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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有家真好

  母亲已经离我而去,如今,母亲节对我和我的母亲来说好像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了,可它却牵动着我的肝肠,让我的心海永远荡漾着母亲的春晖。

  母亲

  文/李珂

  父亲去世早,家里里里外外全靠母亲,可她昼夜地忙碌仍难解决一家人的温饱。

  母亲劳累过度,四十多岁就落下了腿脚疼痛的病,但她仍顽强地坚持劳作。

  母亲腿脚疼得实在不能动的时候就搭把椅子坐在门口,手里拿着竹梢做的响篙,家里养的那几只母鸡想去窝里打瞌睡,她就把响篙在门槛上敲得啪啪直响,鸡就叫着飞开了,母鸡们很少打瞌睡,轮换着生蛋。

  晴天逢场母亲的腿只要稍好一些她就要拄着棍子去镇上的桥头卖蛋。有一次放午学了我看见母亲还蹲在桥头上,风飘拂着花白的头发在她那蜡黄的脸上晃动。我心里有些隐痛,走过去蹲在母亲的身旁陪她。我读书的班上有几个调皮大王见了,就站在离我们母子几步远的地方伸舌头,用手指划脸:“信良家是个穷光蛋,妈妈场场卖鸡蛋。”我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母亲嘴唇颤抖了几下,没有说什么,她只用手给我扯了扯又短又旧的蓝布外套。

  母亲的病越来越重了,走几步路就要歇一歇。夏日,母亲就坐在房屋后面的门槛上,成天望着她种的那几棵丝瓜,隔天她就会蹒跚着去浇一次水。丝瓜结得多长得也快。中午我满脸汗水从学校回家,她让我坐在小门槛上用毛巾擦擦脸,用竹扇给我送来凉爽。母亲说我读书劳心,中午都要摘两根丝瓜给我煮一碗汤。我很想趁母亲不注意给她分出半碗,可总是瞒不了母亲,她微笑着拉住我的小手:“妈不饿,你快吃,吃了有劲读书,吃了好长高。”

  我从小跟母亲养成了勤劳的习惯。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提着小竹篮遍山遍野地采桑果。那时桑果的价还很低,一斤只能卖3角钱,采得多的时候也只能卖到8角~1元。我把卖桑果的钱交到母亲手里,母亲就会把硬币放在手掌上,夸我有出息,然后移动脚步走到柜子旁,从黑色围裙里摸出一把土钥匙,咯吱一声打开暗锁柜子,接着土碗里就传出了叮叮铛挡的硬币碰撞声。那时我高兴地说:“妈妈,挣多了钱我请人给你治腿。”母亲只是点头苦笑:“我幺儿有孝心我的病就会好了。”童年不知道风湿性心脏病是顽症,以为多挣些钱就能治好母亲的病。

  腊月初六是我永远难忘的一个日子,上午刚上第二节课,姐姐就来到教室门口,她给老师打过招呼牵起我的手就跑。回家后我才知道母亲不行了。她躺在竹睡椅上眯着眼,脸色土黄,姐姐想把一小块冰糖喂进母亲的嘴里却放不进去。我伤心地呼唤着:“妈妈,妈妈!”站在旁边急得嚎啕大哭。姐姐弯下腰对着母亲的耳朵:“这是信良挖半夏的钱给你买的糖。”也许是一种意念还在支撑着母亲,她微微地张开干裂的嘴唇,发黑的舌头已不能动了,但她还是衔住了那一小块冰糖,那就是我一生中对母亲最大的孝敬。

  母亲去世后,姐姐接过了她的黑色长围裙和那串钥匙。清理房间时打开了暗锁柜子,姐姐端出一碗硬币倒在桌上:“小弟,你挣的钱妈妈给你保存着的,叫你买条小猪养。来年卖了就有钱上中学了。”望着桌上那一堆硬币,我心中有诉说不尽对妈妈的怀念。母亲早早地去世了,可她的许多优秀品德却使我受益终生。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我已考上研究生,母亲节对我和我的母亲来说好像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了,可它却牵动着我的肝肠,让我的心海永远荡漾着母亲的春晖。

  编辑 张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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