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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的遍地黄金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14日 10:15  《开皮豆和豆豆咪系列·和MISS J一起疯》 

  13

  “你只要一心血来潮,准会有好戏看。”开皮豆送豆豆咪一句话。

  豆豆咪手一摆,将话挡回去,说:“你别管,陪我去一趟就是了。”

  开皮豆没办法,只好陪着豆豆咪到“新丝路”搞什么形象设计。里面全是靓女,开皮豆没好意思进去,再说他对什么形象也不感冒,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游戏摊上打气球。他的枪法特准,一枪一个,打得老板直眨眼睛。后来,老板说给他换支枪,换了枪,就怎么也打不准了。开皮豆知道枪上做了手脚,就说不打了。

  老板激他,说:“输不起呀?”

  他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豆豆咪已经从“新丝路”出来了,在向他招手呢。他就说:“对,我这人从来不输。”说完,就走了过去。

  天!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豆豆咪原来整齐的头发已经被剪得支不拉沙的,而且发尖都染成了黄色,就像刚被火燎过一遍。开皮豆眼睛瞪得圆圆的,问:“怎么?你要演非洲雄狮呀?”

  豆豆咪正在那里得意呢,被开皮豆一浇,心凉了半截,鼻子里冒冷气,哼着说:“发盲,这叫遍地黄金,我自己设计的!”

  “难怪!”开皮豆仰天长叹,“我就知道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设计得这么——糟糕!”

  “我就知道你这张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佩服我一回?”

  开皮豆一抱拳,说:“我真佩服你的胆量,敢和校长唱对台戏,校长刚在会上说过,不准穿奇装异服,你却把头发给染了,嘿嘿!还是送你一句话,你只要一心血来潮,准会有好戏看。”

  不幸被开皮豆言中。当天晚上,豆豆咪家里就暴发了内战。她妈指着她的鼻子说:“我就看不得你作妖作怪,你看看,你看看!”手指尖都把豆豆咪的鼻涕挤出来了。

  豆豆咪眼泪汪汪的,忍无可忍,一把打开妈妈的手,说:“我又不是染给你看的,你管得着吗?”

  “你是我女儿,我怎么管不着?我今天非要你把头发剪掉不可!”妈妈说着,就从抽屉里抽出一把剪刀。

  豆豆咪吓得连连后退,说:“你还不如杀了我!”

  妈妈也不说话了,上来就要抓豆豆咪的头发。豆豆咪一把推开妈妈,劲用得很大,要不是爸爸在后面接住,妈妈就坐地上了。豆豆咪没有回头,一拉门跑了。

  妈妈倒在爸爸的怀里,恨恨地说:“每天痛着她爱着她,她居然这样……”

  一直一声不吭的爸爸终于说话了,他说:“还说啥呀?快追人去,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晚大家都别想清静了。”

  一句话提醒了妈妈,她扔下剪刀就往楼下跑,却被爸爸一把拉住了。爸爸说:“我们先上楼问一下开皮豆,看在不在他家。”

  妈妈晕头转向地跟着上了楼。开皮豆正一个人在家看电视,见豆豆咪家出了事,就问要不要帮忙。爸爸妈妈都说不用,然后就朝楼下追,可是,哪还见得到豆豆咪的影子。

  豆豆咪没有跑远,她就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见爸爸妈妈追远了,就反身上了楼,敲开皮豆家的门。开皮豆一开门,吓了一跳,说:“你没离家出走呀?”

  豆豆咪一把推开他,闯进屋里,说:“你别想看我的笑话,我今晚要借你的宝地用一下,不用贵宾待遇,一般的佳宾就行了。”

  “什么?你不走了?我爸爸回来怎么办?”

  “当然是你和你爸挤着睡,不开窍!不跟你多说了,我先休息了。”说着,就进了开皮豆的房间,反手关了门。

  开皮豆望着门板直犯糊涂,心说:这是你家还是我家?好像我欠你什么似的……

  半夜的时候,爸爸回家,准备检查儿子被子盖好没有,见一个黄头发的人,吓了一跳,连忙跑到隔壁房间,见儿子在这里,就把他推醒,说:“不好了,不好了,我们家怎么来了一个外国人?”

  开皮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说:“中国人,豆豆咪。”然后又倒头睡了。

  爸爸过去仔细一看,真是豆豆咪,就连忙给楼下打电话。豆豆咪的爸爸妈妈跑上来一闹,全清醒了。豆豆咪的妈妈指着开皮豆的鼻子问:“你不是说不在你家吗?你到底干了什么?”

  开皮豆张口结舌,怎么也说不清楚,还是豆豆咪帮他解围。豆豆咪说:“没他的事,都是我的主意,我明天还要付他房钱呢。”

  妈妈气吭吭地一把抓住豆豆咪就拉下楼去,豆豆咪的爸爸一边陪笑一边撤退。

  第二天,豆豆咪不得不戴一顶帽子上学,那帽子的样式虽然很有个性,可现在才十月天,除了秃头怕露顶,不会有谁戴帽子。所以,大家都怪怪地看着豆豆咪,猜测她是不是也秃了顶。

  班主任居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问是怎么回事。她吞吞吐吐地说:“我说了,你可别告诉校长,他会开除我的。”

  “有那么严重吗?除非你里面放着炸弹。”居老师故意大声说话,让其它老师都听见,也让豆豆咪放心。

  豆豆咪小声说:“我为自己设计了一个发型,可是我妈非要剪掉它,我争取了一夜,才允许我戴帽子上学,她说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取下帽子。”

  居老师笑着说:“哇!什么发型让你妈妈这样对待你?让我看看。”不由分说,居老师就伸手取下了豆豆咪的帽子。

  办公室突然静得能听到心跳和呼吸,几位老师都直直地盯着豆豆咪,豆豆咪不知所措,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居老师说:“哇!多美的发型!不过,校长可能会有不同的看法,你还是把帽子戴好。”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豆豆咪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至少还有老师认可,这对她太重要了。可是,她没料到校长很快就知道了她的头发,放学的时候,校长把她叫到办公室,进行了深刻的教育,最后给她出了一道选择题:A、剪掉头发;B、不进校门。

  豆豆咪选择了B,称病在家没去上学。居老师知道以后,和校长大吵了一架。她说:“我教的学生我自己心里有底,她全部的才华就在这方面,上次模特队的成功其实全是她的功劳,我只是跟她跑龙套而已。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才,我们为什么不能网开一面呢?难道像割韭菜一样齐刷刷的才是教育吗?我现在就去她家里请她明天来上学,而且要光明正大地露出头发。你如果不同意,现在就直说。”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又想威胁我,是不是?告诉你,你想辞职,没门!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不管你,好不好?”校长拿居老师没撤。

  居老师一拍双手,说:“好,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再听人打小报告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校长望着居老师的背影,只有摇头的份,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一边对居老师摇头,又一边听之任之。

  妈妈下班回家,见豆豆咪躺在床上,就慌了神,一问,才知道事情的缘尾,就埋怨说:“你不是常说居老师如何如何对你好吗?这回明白了吧,她在校长面前告了你的状,让校长来收拾你,这种老师也是够有心计的。”

  “妈——居老师不是那种人,你要说地球明天爆炸,我信;但你说居老师告密,打死我也不信!”

  “别死呀活的,事实就是这样摆着,你总不能不去上学吧?”妈妈说着,就拿出剪刀。

  豆豆咪这回没有反抗,眼泪哗地一下就涌了出来。妈妈看着心痛,就把剪刀交给豆豆咪,说:“你自己动手吧,对着镜子,肯定比我剪得好。”

  豆豆咪摇摇晃晃地坐到镜子前,举起剪刀,又停住了,哽咽着问:“妈,你说我是个坏女孩吗?”

  妈妈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的女儿我心里明镜似的,就是对美有特别的追求。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工作之后再做这些事,就没人说你了,明白吗?”

  “工作?为什么要等那么遥远呢?”豆豆咪的眼泪啪嗒啪嗒滴到梳妆台上,她真的舍不得剪,可是,妈妈一直望着她,她的手握着剪刀,开始猛烈地抖动起来。

  嘀嗒——门铃响了,妈妈跑去开门,豆豆咪还对着镜子一动不动,就听妈妈惊讶地说:“哟,居老师,快进来,快进来!”

  豆豆咪心里也动了一下,可身体像僵了一样固定在那里。居老师走进来,慢慢从她手里抽出剪刀,说:“多好的头发,剪了就可惜了。”

  妈妈不解地说:“可是校长说不剪不能上学呀,我这孩子也怪我平时管教不严,给你添麻烦,下不为例。不过你千万别以为豆豆咪是什么坏孩子,她只是……只是……”

  “你不用说了,我了解她。”居老师见豆豆咪妈妈脸都急红了,就打断话说,“我已经和校长单独谈过了——”

  豆豆咪急切地问:“怎么样?”

  居老师作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说:“他说不管我了!”

  “真的吗?太好了!”豆豆咪激动地抱住居老师,笑了起来,笑得眼窝里残余的泪水直往下掉。

  第二天,豆豆咪顶着一头“遍地黄金”走进校园,校园一下就炸开了锅,到处是伸直的手指和飞舞的吐沫。豆豆咪很镇静,倒是同桌开皮豆不自在了,他小声对豆豆咪说:“我是不是和明星坐在一起呀?”

  豆豆咪毫不客气地说:“你真是个预言家,过不了几年,你就等着找我要签名照片吧!”

  开皮豆作晕倒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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