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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洛杉矶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27日 11:01  《白茉莉冻结全世界》 

  第七章

  幸亏茉莉的自行车上有一盏灯,她离开露茜家时天已经黑了。她把露茜给她的公文包绑在自行车的后架上,疲倦地蹬车穿过欧石南镇,然后朝镇外的山上骑去。

  她觉得受了欺骗。本来,她到露茜家里去是想听听催眠的故事。没想到,整个下午都被普里摩·希尔给搅黄了。茉莉已经不喜欢这个人了。

  她刚才得知的一切,感觉像是不太真实。想想吧,如果有人收集到了不可否认的证据,证明所有的鸟儿都是外星来客,要来占领这个世界。你肯定会怀疑这个消息不是真的,尽管事实已经摆到了你的眼皮底下。茉莉对普里摩·希尔就是这种感觉。不过,茉莉从第一手经验知道,控制别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觉得露茜告诉她的一切都是真的。

  茉莉没有去考虑,万一普里摩·希尔发现她在调查他该怎么办。如果他确实绑架了达维娜,干掉了其他一些人,那他肯定是个疯子——是个亡命徒——具有很强的危险性。她真希望自己有一辆构造精良、速度很快的赛车。然而她骑的是一辆自行车。

  不过有两件事让茉莉感到兴奋。露茜允许她重新运用催眠术——还有,她就要去洛杉矶了。

  回到欢乐之家,杰玛、杰瑞正在打扫杰瑞的老鼠笼。他们就要有一个奇特的发现了!

  杰瑞的十只老鼠在一只硬纸箱里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你上回打扫笼子是什么时候?”杰玛问,她被臭气熏得皱起了眉头。

  “圣诞节后,我把最脏的地方打扫过四遍。那边有些地方我没有碰,因为不怎么脏。”

  “为什么不脏?”

  “因为那是老鼠睡觉的地方。”

  杰玛伸手进去掏出稻草和破布。杰瑞拽了拽干净角落里的一堆纸。

  “看,”他说,“这些纸看上去还是新的呢——只是边上被啃掉了点儿。”他把纸扔在地上。

  “纸上写着字呢,”杰玛说着,把纸捡了起来。她把破碎的纸页拼在一起。“上面说,‘……眠书……’,看不清,被老鼠咬掉了。这一片上写着,‘一种古老的技艺’。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杰瑞说着,拧出一块海绵,开始擦笼子。“是不是说用古老的办法画图画?”

  “这是复印件,”杰玛轻轻扯开书页。“说的是……说的是催眠!你从哪儿弄来的,杰瑞?还有吗?”杰玛朝笼子里面张望。

  “应该还有的——大概给我扔掉了。什么是催眠?”

  “你知道的,就是让人进入昏昏沉沉的状态,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箱子里,很久以前了。”

  “谁的箱子?”

  “不知道,不是卢比的就是罗基的。他们俩用纸用得最多……罗基总是把他创作的歌词随手扔掉。我还以为这是一首歌呢。哎呀,杰玛,你现在别看,你说过要帮我照料老鼠的。”

  杰玛完全被吸引住了,哪有心思照料老鼠。“这恐怕很重要呢,”她喃喃地说。“我要到楼上的烘柜里去仔细读一读。你可以上来找我。”

  二十分钟后,杰瑞和杰玛盘腿坐在黑暗的烘柜里的一堆堆浴巾上,一支小手电发出的光束照在一堆凌乱的复印纸上。

  “你说,我们真的能学会吗?”杰瑞问。

  “可以先在你的老鼠身上试试。”杰玛回答。

  “现在?维克多就在我口袋里呢。”

  “不,我们先要把它学扎实了。真可惜,课程的内容不全。杰瑞,这件事要绝对保密。明白吗?”

  “明白。”杰瑞说,他们捏起拳头互相碰了碰,订下了攻守同盟。

  茉莉回到欢乐之家,迫不及待地想跟罗基谈谈。她希望他没有跑出去散步。电视间里没有罗基,只有琴科布里夫人在看一个关于拼缝碎布的节目。后来,她终于在厨房找到了罗基。罗基正在看报纸,佩图拉坐在他腿上。诺克曼在旁边研究一本训练小鸟的手册。

  “嘘。”茉莉在门口吹了声口哨。

  “噢。”他和佩图拉来到外面的走廊上,茉莉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拽着他往楼上走。“怎么啦?你那个公文包是从哪儿来的?”

  茉莉把他领到顶楼过道尽头靠窗的一张椅子里,按着他坐下。然后她压低声音,把露茜·洛根家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罗基听着,竭力跟上茉莉滔滔不绝的思路,不停地做着鬼脸。后来,茉莉打开公文包,拿出洛杉矶普里摩·希尔办公楼和宅第的照片和地图来给罗基看。

  “露茜认为,我作为一个小孩子,是一种很好的掩护,”茉莉最后说,“因为希尔压根儿不会怀疑到一个孩子可能在调查他。”

  罗基耸了耸肩。“整个这件事在我听来都很荒唐。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是因为你不想去。所以你才不相信的。”

  “谁说过我也要跟着去的?”罗基提高了声音。

  “你最好也去,”茉莉轻声地、但不容置疑地说,“你必须帮助我,罗基。在这里,会催眠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呀。”

  “但是我连你的四分之一都赶不上,茉莉。”

  “这么说你相信这是真的?”

  “我可没这么说。”

  “好吧,即使你不相信这件事,也可以在洛杉矶过一个愉快的假期呀。”茉莉信心十足地说。

  “可是……”

  “罗基·斯嘉利什么时候会拒绝一次享受加州阳光的旅行啊?”茉莉怂恿道。“我敢肯定,你在那儿绝不会犯哮喘病的。”

  “可是……”

  “罗基,我绝不可能一个人去的,”茉莉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听着,那里比这里暖和多了,而且还有海滩。我们只去一个来月。我没有你不行的,罗基。求求你,跟我一起去吧。”

  佩图拉突然站起来,使劲摇晃着尾巴。走廊那头有人。

  杰瑞和杰玛偷偷走了过来。刚才他们躲在烘柜里,听到了茉莉和罗基的后半部分对话,尽管被人发现偷听很不好意思,但好奇心使得他们按捺不住了。

  “什么假期?什么海滩?你们要去哪儿?我们也想去。”杰玛说。

  “是啊,”杰瑞说,“你们可不能把我们撇下。上次你们把我们撇下,太可怕了。还记得吗?”

  “你们不能去……”茉莉话没说完就停住了。杰玛和杰瑞还从来没有度过假呢。她想象他们带着小桶和铲子在沙滩上玩,或者在海里做人体冲浪,或者乘车参观洛杉矶的一家电影制片厂……她的心被感动了。他们肯定会开心得要命,而且她认为他们不会有多大妨碍。实际上,如果他们去了,说不定还会带来一些好处呢。

  “你看呢,罗基,如果琴科布里夫人一起去照顾他们,我们看上去就像一个外出度假的普通家庭。诺克曼也可以帮上一些忙。”茉莉心里想的是诺克曼的犯罪知识可能会派上用场。他在撬锁方面是一把好手。茉莉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下孤儿院的钱,还有露茜答应给她的钱。她还把露茜建议他们可以通过催眠、不花钱得到的所有东西也加了进去。

  “还有别人怎么办呢?”罗基说。“下星期他们就放假回来了。”

  “为什么不请琴科布里夫人的姐姐把他们带到农场上去呢?”茉莉建议道。她征询地看了罗基一眼,罗基点了点头。

  “我得去跟斯查德菲尔德先生谈谈,”茉莉想到她不得不给他们的校长催眠。“好吧,杰玛,等琴夫人看完了她的电视节目,我就告诉她说有赞助人邀请我们大家都去洛杉矶。”

  罗基开心地笑了。“我去找一家不错的旅馆,我们都能住在里面,飞机票的事就让诺克曼去办理——尽快动身。”

  “这就是说我们也去?”杰瑞问,还不敢肯定他们说的是什么。

  “那当然啦。”罗基说。

  “喔喔喔喔喔喔喔,”杰瑞嚷了起来,“喔喔喔喔喔喔。”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竟然像一只喝咖啡的袋鼠一样上蹿下跳。“LA,LA,LA,LA。”他扯足了劲儿嚷嚷,在过道里跑来跑去。突然他停了下来。

  “LA在哪儿?”

  “LA就代表洛杉矶,”罗基说,“在美国的加利福尼亚。”

  “喔。美国?哇!”这之后杰瑞就停不下来了。他噔噔噔地跑下楼,在大厅里奔一圈,然后又跑上来,又跑下去,又跑上来,嘴里喊着,“不上学喽!不上学喽!”

  杰玛谢了茉莉和罗基十次,冲进卧室去收拾行李了。

  “这个决定是对的,”茉莉说。“要是不带他们去,万一我们在那边发生了三长两短的,他们就再也没机会度假了。”

  “我们会发生什么?”罗基扬起眉毛问道。

  “和达维娜一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这位希尔先生是个有着疯狂权力欲的变态狂。还是个顶级的催眠大师。天哪,罗基,我们给自己招惹了什么呀?”

  “麻烦。”罗基毫不含糊地说。

  “是啊,一大堆的麻烦。”茉莉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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