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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屎克郎进笼子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16日 11:30  中信出版社 

  得先洗个澡。

  打开了太阳能热水器喷头,水凉水热都不在乎了。稀里哗啦,稀里哗啦。洗头膏挤得大大超量,没关系啊!一辈子没几回的特殊情况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嘿,皓齿明眸,玉骨冰肌,窈窕淑女,美啊!

  洗完澡当然是换衣服。换完衣服是梳头。她不停地照镜子,前照,后照。给头发打了摩丝后,觉得还不够满意,翻出了妈妈的口红染嘴巴。打打,扁扁嘴,再打打,再扁扁嘴。哟,是不是打得太深了?有一点深。那就洗掉吧,重新打。

  她预演了一会儿相见时的言辞和动作,觉得没大问题。热情足够了,风度也不差。看看表,9点15分了,那家伙应该在八角城下火车了。

  从八角城火车站打的到这儿,15分钟差不多。

  可是没买水果,

  她赶紧到楼下的王家小铺子里买水果和瓜子。一个歪瓜裂枣样的小个头男人,正买着牛肉干和醉枣什么的小食品。这人真是罗嗦得烦人,讨价还价,烦得女老板说你快到别处去买吧,我不卖了!歪瓜裂枣脾气不小,将挑选好的几样东西朝外一推,大包小包落在地上,说:“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家商店啊?呸!看我不找消协收拾你!”

  走了。

  小洁跟女老板熟,她朝着那人的背影啐道:“什么玩艺儿!鸡头鱼刺蘑菇根儿,白薯踩一脚,啥也不是!”

  女老板说:“屎克郎进笼子,真他妈不是好鸟!”

  “外地口音吧?”

  “谁知道哪个爪哇国出的!”

  小洁买了些水果、小吃,赶紧回到家,等候门铃响。

  石英钟走过了9点30分,心上人没到。

  9点50了,还没到。

  10点10分了,还没到。

  “不会‘往生’”了吧!出什么事啦?火车晚点啦?你小子应该打个手机过来呀?

  火车晚点,她想象出那个小男生着急的样子。为什么一定要坐火车呢?叫你爸爸派小汽车送来不行啊?都什么年头了,你老子还讲廉政啊?迂!

  小男生的爸爸是个不小的军官,小男生的外公更邪乎,是一位大警备区的将军。小洁问过小男生,能不能找机会坐坐直升机,小男生说那算什么呀?跟想坐坐某一条板凳一样容易!

  10点40了,门铃响了。小洁跑上去打开门。

  “请问——”

  一个30多岁的男人跨进来。这不是“歪瓜裂枣”吗?

  “你找谁?”小洁用一只手做出推挡动作,“到外面说!”

  “我找司马小洁!”

  “你——认识她?”

  “她是我的好朋友!”

  “你是谁?”

  “你……你……你就是司马小洁吧?我是华山一剑客呀!”

  “不!你不能冒名顶替!华山一剑客16岁,上初中!”

  “哈哈!我的宝贝儿!你不是网盲啊!网上有说真话的人吗?你不要这样啊!我不远千里而来,还不是爱你心切吗?难道爱情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吗?”

  女孩脸色惨白,几乎被击倒了。他想跑出门,可是歪瓜裂枣的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你不是想我想得眼泪流成了洞庭湖吗?刚刚得到了就不珍惜吗?我吻吻你的樱桃朱唇总行吧!”

  “滚!骗子!你一直说你是初中生的!”

  “哟,说啥呀?这是谁跟谁呀?小洁,你不是也用过白马书生的网名吗?在网上,这能算骗人吗?你是个好女孩,叫我怎能放下呢?难道你要我去死?你对一个人的年龄和长相如此在意,不觉得太幼稚吗?”

  小洁推开歪瓜裂枣烟味浓浓的嘴巴,说:“那我问你,你说你爸爸是军官,你说你姥爷是将军,这是不是真的?”

  “嗨,这到底有多重要呢!随便说说呗!你真是太小孩子气了!你……”

  “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说!”小洁吼叫着,挣开身子,将一柄拖把举起来,瞄着嘻皮笑脸的歪瓜裂枣。

  “看你,打是稀罕骂是爱?你不是要去加拿大的护照吗?给你!我要送给你一份惊喜,突然出现在妈妈面前的惊喜!”

  歪瓜裂枣从兜子里掏出一个硬皮本子,小洁疑疑惑惑地去接。歪瓜裂枣扔掉了本子和兜子,紧紧抓住了小洁的手。他的另一只手搂住小洁,胡乱亲吻起来……

  门锁响了。

  “我爸爸来了!”小洁惊慌地叫道。“看你怎么办,死鬼啊!”

  歪瓜裂枣也慌了。他松开手,说:“快想办法!快点啊!我可以藏哪儿啊?”

  天知道为什么小洁和歪瓜裂枣成了同盟,她把歪瓜裂枣拉进自己的屋子,只恨床下并没有空间,她让歪瓜裂枣上床缩在墙旮旯,用一张床单把他蒙起来。

  “你别动!别出声!我爸爸是瞎子!”她小声说。

  爸爸已经开门进来。公狼布拉风先于司马以宁到达了小洁卧室的门口。门关着,布拉风在门缝嗅起来,喉咙里发出一种含糊的不平静的声音。

  “爸爸,书说得好不好?”小洁的声音有些颤抖。

  “还不错,有功夫;不过这种老段子我不太爱听,秦琼卖马……”

  这时候,布拉风着急地用前爪扑打小洁卧室的门,嘴巴在门底的缝隙里嗅来嗅去。爸爸过来,发现门锁着,就问小洁:

  “你上午干什么了?锁门干啥?”

  “没人来!我复习英语呢!”

  “开门!就你自己复习英语吗?开门!”

  小洁只好不情愿地开了门。

  布拉风比人更快地钻进屋,一跃上了床,把蒙着歪瓜裂枣的单子扯下来。那哆哆嗦嗦的歪瓜裂枣就白了脸,三魂丢了两魂。布拉风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只是哮叫,没有撕咬他。

  “怎么回事!”司马以宁意识到有事,“谁在咱家?”

  他伸长手臂,探着身子,朝床上划拉。

  歪瓜裂枣屁滚尿流地下了床,踅到阳台上,打开窗子,想跳下去。可是这是5楼,他怕摔死,就扒住窗台,在外墙上来了个悬吊,只等小洁用什么方法支走她爸,赶走大狗,然后回屋从门里逃出去。

  不料,布拉风咆哮着冲过去,红口白牙俯视着歪瓜裂枣大示威。歪瓜裂枣吓得五官挪位,魄散魂飞,手脚没了力气, “妈呀妈呀”地叫个不停。

  不知道是谁拨打了119,消防人员来了。一部分上楼来营救,一部分在下面张开了一张绳网,接着。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司马家出事了”的新闻比风传得还快。几秒钟后,歪瓜裂枣噗腾一声掉下来,虽然没摔死,可也差点儿吓死。

  可能也有人拨打了110,警察也开车来了。他们传唤司马以宁和小洁,到楼下的现场。

  “你认识这男子吗?”

  一名高大魁梧的警察,指着歪瓜裂枣,问小洁。

  “我的朋友!”小洁倒镇定起来,说,“这不关你们什么事吧?”

  “他为什么要冒险趴窗户呢?”

  “我们……闹着玩儿,捉迷藏呢!你们可以走了,谢谢啊!”

  司马以宁已经明白了,他痛心疾首地对小洁说:

  “孩子,你将来会后悔的!”

  女儿说:“那是将来的事。现在您可以不管那么多!”

  警察朝女孩的父亲笑笑,说:“司马医生,我们走了。您家里的事嘛,自己处理。再见啊!”

  歪瓜裂枣佝着腰,捂着脸,竭力避开摄像机镜头,泥鳅似的钻出密密的人墙,给小洁扔过来一句:

  “我也走了,后会有期啊,小洁!小洁我爱你!”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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