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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惊魂》:怪狗巴斯特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29日 11:06   

  怪狗巴斯特

  车库里,我看见巴斯特的两只眼睛跟灯笼似的,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我打开灯,拿起拴狗的皮带。“来吧,巴斯特,我们一起去走走?”

  大狗低下头,低低地咆哮了一声。

  “好孩子,”我又没敢讲实话,“乖孩子,快跟我出去遛遛吧。”

  我上前一步,两条腿禁不住哆嗦起来。

  我为什么要干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一只鸽子的命就全在我手上了。

  真没想到,巴斯特竟然真的向我慢慢跑过来!

  它低下头,等我给它拴上皮带。

  “好孩子,乖孩子,”我嘴里不停地说,“拜托,今天晚上可别把我的脸咬掉,我还得留着它来拍班级照呢。”

  大狗点点头,仿佛听明白了我的话似的。

  我把皮带在它脖子上拴好。它使劲拉扯着,似乎都等不及了,简直恨不得马上就飞奔出去。

  我让它拉我走出车库。我们走过门前的小路,来到大街上。在马路边的一根树桩上,它抬起了后腿——那是它最喜欢的撒尿的地方。然后,我们朝街角走去。

  这是十月一个凉爽的晚上。一阵阵风刮起枯黄的树叶,在大街上卷出一个又一个漩涡。月亮躲进了低矮的黑色云层后面。

  巴斯特一路慢跑,闻着路旁的小草,闻着一堆枯叶,闻着一路上所有的东西。我心想,对于狗来讲,也许闻就是我们的读书。它们不会看书,所以就只好用闻来代替了。

  我听任巴斯特去闻它感兴趣的所有东西。我真开心,因为它居然没有对我大吼大叫,也没把我当成一块狗饼干吃掉。

  一切都还好,直到我们走到街角。

  来到一盏路灯底下,灯光把我们罩在一个黄色的圆圈里。

  就在这时候 ——巴斯特开始变样了!

  它突然停下了脚步,扭过可怕的大脑袋,直直地瞪着我。

  大狗张开了嘴……似乎想对我说什么!

  我吃惊地盯着它,它的嘴张得更大了。它黑色的嘴唇在往后扯,露出尖尖的牙齿。它的嘴唇越扯越长,嘴也张得越来越开。

  “巴斯特——”

  我吓得直喘粗气。它的嘴唇向后翻……再向后……一直到整个脑袋都不见了—— 它这是要自己把自己给吞下去吗?

  它的眼睛淹没在皮毛中间,咧开的大嘴渐渐吞掉了巴斯特的整个身子,我看见它的喉咙深处那湿湿的、粉红色的血肉在闪闪发光。

  毛皮还在向后剥开,我看见了白花花的狗骨头,还有黄色和红色的内脏,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巴斯特的心脏是紫红色的,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它的胸腔整个露了出来,接着是胃——很像个大气球,最后是弯弯曲曲的黄色的肠子。

  “哦——”我的肠胃顿时翻江倒海。我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紫色的血管里,鲜红的血液还在流动着。心脏在巴斯特身体外跳动。已经消化了一半的食物黏糊糊的,从它肚子里掉出来,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

  就那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它站在我的跟前——整个儿从里到外翻了过来!

  只有它摇摇晃晃的尾巴上还有点皮毛,其他地方全都在跳动着、颤抖着,发着微微的光亮。内脏湿乎乎的,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哦——”我又一声惊叫,赶紧用一只手捂住嘴巴,差点儿就把今天的晚饭全吐出来。我浑身发抖。

  为什么会这样?!我慌忙四下张望。有人吗?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这一切?

  周围的房子黑黢黢的,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好像有什么东西,它在动——在狗粉红色的胃里。那东西变成了一团阴影。翻过来的大狗上方,一团黑色的迷雾升了起来。

  街灯下,黑雾飞快地升起,蔓延开来。

  在旋转的迷雾中,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模样。

  我吓得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望着那个凭空变出来的男人,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他慢慢站了起来。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他的身体裹在一件黑色斗篷里。斗篷很长,一直盖过他的脚踝。

  迷雾的漩涡中,男人的身影在变幻,在摇摆。

  我蜷缩在巴斯特身边,惊恐地望着那个影子。

  我渐渐被笼罩在黑暗当中。

  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震得连周围的小草都弯下了腰。那声音说道:

  “他们在哪儿?快告诉我他们在什么地方,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动物旅行者”菲尔斯

  “哇——不要——”我跳起身来,想往后逃,可立刻被绊倒在街边,一屁股摔在了草地上。

  迷雾围着我旋转起来,把我钉在原地,我一点都动不了。透过迷雾,我能看见那个披斗篷的人。

  “告诉我!”他吼道。

  从他嘴里喷出一股热气,臭得像是腐烂的鱼。恶臭笼罩着我,我只好屏住呼吸,等臭气散去。

  “告诉我,他们在什么地方?”恶臭的热气又一次扑面而来。

  “你说谁?什么什么地方?”我差点背过气去,“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骗我了,蠢货!”

  一股黑烟腾空而起,击中我的胳膊。一阵剧痛立刻刺穿了我的手心,我忍不住大叫起来。

  “不要——哎哟,我求你了!”我指头上的皮肤开始裂开,我不由得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我觉得自己的指甲快要掉了。

  “啊!好痛啊!真的好痛啊!”我看见自己的皮肤裂了开来,上面有发青的血管,还有发黄的肌肉。

  我活动着手掌,希望能减轻哪怕一点点痛。

  我的肌肉在颤抖,细小的血管在随着血液跳动。一阵接一阵的剧痛不断袭来,传遍我的胳膊,还有我的全身。

  “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那个声音说,又送过来一阵臭鱼似的热气。

  “知道了。”我轻声说,盯着自己变形的手,像小爪子似的,丑丑的,湿湿的,“求你了——我好痛……”

  他胳膊一挥,皮又慢慢回到了我的手上。

  皮在我指头上移动,像是一只紧紧的手套,把我的手包了起来。接着,指甲也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下一次,我可不会这么仁慈了。我会像剥个橘子一样把你一瓣一瓣剥掉。”

  我战栗着,动了动手指,它们好像没事了。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些一定不会是真的。

  可是,我的手怎么还在痛?快点,马科斯——这是场噩梦,快醒醒!

  我盯着这个躲藏在黑色斗篷里的人。他到底是谁?我努力想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再哆嗦。他究竟想干什么?

  “现在告诉我,他们在哪儿?”那个声音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抬起头,望着这个在迷雾中翻滚的身影说,“你究竟是谁?”

  “我的名字叫菲尔斯,我是动物旅行者。”

  我爬起身来。“你是说……你藏在动物的身体里面旅行?”我的声音在发抖。

  “别浪费时间了,”他粗声说道,像片阴云似的飘在我头顶,“我去过你的房间,可我没找到他们。快说,你把他们都藏到哪儿去了?”

  “你……去过我的房间?”

  “他们还是乖乖投降的好,”菲尔斯根本没理我,“他们的爸爸妈妈都已经完了,永远永远完蛋了。过去,我们被他们关了起来,可现在我们终于逃脱了。所有的鬼都逃出来了。”

  “可我——我帮不上你的忙。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说着,牙齿不停地打架,“我谁也没藏过,我只是到这儿来遛狗的。”

  “你在撒谎!”他呵斥道,臭气直冲过来,令我不能呼吸,“那就做你的临终祈祷吧!”

  “不要啊——求求你!求求你!我真的谁也没藏。你找错人了!你有没有问过我们的邻居?也许他们知道……”

  迷雾笼罩在我头顶,咆哮灌满了我的耳朵。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黑影,它紧紧包围着我,旋转起来,想要把我憋死。

  我不由得抓住自己的喉咙。

  我觉得好像被人卡住了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我扭动着身体,蹲下身子想躲开,可怎么也躲不开卡紧我喉咙的那个东西。

  这不公平,我心想。他找错人了,一定找错人了。我会死的—— 这一切都是个错误。

  喘息中,我挣扎着,想要呼吸。我的胸膛都快冒烟了,我脚下的大地在摇晃,我摔倒在草地上。

  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我没有力气,喘不过气来。

  终于,我放弃了,向那团迷雾屈服了,向炽热、黑暗和呛人的风屈服了。 奇怪的声音

  黑暗里忽然闪过一丝亮光。我眨了眨眼。

  刚才我一定是晕过去了。这会儿清醒过来,我发现自己还跪在街角。

  光分成了两束。我睁大眼一瞧,看到一辆汽车。它从街角拐过来,两个大灯明晃晃地照在我身上。

  菲尔斯还在我头顶上飘浮。

  灯光穿过了他的身体,他不由得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看见他抬起手,挡在自己面前。灯光似乎让他感到痛苦,在灯光下他扭曲着,逐渐缩成了一个球。接着,他在迷雾中消失了,迷雾也随着不见了。

  我明白过来,菲尔斯害怕光。

  我看看巴斯特——它还是翻过来的样子,歪着身子,瘫在草地上。它紫红色的心还在跳动。它发出一种哗哗的声音,有点儿像是汽车雨刷摆动的响声。

  “嗨,马科斯——”车子停了下来。开车的是默里太太,我们的一位邻居,她从车窗上探出头来。

  “哦,嗨,默里太太。”我爬起来,感觉身子在摇晃,还有点头晕。菲尔斯可怕的吼声还在我耳畔回响。

  默里太太指着地上的巴斯特说:“你是不是把垃圾掉这儿了?要不要我帮你一块儿把它捡起来?”

  “不用了,谢谢您,”我说,“那是我的狗。”

  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她看看巴斯特,又看看我。“你这孩子可真怪,马科斯。”她说完,汽车呜的一声开走了。

  我晃了晃脑袋,想搞清楚眼前的一切。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是真看见那些东西了吗?还是说,我只是以为自己看见了?

  我不停地发抖,两条腿发麻,嗓子里好像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这一定是看过的哪个电视偷拍节目,对吧?现在就该有人从草丛里跳出来,告诉我刚才我被吓成了什么样,告诉我这件事是多么的好玩。

  可是什么也没有——没有摄像机,也没有藏在草丛里偷拍的人。

  这也就是说——刚才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谁是菲尔斯?他是鬼怪,是僵尸,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他为什么要藏在动物里旅行?他又为什么要说我把谁藏起来了?

  他说他去过我的房间。想到这里,真让我觉得背上发麻。他还说,下次要把我像个橘子似的一瓣瓣剥掉!

  哦,天哪!我得确定,一定不能再有下次了。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捏捏自己的手,手上的皮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一想到皮被剥开,露出黄色的肉和红色的血管的样子,我就又被吓得发起抖来。

  不管怎么说,菲尔斯已经走了,我想。

  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

  我刚转身去看巴斯特,黑色的迷雾又出现了。

  我眨眨眼,努力想看清迷雾中的一切。菲尔斯洪亮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我知道,尼克和塔拉•罗兰回来了,”他说,“而且我还知道,你把他们都藏起来了。”

  我连忙抬手挡在面前:“不要——不要再弄疼我了。你一定是搞错了。”

  “你才犯了个大错,”菲尔斯的声音在诡异的迷雾中说,“不过我得先走了。走之前,我要抹去你的记忆,让你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可不想让你去给他们通风报信,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来了。不过别高兴得太早——我还会回来的!”

  有那么一阵子,所有东西都变成了明亮的红色,亮得我睁不开眼。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站在街角,手上还牵着巴斯特的皮带。

  为什么我的手在痛?是不是巴斯特咬我了?

  我望了望黑糊糊的四周。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一定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我拼命回忆。我觉得自己很虚弱。

  可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巴斯特露出尖尖的牙,对我咆哮起来。它摇晃着脑袋,想在我的腿上咬一口。至少,它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我拽着巴斯特回了家,把它锁进车库。

  我急匆匆走回屋里,心里还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我发现,爸爸和妈妈都在书房里。他们并排坐在棕色的皮沙发上,两眼紧盯住电视机不放。“马科斯,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妈妈问我,可她的眼睛一点儿都没离开电视。

  “我……我不知道,”我回答,“我有点迷糊,感觉没有力气。我的手还有点痛。”

  “快把手拿开!”爸爸打断我说,“摔跤比赛都开始了。”他靠在电视屏幕前,脸都快凑到摔跤场上去了。

  “马科斯,快上楼,回你的房间去,”妈妈说,“你打搅了一场精彩的比赛。”

  “那些比赛不都一样吗?”我问。

  他们没听见我的话。他们只顾着为其中一位摔跤手欢呼,大声叫喊,挥舞着拳头。

  妈妈平时很安静,像只小老鼠,可她比爸爸还要喜欢摔跤。

  “杀死他!杀死他!”她尖叫。

  爸爸和妈妈重重地对击了一下手掌。

  我转过身,上楼回我的房间去了。

  我和亚伦连线聊了一个钟头,我开始感觉自己恢复了正常。

  我问亚伦他的代数作业做好了没有。有些题的算式足足有一英里那么长。

  可是,当然了,亚伦的数学书从来就没翻开过。他从来不看书。

  这也是我喜欢亚伦的原因之一。他是班上唯一一个从来不要我帮忙的孩子。

  其他孩子总给我打电话:“头脑,帮我做数学作业吧。”

  “头脑,第六题的答案是多少?”

  “头脑,麻烦你帮我写一篇书评,要快。”

  我的电话铃声常常响起来。你一定还以为,这是因为大家都喜欢我呢!

  我和亚伦一直连线。快十一点了。我打了个哈欠,爬上床。我听见科林在他楼下的房间里弹吉他。过了一会儿,音乐声停了。

  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我听到了厨房里传来什么动静,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锅碗瓢盆的叮当声,还有轻轻的脚步声。

  接着,又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很轻,很悲伤,像是在叹气。

  “哦,上帝啊!哦,上帝啊……”

  我颤抖着抓起枕头,捂住耳朵。

  我不想听见这些鬼话。自打我们搬进这房子的那天起,每个晚上都有响动。别人却都听不到,也没人相信我。

  是谁在楼下?如果我能鼓起勇气,下楼去看看的话……

  我不能。我用枕头蒙住头,心想不管是谁,都让他走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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