气不打一处来，轻而狠地说：“你怎么能把阳光扔到球场上呢？采用这种手段你不觉得丢份儿吗？”

　　豆豆咪假装自己照镜子，理了理额前的发丝，若无其事地说：“照镜子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太平洋警察。”

　　在斗嘴方面，开皮豆从来就不是豆豆咪的对手，此时，他只有气得翻白眼的分儿。不过，开皮豆最大的特长就是白眼一翻，计上心来。他在翻了三次白眼之后，突然冲豆豆咪冷笑两声，说：“你就臭美吧，我有办法治你。”说完，就跑了。

　　豆豆咪正不解地对着镜子孤芳自赏，突然发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她连忙回头一看，是开皮豆，他已经跑到红风衣进攻的篮球架下，靠着柱子身体直摇晃。豆豆咪以为他要把篮球架子摇晃，让红风衣投篮没准心，急得恨不得用镜子扔过去。

　　不过，豆豆咪的担心纯属多余，篮球架子牢固着呢，开皮豆根本没办法摇动。

　　红风衣在发动了一次进攻投进一个球之后，刚准备回防，就见开皮豆站在篮下，一脸痛苦，手捂住肚子，身体摇摇晃晃，快要支持不住了。他连忙跑到篮球架下问开皮豆是怎么回事。开皮豆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地说：“老，老师，我受，受不了了！”见此情景，红风衣连忙让另一个老师替他上场，然后背着开皮豆就往医务室跑。

　　开皮豆趴在红风衣背上，一边假装痛苦地呻吟，一边忍不住偷笑。快到医务室的时候，开皮豆突然大叫：“不好——我，我想上厕所，忍不住了。”

　　红风衣连忙放下他，准备陪他进厕所。开皮豆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就在外面等我，有人看着，我拉不出来。”

　　红风衣就站在厕所外面，不时冲里面喊：“没事吧？”

　　开皮豆假装很努力地吭哧着，说：“有点堵！”

　　比赛结束的哨音吹响时，开皮豆从厕所里出来，不好意思地说：“我，我现在好了。我想去看看比分。”

　　红风衣说：“不用看，我不上场，体育组铁定赢。”

　　话音未落，开皮豆看见豆豆咪垂头丧气地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握着那面小镜子。看来，没有红风衣，她扔再多的阳光到球场上都没有用。

　　红风衣见豆豆咪没精打采，就关切地问：“怎么，你也不舒服？”

　　豆豆咪连忙摇头，说：“没有，我见开皮豆病得不轻，心里难受，我现在就是来叫他一起回家，我保护他，你就放心吧。”说完，她就伸手拉住开皮豆。

　　可豆豆咪的手并不是拉住开皮豆的手，而是被衣袖掩护着，揪住了开皮豆的小肉。开皮豆疼得呲牙咧嘴，又不敢叫，只能跟着豆豆咪走，边走边回头向红风衣说再见。

　　红风衣见开皮豆一脸痛苦，就说：“回家之后，一定到医院去看医生！”

　　开皮豆一边点头，一边暗想：我不到医院，我要到法院，找法官讲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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