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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欢乐之家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28日 10:57  《白茉莉冻结全世界》 

  第八章

  接下来的三天,茉莉看到欢乐之家洋溢着一片期待的喜悦。

  琴科布里夫人听说要去度假,高兴得将围裙扔进了火里表示庆祝。她对于要去洛杉矶和好莱坞特别兴奋,那里是世界的电影城,是她崇拜的那些明星的家。她偷偷地希望能够遇见其中的几位。

  杰瑞一心惦记着他的老鼠,花了许多时间做了一个可携带的旅行箱,而杰玛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阅读《催眠书》的复印件,她把它们藏在了枕头底下。

  “罗基,你说海水是温暖的吗?”杰瑞问,他们在阁楼里找几只箱子。

  “温暖?简直都要沸腾了。我们是去洛杉矶,杰瑞。在太平洋沿岸,美国西部。那是一片沙漠地带,一年到头很少下雨。三月的气温可达三十度,比欧石南镇的夏天还热呢。”

  “那里是沙漠,怎么还能住人呢?他们喝什么呢?不可能有很多人的,”杰瑞说道。他看着壁脚板上的一个洞说,“那上面准有一只老鼠。”

  “城市后面的山里有许多水坝,”罗基说,“还有许多大水库,所有的水都是从那里来的。诺克曼告诉过我,洛杉矶有八百五十万人。顺便说一句,美国其他地方有两亿七千万。”

  “美国有多少老鼠呢?这是我最想知道的。”杰瑞说。

  “我想有几十亿只吧。”罗基从一个破旧的红色手推童车盖后面拽出一只布满灰尘的铁皮箱。

  他们搬着铁皮箱和三只旧提箱下楼,发现箱子都是锁着的。于是诺克曼先生开始鼓捣那些密码锁,用一把小钳子在箱子的锁眼里扭来扭去,把它们都打开了。

  对于重回美国,诺克曼并不特别高兴。他从生下来就一直在美国,直到最近才离开,他不愿意想起他在那里不光彩的过去,还有他在那里犯下的罪行。他担心自己会受到诱惑,重新去做坏事,但一直在帮他改邪归正的琴科布里夫人安慰他,说这样对他是有好处的。于是,他仔细制作了一只旅行箱,装他那二十只虎皮鹦鹉。茉莉告诉过他,那位赞助人都安排好了,所有的宠物都可以乘飞机。诺克曼不假思索地相信了她。他总是很尊重茉莉说的话,他也搞不清这是为什么。他很高兴鹦鹉也能一起去,不然的话,他是怎么也不肯去的。

  有两件事情必须通过催眠来解决。一件由罗基完成,一件由茉莉完成。

  罗基的任务是帮大家找到下榻的旅馆。他们这次去洛杉矶,正好赶上那里一年里最繁忙的一周。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奥斯卡颁奖晚会,到那时候,世界最优秀的男女演员、导演、制片和电影人会因他们出色的作品而捧取令人向往的奥斯卡金像。早在几个月前,每家旅馆的每个房间都被预订了。

  “我真不愿意做这件事,”罗基一边拿起话筒一边说。“有些人为了我们就要失去他们预订的房间。”

  “你是不是因为忘记了远程催眠而感到紧张啊?”茉莉问。罗基摇了摇头。

  “给人催眠就像骑自行车一样,你难道不这么认为么?一旦学会了,就永远不会忘记。”茉莉为罗基的自信感到吃惊,十分钟后,罗基从电视间出来,宣布他们已经在一家名为长尾猴庄园的旅馆预订了两间平房和一间客房,茉莉觉得他可真了不起。

  “我只需要一点时间,”罗基说。“他们只要能听我说话,很快就会像黄油一样在我的手心里融化。”

  而茉莉对她的催眠任务感到紧张得要命。她必须去拜访学校校长,给他催眠,让他同意他们大家离开——同意她、罗基、杰玛、罗杰和杰瑞去洛杉矶,而孤儿院的其他孩子待在琴科布里夫人姐姐的庄园里。茉莉真担心自己的催眠技巧已经荒疏,特别是她那次想给灌木丛催眠时,曾产生过那种寒冷刺骨的麻酥感觉。

  她其实用不着担心的。到了学校,在校长办公室里,她甚至不需要用她的绿眼睛向斯查特菲尔德先生发起进攻。

  她解释说这次到加利福尼亚的旅行很有教育意义。他们最近一直在学习地震和沙漠,还知道了美国的议会被称为国会,所以这次旅行肯定会获得许多知识。她最后还说,旅行基本上是利用春假,他们只会错过这学期最后几个星期的课。

  “其他孩子被邀请去住在养猪场里,在那里他们将学到关于猪的知识……你知道的——猪啦,泔水啦,猪粪啦,农业啦什么的。这也是很有教育意义的。”

  斯查德菲尔德先生似乎认为这个主意很棒,只听他说,“茉莉,你亲自来问我是否同意,这点我很欣赏。我喜欢有创造性的孩子。一个优秀的高尔夫球手是有创造性的。有一种——如果你想让球飞往某个方向,就必须学会怎样击球。不要等别人替你击球——嗯,你不同意吗?”

  “同意,先生。”

  “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认为农庄应该把他们的土地都变成高尔夫球场。你不这样认为吗?”茉莉没有吭声。

  “这么说,你们都要去洛杉矶、去农场了。好吧,我希望你们过得很有教育意义,还有,如果可能的话,替我打打高尔夫球,好吗?”

  “谢谢你,先生,一定照办,先生。”

  说到这里,电话铃响了,斯查德菲尔德先生拿起话筒,朝茉莉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茉莉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没有用到催眠术——除非她的出现本身就产生了某种催眠的力量,就说服校长批准他们大家不来上学。她不清楚斯查德菲尔德先生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但她心里很是得意,美滋滋地回教室去了。

  几天之后,一切就绪,一辆小型的面包车上载满了行李,三十七位乘客(五个孩子,两个大人,二十只虎皮鹦鹉,十只老鼠和一条哈巴狗)坐进了车里。就连罗杰也兴致勃勃地来了,他说他巴不得摆脱他脑子里听到的那些声音。

  当他们到达机场时,琴科布里夫人紧张得要命。她以前从没乘过飞机,此刻害怕得浑身都发僵了。诺克曼先生抓住她的手,安慰她说,每年死于空难的人还不如被驴子踢死的人多呢。茉莉领着这一小队人马走向机场服务台,很快每个人的行李都通过了检查。

  杰瑞和诺克曼先生事先就被告知,无论如何不能透露他们带着宠物乘飞机,不然赞助人的安排就要泡汤了。两人保证一个字也不说。现在,老鼠和鹦鹉都装在留着透气孔的箱子里,放在茉莉的手推车上,旁边还有佩图拉的旅行篮。其他人正在通过护照检查和机场X光检查,进入免税购物大厅。

  茉莉觉得一阵惶恐。她真希望自己在斯查德菲尔德先生身上练习练习催眠。眼下,她的催眠术必须跟以前一样娴熟,才能让她的行李顺利通过安检,通过X光检查。

  一位X光检查员示意她上前。藏在旅行篮里的佩图拉在里面滴溜溜地转圈儿,想给自己做一个窝。茉莉咽了口唾沫,推着车子朝检查员走去。

  她一边走近,一边集中意念,调动起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并使眼睛达到最大催眠强度。茉莉不再需要使用旧式的钟摆催眠法,或用令人昏昏欲睡的声音慢慢说话。她用的是特异功能,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现在也只能采取这种办法。眼前有两位机场职员,一位注视着X光屏幕,另一位等着给旅客搜身,看有没有藏着武器。她需要同时一下子盯住他们两个,使他们立刻俯首听命。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实际上,茉莉决心下得太大,她错误地估算了她眼睛的威力。当她抬头盯住安检人员时,她眼里射出的光束足以催眠两头大象。顿时,那个注视X光扫描器的男人就直僵僵地坐在那里,好像触了电一样,探测器一下子松懈下来,开始嗡嗡地叫个不停。

  “安静!”茉莉喘着气说。她紧张地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人。还好,没人注意他们,于是在那几秒钟里,她就沉浸在那种热乎乎的麻酥感中,她庆幸它终于又回来了,尽情享受它在她全身蔓延的感觉。

  “好,你们两个,”她轻声说。“你们让我通过,不要检查我的行李。等我过去后,你们会以为自己检查过我的箱子,一切都没有异常。然后你们会醒过来。明白吗?”

  两位职员都点点头。紧张的时刻过去了。茉莉继续朝购物区走去。她轻轻笑着,走向一家电子商店。她需要一架小型照相机,还有大量的胶卷。

  待在篮子里的佩图拉闻出了机场的气味,心想不知这次茉莉要把它带到哪里去。虎皮鹦鹉藏在漆黑的箱子里,听着候机大厅里的钟声和嗡嗡的说话声,以为那是一些奇怪的鸟叫。老鼠想在窝里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远处有个巨人不停地在念通知:

  “所有去往洛杉矶的乘客,请在三号门登机。”

  这次飞行,跟圣诞节前茉莉独自飞往纽约的那次完全不同。这次飞行乱糟糟的,吵闹不堪。当那架巨型喷气式飞机起飞后,琴科布里夫人就开始大呼小叫地祈求上帝保佑,这种状态几乎一直持续到飞行结束。

  在飞越大西洋时,杰瑞的一只老鼠丢了。他最珍贵的维克多挣脱出来,跑进了机舱的卫生间里,跟一个留着长头发的旅行者关在一起。那女人从卫生间里冲出来,喊叫着说她看见了一只松鼠,维克多则悄悄溜回到杰瑞的座位上。

  “夫人,松鼠是不可能上飞机的。”空中服务员向旅行者保证。“这是长途飞行。也许你应该喝点儿水,做一些我们推荐的练习。”

  一般来说,茉莉真想赶紧摆脱这样的飞行,因为琴科布里夫人的表现太令人尴尬了,但她却希望飞机永远这样飞下去,不要停止——那样她就用不着调查那个危险的普里摩·希尔了。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罗基。“如果你都怕成这样,”他回答道。“想想达维娜该有多么恐惧吧——不管她在那里。如果她还活着,被希尔抓去了,她就需要你去救她。”

  “我去美国完全是为了她,”茉莉说。“我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调查那些明星呢。唉,我想我大概是欠达维娜的吧。圣诞节前,我确实把她从《火星上的星星》里踢了出去。”

  茉莉弯腰把一片萨拉米香肠放进佩图拉的篮子。佩图拉在飞机上的表现真不错。

  经过十一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在灯火辉煌的洛杉矶上空降落了。茉莉望着窗外下面这座巨大的城市。它似乎朝四面八方延伸好几百英里。望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茉莉忍不住猜想此时此刻普里摩·希尔会在什么地方。

  轮子落在跑道上,他们安全降落了。每个人都把手表往回调了八个小时。这里现在是晚上七点。

  很快,他们都站在行李大厅里,昏昏欲睡地等候自己的行李。只有杰瑞和杰玛还有剩余的精力,他们让杰瑞的玩具超人在行李传送带上跑动。

  茉莉注视着一只红色小提箱在传送带上移动。她尽管已经精疲力尽,还是让眼睛盯住了箱子,使劲注视它那粗糙的表面和暗淡无关的搭扣。一时间,机场似乎变得十分遥远,就好像到达大厅里只有她和那只箱子,别的都不存在了。过了一会儿,茉莉觉得似乎箱子就在她的脑子里。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并不是完全陌生的。它使茉莉想起每次给人催眠时的感觉。忽悠一下,每次都是在催眠对象进入迷瞪状态之前的一刹那,她可以感到他们的个性渐渐削弱,开始归属于她。这种感觉是催眠的一部分。真奇怪,怎么会对一只箱子产生这种感觉呢,然后,就在她如梦似醒地凝视着的时候,那种熟悉的、热乎乎的麻酥感开始在她身体里蔓延。紧接着,一秒钟后,这种感觉变得寒冷刺骨,跟她那天催眠灌木狗时的感觉一模一样。茉莉大惊之下,赶紧把注意力从箱子上拽了回来。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显然与盯住物体有某种关系。茉莉想,如果她让这种冰冻的感觉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呢?她会发现自己把盯着的那件物体给催眠了?这太荒唐了。一只箱子怎么可能被催眠呢?她决定下次一定要试一试,看看那种冰冷感最后会有什么结果。

  每个人都找到自己的提包箱子,堆放在行李车上。他们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拖着疲倦的脚步朝出租车停车处走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位行李搬运员朝茉莉走来。

  “你好,请原谅,”他说,因为认出了对方而满脸得意,“你们就是‘调查一下你周围的孩子’那则广告里的男孩和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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