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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另类无比的小洁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16日 10:11  中信出版社 

  外科医生搭救公狼布拉风起死回生,一直是秘密进行的。他知道,同事和领导都不可能理解他“引狼入室”。他这种“没事找事”的行为,只能招来非议和讪笑。

  外科医生对公狼布拉风的关怀备至,引起了女儿司马小洁的醋意,女儿从来不给父亲面子,当面锣,对面鼓,她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这臭狗,不是你和我妈妈亲生的吧?我真想去给它做一做DNA鉴定!”

  女儿几乎用挖苦的声调跟爸爸谈话。

  “你胡说什么呀!”爸爸觉得受了侮辱,面红耳赤。

  “要么,我就不是你们亲生的!我的垫子,我的可利饼,我的一切一切,怎么都被它霸占了?我爱吃鱼脑,它也爱吃,就没我吃的了!你看护它比看护我更关怀备至更体贴入微只有过而无不及,我昨天发烧的时候它可没发烧没发烧一点都没发烧!”连标点都不用了。

  小洁不过在学校住了三个半月,就变得“另类”无比,这让爸爸妈妈头疼。她端来了妈妈昨天煮的十来个鸭蛋,用羹匙的把子扎窟窿。扎一个,看看没油,再扎一个……一连扎了八九个。

  爸爸质问她你在做什么,她说:“我找有油的!没油的鸭蛋太难吃了!咸拉叭唧没滋味,连臭狗吃的都是有油的!”

  爸爸夺过她的羹匙,拍在桌上 :“你好好剥行不行?你用菜刀切行不行?你看谁像你那样,拿勺把子在鸭蛋上捅窟窿?”

  “捅得比剥得快!看不见人家要迟到了吗?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不懂?”女儿总是振振有词。

  “你歪理邪说!你胡搅蛮缠!”

  “那我不吃了行吧!”

  小洁啪一声丢下筷子,拽起书包就走人。妈妈心疼,哀求说你吃碗饭再走哇。女儿头也不回地说:

  “省着吧!口口声声说爱我爱我爱我,收起来吧,美丽的甜言蜜语!我哪跟得上一条臭狗哇!”

  “你……”外科医生气得乱搓脚,“你给我回来!我白养你了!”

  “是啊,一个光会花钱不会挣钱的消费者,可不是白养!哼!上帝哟,快快让我往生吧!”

  她看过一部什么电影,里面的老和尚把死掉叫“往生”。

  公狼布拉风看看男主人,看看女主人,侧耳听听女孩丢下的一串轻重不匀的脚步声,它感觉到了:这儿不是咱的家,咱应该离开了。

  妈妈追到楼下,她的心被女儿揪着。可是女儿走得太快了,她没追上她。回屋的时候,男人抱怨女人对女儿溺爱过度,惯出了毛病,不料女人爆炸了:

  “你怨我?你是怎样对待我们母女的呀?工作,工作,你没完没了地工作,好像你已经是大院长!是大局长!是大部长!吔吔吔,闹半天不过是个小小的手术匠!成天跟杀猪的似的!如此而已哟!”

  “手术匠……又怎么了?手术匠……有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吗?你无故地……揶揄人,一点情面不留,不怕人怀疑你……品格底下?”司马医生的口才远远比不上他的医道,结结巴巴地回击。

  “你高尚!你多高尚啊!好好,我会成全你的高尚的!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品格低下的我不会永远污染高尚的手术匠!”

  女人回到房里打电脑去了。电脑里有她一个心旌摇荡的世界。这公狼布拉风也知道。她在那里才开心,才有笑容。酷爱专业的外科医生,根本不知道妻子的那个秘密世界,他更不知道,另类的女儿却已经侦破了母亲的天机。

  公狼布拉风看出了这个家庭的危机,看出了外科医生越来越糟糕的处境,它不想再打扰他。一个黄昏,趁着没人注意,它悄悄地溜出房间,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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