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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找到了长箭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5日 08:56  怪医杜里特的故事 

  1 找到了长箭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大难题是:怎么样推开、拉开或者砸开这块大得要命的石板。它耸立在那里,想要搬动它,凭我们这几个人,简直是白日做梦!

  但是,刚才里面传出的三声回答,证明了确实还有人活着,这又使我们更加急切地想打开山洞。于是几个人又同时动手,摸遍了大石板的四周。哪怕找个裂缝之类的地方,也好下手啊。奇奇逐级爬上去检查石板上部和山坡连接的地方;我把所有的杂草树丛都使劲地拔起来,想找个特别薄的地方;医生在急着画画儿,准备等夹不里出来,好让它再往里送一封信;波利两下则是忙着从夹不里进去的那个小洞往里塞核桃,一次只能塞一个。为的是让里面的人有东西吃。它边塞边说:“核桃这东西,营养好。”

  惟有吉扑—吉扑不慌不忙,它只是在大石板的最下边来来回回闻着,好像在琢磨什么。没想到它这一琢磨,带来了胜利的希望!

  “医生!”吉扑—吉扑大声喊着,带着一鼻子土跑到医生跟前。“我发现了,这块大石板落下来时,不是掉在地面上,也不是停在岩石上,而是被一层软土给挡在半空了。而这层软土很好挖,挺松的。我估计石板后面的洞口一定很高。不然的话,里边的人完全可以用手挖上边的土,然后钻出来。现在他们可能够不着。如果我们现在把石板下的松土弄走一些,石板就会自己往下滑。这一滑,洞口不就露出来了?哪怕是露一点,里边的人也可以从那顶子上爬出来的。”

  医生一听,急忙跑过去观察吉扑—吉扑用鼻子拱过的地方。

  “对呀!”他说,“咱们只需从这石板下边的前沿把土弄走,石板又立得这么直,我们还可以让它翻下来呢。好!这个办法值得一试,来吧,现在就试。”

  我们什么工具也没有,只有遍地的石头铲子、石头棒子。于是我们开始干起来。当时的情景一定是很可笑的。我们6个沿着山根,跪下来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排成这么一溜儿。每人手里拿一块石头,往外掏山脚下的土。

  虽然天气很冷,我们却干得满头大汗。过了大约一个钟头,医生说:“准备好,石板随时可能掉下来。各个人把屁股后面的地方弄干净,石板一有动静,咱们扭头就跑!这石板要是砸在谁身上……”

  正说着呢,像整个山坡那么大的石板突然发出了摩擦破碎声!

  “看哪!”杜里特大喊,“石板下来了,全体散开!”

  我们抱头就跑,各自逃命。跑到一边再回头看时,只见巨大的石板缓缓下滑,下降了一米多,停在我们挖出的那个土渠里。我们不禁有点失望。因为在石板的上部没有出现洞口!可是,紧接着,石板又动起来。原来,这面石板立得很直,下边失去平衡以后,它离开山坡,直挺挺地朝前面扑倒下来。随着石板的滑动,山坡上原来的洞口里传出了怪腔怪调的呼喊声!接下来是一声轰然巨响,大石板应声落地,把地面砸得一晃一晃的。它自己也断成了两半。

  我们终于救出了长箭。那是世界上两个最伟大的博物学家的会见,是蜘蛛猴岛上的长箭和布嘟儿巴的杜里特之间的会见。虽然这个事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那情景还清清楚楚地留在我的记忆里。遗憾的是,当我现在提笔写书的时候,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描绘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会见。

  我很了解医生,虽然他的一生中已经领略了无数次成功所带来的喜悦,但是他始终认为那次把长箭这个伟大的印第安博物学家解救出来,是他所干的事业中最叫他高兴的一件。

  这时,那个黑糊糊的,足有20米高的洞口显露出来了。洞口中央,站着一个高大英俊,肌肉发达,身上围着珠子穿成的衣裳,头上戴着山鹰羽毛的印第安人。他用一只手挡在眉毛下,避开外边耀眼的阳光。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光线了。

  医生慢慢跨过大石板,向那个印第安人走过去,同时伸出了手。

  这个印第安人逐渐睁开了眼睛。他双目有神,熠熠发光,使人想起山鹰的眼睛。只是他的眼比鹰温和亲切一些。他慢慢抬起右臂,握住了医生的右手。而身体的其他部分却仍然像雕像似的纹丝不动。

  医生想开口说话,然而长箭显然不懂英语,而杜里特,他也不懂印第安语。于是医生迅速换用各种动物语言试验起来。

  “久闻大名!”他用狗语说了一句;“很高兴见到你!”又换了马语;“你们被埋了多久了?”最后是鹿语。

  长箭还是一动不动,只是挺直身子站在那里,一点也听不懂的样子。

  最后当医生换用鹰的语言说:“我的印第安朋友,你大难不死,今日才得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时,长箭那寂然不动的脸上突然一亮,现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然后开始讲话:

  “尊敬的朋友,我的一切都属于您,是您使我死里逃生。我愿成为您的朋友,只要您有什么要求,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后来长箭曾对我们说过,当时使用的语言,其实是他会讲的惟一的动物语言,而且讲得也不熟练。

  接下来医生朝巴木波打了个手势,让他把核桃和水递过去,交给长箭。长箭接过这些东西,既没吃也没喝,而是点了点头,转身又进了山洞。于是我们也跟了进去。

  进了洞里,我们看到里面还有另外9个印第安人,有男的、女的,还有小孩。他们都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显得十分虚弱。

  医生立刻行动起来。他走到每个人跟前,弯下腰用耳朵去听他们的心脏。其中一个妇女病得最严重,甚至都站不起来了。

  医生一声令下,奇奇和波利两下奔向洞外的丛林,不一会儿就带回了许多核桃和水。

  洞里的人们正在吃喝,洞外又传来了喧闹的声音。我们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海滩上碰见的那一群人又来了。他们走进洞里,发现了长箭等人,激动得又是哭又是叫,彼此热烈地交谈着,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长箭告诉医生说,这9个人分属于两个家庭。他们是陪他上山进洞采集药用植物标本的。他们正在搜寻一种罕见的苔藓——这东西专治消化不良——一般的是长在阴暗潮湿的山洞里——结果大石板掉下来,把洞口给封了。他们已经在洞里待了2个礼拜,靠吃点草药、喝点墙上滴下的水珠维持着生命。岛上其他的人们已经放弃了寻找他们的希望,并且对他们的去世表示了哀悼。现在看到他们还活着,自然都喜出望外。

  长箭用本地话把医生如何救了他们的经过告诉给那些人,他们都跑过来把医生围在中间,不停地说着什么,还做出捶胸顿足的样子。

  长箭给医生解释说,这些人的意思是他们在沙滩上时有些不友好的举动,现在表示道歉。因为当时他们看到杜里特和海豚说个不停,有点疑惑,还以为杜里特是个魔鬼呢。

  这时大家都走出洞外,又去看那块被我们弄倒的、大得像一片小牧场似的石板。人们在石板上走来走去,奇怪我们是怎么把这么大的东西从山上搬倒的。

  多少年以后的今天,许多去过蜘蛛猴岛的旅游者都对我说过,那块石板直到今天还躺在那里,成了那个岛上的“几大风景”之一。当地的印第安导游员每次都要给游客们讲述有关这块石板的故事和传说。导游们绘声绘色地说:“……那一年杜里特到了这里,见大石板将他的朋友盖住,赤手空拳,只一击,石板登时碎为两段,于是他的朋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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