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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腿上练功夫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08日 18:07  少年儿童出版社 

  开皮豆在学校不是被老师训,就是被同学管,总觉得别扭,一回到家,就彻底自由了。妈妈早就和爸爸离婚,到另一座城市去了,爸爸每天早出晚归,不是忙工作,就是打麻将。爸爸说了,打麻将也是应酬,应酬就是工作。

  其实不用解释,开皮豆巴不得呢——爸爸不在家,门一关,自己就是一方诸侯,想做什么做什么。那感觉多棒!

  开皮豆最喜欢玩电脑游戏,什么星战、斗士、神剑……他都能玩个天昏地暗。等枪林弹雨过去,从刀光剑影中抬起头,他才发现已经是半夜三更了,而作业还一笔没动呢。他连打三个哈欠,然后拿着笔开始在作业本上梦游,自己写了些什么都不知道。有一道题目是“写一段自己亲身经历的事”,他想都没想,提笔就写他与天下第一剑客决战黑木崖,扬扬洒洒,写了三页,连独孤九剑的秘诀都露出来了。最后还起了个题目叫《生死两茫茫》。(损,我就那么一点糟心事儿,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第二天,大白兔让开皮豆在班上念《生死两茫茫》,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最后,大白兔问:“你到过黑木崖?”

  开皮豆认真地想了五分钟,觉得自己到过,就点点头。下面又是一阵爆笑。

  大白兔的两颗兔牙已经气得直咬嘴唇了,他又问:“你用的什么招?”

  “独孤九剑!”开皮豆脱口而出,手还比划了一下,差点把同桌豆豆咪的发卡打掉了。

  大白兔脸开始发白,强忍着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打‘丁’吗?”

  “也许是你不懂武功吧。”开皮豆望着作业本上那个鲜红的“丁”字,一脸的委屈。

  大白兔差点就晕倒在讲台上,幸好及时扶住了桌子。片刻之后,他就镇定自若了,命令开皮豆把自己的凳子搬到教室前面来。开皮豆以为老大让他坐到教室前面听课,那也没什么不好,就搬着凳子到教室前坐下。

  老大却说:“别坐,把凳子倒过来放在地上,四脚朝天。”

  开皮豆知道老大又要出怪招了,但又不敢违抗,只得老老实实按他说的做。

  老大一拍巴掌,大声说:“我们班来了一位天下第一剑客,让他给我们露一手,怎么样?”

  看戏的不怕台子高。同学们都跟着起哄。

  开皮豆有点紧张,有点不解,望着老大。老大指着凳子,说:“看见这四个脚了吗?不管你用什么招术,只要站上去,我就把你作业上的‘丁’改成‘甲’。请吧!”

  同学们叫得更欢了,开皮豆骑虎难下,只得试探着手脚并用,想站到凳子的脚上去,可是,每次刚一使劲,凳子就翻倒了。每倒一次,下面的笑声就高过一阵,开皮豆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青,汗水不住地顺着脸往下爬。(恨,我决不是脸面上过不去,而是在想,我这要真是在黑木崖上,可就丢命了!)

  最后,还是老大挥了挥手,说:“带着凳子下去吧。我看出来了,你并没有什么真功夫,也就是说,黑木崖你没去过。这就叫下笔千言,离题万里。看来,我给你打‘丁’,并不冤枉。”

  开皮豆搬着凳子灰溜溜地回到座位,真像个被打败的剑客。豆豆咪在下面坏笑,还用食指抹脸,羞开皮豆。开皮豆一肚子的火,举起拳头就想动武。老大咳嗽了一声,说:“这里不是比武场,下课到外面找个开阔地,拳脚放开了再打。”

  开皮豆一节课气不顺,不过,下课之后,他并没有跟豆豆咪比武,而是被老大叫走了。

  到了办公室,开皮豆看见旁边的饮水机,就突然感觉到很口渴,禁不住用舌头舔舔嘴唇。老大看在眼里,很不客气地说:“还想让老师给你倒水吗?自己动手。”

  开皮豆连忙拿了一个一次性水杯,倒了一杯,刚想喝,却见老大的手伸到面前来了。他只好把水递给老大,自己再去倒一杯。喝完水,火气就小多了,看着老大那两颗兔牙,也渐渐觉得可爱了。

  老大开门见山地说:“你是怎么产生幻觉的?”

  “什么?”开皮豆不太明白。

  “就是你会什么剑来着。”

  “那不是幻觉。”

  “什么?你还想来表演功夫?”

  开皮豆连忙摆手,说:“那是一个电脑游戏,我只要用键盘操作,就能在里面飞檐走壁,所向无敌。”他越讲越来劲,竟忍不住比划进来。

  老大轻轻摆了摆手,让开皮豆安静下来,问:“你每天都玩电脑游戏?没人管?”

  “谁管我?门一关,我就是国王。我妈早就离开我们了,我爸每天工作都忙不过来,我能见到他的人影,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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