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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纽伯利顿五彩驴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16日 12:06  中信出版社 

  且说那纽芬兰犬的主人“五短身材”,觉得自家的宠物被一条导盲狗“欺负”了,耿耿于怀,就找到一个亲戚诉说,免不了添油加醋,无礼辩三分。那亲戚,非同小可,就是九桥城黑白两道上的大名人——黑彪子。

  黑彪子姓黑名彪,三十多岁,脸黑手黑心也黑,而且一年到头穿一身黑色衣裤、黑色鞋袜,戴黑色手套,叫黑彪子是名符其实。此人一向游手好闲,靠着养公狗配种赚吃喝。他养着一条大公狗,品种是纽伯利顿。这黑彪子给他的纽伯利顿吃了许多营养品、进口激素、增高剂、钙片、生长素、发酵粉,狗就长得发了疯,站起来一米多高,2米多长,真跟毛驴差不多。黑彪子是个好胜之徒,一心让他的狗儿出类拔萃,招摇全城,进美容店给狗做了“五彩染”,红头绿尾白腿紫脖蓝腰身,好端端一个大怪物。

  九桥城有一名曾花9000元买书号,与人合出过一本著名诗集的著名诗人,用一天半的时间打量了黑彪子的狗,将大量的灵感火花汇集在一起,写成一首著名的七言诗,来状写那纽伯利顿,在本城著名内部小报《三只眼看狗报》上全文发表:

  出奇出奇真出奇,

  小城平地跑虹霓;

  黑爷养出巨无霸,

  纽伯利顿五彩驴!

  黑彪子听到这诗,嘿嘿嘿笑得大板门牙龇出老远,道:“好,好,大诗人真能整,‘五彩驴’,好外号!”

  黑彪子听罢五短身材诉苦,就要让他的“五彩驴”教训教训布拉风。

  “那算个啥,一条破狗,我家‘五彩驴’比它大一套,装得下它!”

  五短身材说:“你可不要小看了它!它会给人导盲,一定有计谋!”

  黑彪子说:“你这是长人家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一条小疙瘩子狗,有啥计谋?成诸葛亮啦?成刘伯温啦?”

  五短身材说:“金刚钻小不小?钻得大缸出窟窿吔!”

  黑彪子上来蛮劲,将大腿一晃,骑到“五彩驴”身上,哗啦啦扽扽拴狗的铁链子,像纵马疆场的将军,道:

  “老子今天若整不过这么一条小疙瘩子狗,俺就管狗叫爹!”

  周六下午,九桥城中心广场上过“彩色周末”,实际上就是扭秧歌和打地摊的文艺演出。演出的大都是京剧票友,胡琴梆子一响,观众就围拢过来,听不花钱的便宜大戏。

  苏老爷子虽然看不见,却喜欢来听,也喜欢跟着哼。布拉风引导着他,走到广场边上,就停下了。老人也不和人们挤,选个宽敞地方,屁股下面垫半张旧报纸,盘着腿儿坐下来。

  布拉风卧在老人脚边,不声不响。那边鼓板敲,京胡响,黑头开了腔,“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了。

  且说那“五彩驴”,在主人黑彪子的怂恿下靠近了布拉风,噘着鼻子嗅了嗅。黑彪子拨它一脚,说:“你瞎嗅个啥呀!你上啊!”

  “五彩驴”就朝布拉风逼过来。

  布拉风发现了情况,朝苏老爷爷腿边靠靠紧。

  “五彩驴”可就近了。

  布拉风看见它的凶相和怪相,暗想,你是谁呀?我咋惹着你了?咱素不相识啊!

  那黑彪子伸出戴了黑手套的手,指着布拉风喝道:

  “小狗崽,就是你欺负了我亲戚家的纽芬兰犬吗?你赶紧向‘五彩驴’狗爷爷讨饶!它和纽芬兰也是亲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然,它吃了你,变成狗粪,后悔来不及啦!”

  公狼布拉风想:“凭啥呀?”

  它纹丝不动。不过它对五彩驴很是感兴趣,因为它想不到世间有如此花里胡哨的狗。它认认真真地打量它,从头到尾。五彩驴身上各种染发剂的恶劣气味叫它厌恶,它不禁“啐、啐”地打了两个喷嚏。

  那黑彪子就抛掉铁链子,跺了一下脚:“嘘——”然后挺胸凸肚,叉腰而立,摆出一副江湖英雄大侠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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