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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课上出洋相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24日 09:58  《开皮豆和豆豆咪系列·像红风衣那样帅》 

  二十一

  夏天一到,上课睡觉,不是磨牙,就是发笑。

  赤日炎炎的夏天,开皮豆又进入了他的夏眠期。

  下课的时候,开皮豆就像个打足了气的皮球,轻轻一拍就能蹦三尺高。可一上课,他就像被放光了气的皮球,吱地一声,趴在桌上,短气进长气出,有时还爱打呼噜。老师点了他的名,他半天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揉一下眼睛,问:“找我有事吗?”

  全班哄堂大笑。

  为了能在老师眼皮底下安然入睡,开皮豆没少动心思。经过多次摸索,他最终认为“深沉思考”式睡法最安全。具体的做法是,将书本摊开,平放在桌上(竖立则会倒,易引起老师注意),双手顶在桌面,双手托住两腮,眼皮自然下垂,做深沉思考状。

  这种方法妙是妙,问题就出在他自己身上。在进入深沉睡眠之后,他就会出现如下症状:鼻孔发出啸叫声,尖厉刺耳,荡气回肠;嘴角流涎水,晶莹夺目,久悬不落;嘴巴爱磨牙,就像嚼豆子,心惊肉跳;胳膊支撑不稳,头脑也跟着摇晃,必然引起老师注意。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最可怕的是,他一睡觉就做梦,而且都是美梦,所以,他常常在梦中大笑。

  开皮豆很了解自己的弱点,为了让自己的夏眠不受外界干扰,他决定聘请一位特别助手。最合适的人选当然就是同桌豆豆咪。

  豆豆咪一听,开皮豆居然让她做这种事,气就不打一处来,愤然拒绝:“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还想让我掩护你睡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开皮豆不慌不忙,说:“先别激动,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但会从西边落下去。你每天回家的时候,没有看到吗?那时的太阳也不太好惹,对不对?我现在给你出一道选择题,A,同意,我每天放学用自行车带你回家;B,不同意,那你就步行回家吧。”

  这正好说到了豆豆咪的痛处,她的皮肤本来就黑,太阳一晒,更没救了,所以,她最怕走路晒太阳,恨不得发明一个开关,每天一出教室就把太阳关闭。听到开皮豆说出这样诱人的条件,就说:“我纠正你的说法,你说太阳是从西边落下去,但在我眼里,它是在升起来,不必争论,相对论里能找到答案。所以,我决定选择——A。”

  就这样,豆豆咪成了开皮豆的私人秘书。

  这节课红风衣上语文,开皮豆自以为和红风衣关系不错,就干脆放开了睡。

  上课不到五分钟,开皮豆的症状之一就出现了:鼻孔开始啸叫。

  豆豆咪侧耳细听了一下,确定叫声是从开皮豆的右边鼻孔发出来的,就将一张纸揉成团,堵住他的右边鼻孔。果然灵验,啸叫声没有了。

  豆豆咪正暗自得意,可是,还没过两分钟,开皮豆的症状之二又出现了:嘴角的涎水飞流直下三千尺,而且像荡秋千一样晃来晃去,就是不断线。

  豆豆咪偷眼看红风衣,幸好他正在声情并茂地朗诵课文,没有注意开皮豆的涎水秋千。她连忙从书包里摸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一张,帮开皮豆擦掉涎水。

  豆豆咪更加得意,心想:不就是掩护睡觉吗?太小菜了!

  她边想边把餐巾纸往抽屉里放。可没等她放稳,开皮豆的症状之三出现了:他的牙齿嘎嘣嘎嘣地响起来,听起来真让人心惊肉跳。

  但这难不到豆豆咪,她急中生智,拿出自己的钢笔在桌上敲,和开皮豆磨牙的节奏保持一致。

  红风衣听到声音,就停止朗诵,侧头看了一眼。豆豆咪连忙解释:“钢笔有点毛病。”

  钢笔的毛病还没修好,开皮豆突然胳膊一晃头一歪,差点倒塌。豆豆咪连忙偷偷从桌下伸手扶住开皮豆。不知是摸到了他的痒痒肉,还是他又做美梦了,他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嘻嘻……啊欧……”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过来,豆豆咪见开皮豆还闭着眼睛笑个不停,就伸手揪他的小肉。开皮豆唉哟一声,终于睁开眼睛,清醒了。

  红风衣走过来说:“我刚才已经给大家布置了作文。你们俩就单独命题吧,豆豆咪写开皮豆的睡相,开皮豆写自己睡梦中的笑声,有没有问题?”

  全班齐声喊:“没问题——”

  没办法,他们只得硬着头皮写。

  豆豆咪一边写一边埋怨:“这哪是写作文?明摆着是写检讨,出我们的洋相嘛!”

  开皮豆不同意,说:“错,我认为红风衣很给我们面子,要换个老师,非把我们拎起来扔出教室不可。”

  豆豆咪一听,有道理,就说:“你说这红风衣是不是不会发火呀?”

  “没准他就缺这根弦,我们考验考验他,怎么样?”

  “考验他?怎么考验?”

  开皮豆神秘地一笑,说:“红风衣不是马上就有一次公开课吗?我就……”

  豆豆咪一听就明白了,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那样会毁了我们班的荣誉。”

  开皮豆不屑地说:“害怕了吧?这回不要你当助手,我自己来。我就要在公开课上出他的洋相,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会生气。这叫挑战忍耐极限,懂吗?”

  公开课到了,教室后面坐了一排其它班的老师,开皮豆偷眼看了一下,校长也在。他悄悄吐了吐舌头,对豆豆咪说:“这哪是上课?分明是看电影嘛。”

  “对,别忘了你也是其中的一个角色哟,还是赶紧坐好。”豆豆咪捅了开皮豆的腰,那里的痒痒肉,搞得他差点笑出声来。

  红风衣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精神十足,帅气十足,讲起课来神采飞扬。讲了一会课,他准备擦掉黑板上的字,但黑板擦不在讲台上,他讲台下看看,门背后看看,又到废纸篓里看看,怎么也找不到黑板擦。

  其它同学都焦急地望着红风衣,只有开皮豆捂着嘴,偷着乐,尽量不让笑声蹦出来。

  豆豆咪一看就知道准是他干的,又不好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揭发,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就狠狠骂了他一句:“缺德!”

  红风衣没找到黑板擦,并没有着急,而是从窗户边上拿来一块抹布,从容不迫地擦掉黑板。

  开皮豆见第一招失灵,既佩服,又不甘心。于是,他眼珠一转,暗想:你别得意,我还有第二招呢!

  上公开课,提问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红风衣开始提问了。

  红风衣的问题刚提完,从不爱举手的开皮豆突然把手举得很高。这一反常举动引起了豆豆咪的注意。因为在豆豆咪的记忆里,开皮豆从来不主动举手回答问题,就算老师点他起来,他也会像英雄赴刑场一样,双唇紧闭,一言不发。这里面一定有鬼!豆豆咪悄声问:“你到底会不会呀?别乱来呀!”

  开皮豆不屑地瞧了她一眼,说:“这叫该举手时就举手。别从门缝里看人,瞧扁了我,我今天非要露一手。你是不是嫉妒了眼红了,有本事你也举手呀!”

  原来他是想在众多的老师面前表现一下,也不错哟。豆豆咪这样想着,就放心了。这时,红风衣心里也有点奇怪,但为了鼓励开皮豆,就点了他的名字。

  开皮豆嗖地一下站起来,动作比特种兵还快,可是,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老师,我要上厕所!”

  全班哗然。听课的老师也觉得意外,有的偷偷捂着嘴笑。

  红风衣表情很平静,他微笑着点点头,说:“你去吧!”然后继续点其它同学回答问题。

  开皮豆并没有上厕所,只是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就回到了教室。第一次上厕所并没有影响红风衣讲课,开皮豆并不罢休,没过五分钟,他又把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红风衣这时并没有提问,就知道开皮豆又要上厕所,他再次微笑着说:“你要上厕所,就不用举手了,直接去吧!”

  开皮豆得到特赦令,二话不说,又跑出了教室。这还没完,接下来的时间,开皮豆每隔五分钟就跑出去一趟,把课堂搅得不得安宁。但红风衣始终面带微笑,没有半点责怪的目光。豆豆咪恨不得站起来揭发,又怕闹得上不成课了,只得忍气吞声。

  下课之后,豆豆咪就把开皮豆给告了。谁知红风衣竟为开皮豆说话:“也许他就是尿多,而且这是身体不健康的表现,我准备给他家长反映一下,让他爸爸带他到医院做个彻底检查。”

  豆豆咪告状不成,闷闷不乐地回来说给开皮豆听。谁知开皮豆听完竟大叫:“好狠的红风衣呀,我这回可真的惨透了!”

  豆豆咪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你还没听出来吗?红风衣这哪是让我看病,明摆着是让我请家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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