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路径导航栏
跳转到正文内容

第一章 动物商店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5日 12:57  怪医杜里特的故事 

  1 动物商店

  杜里特故事中的这一段,我们起名叫《大篷车》,是因为它是前边我们讲过的马戏团的故事的继续。杜里特当了马戏团班主后又经历了许多冒险趣事。他们流浪到伦敦后,待在城边上一个名叫绿不南的小地方,停在那里的大篷车成了杜里特家族的大本营和司令部。动物诊所等也陆续在大篷车上开始了工作。所以,《大篷车》就是这本书比较合适的名字了。

  大家还记得吧,杜里特医生被选为新的马戏团经理后不久,他就接到一些伦敦剧场经理的特别邀请,请他的马戏团去伦敦为他们演出。他们在那个小镇上待着,应酬着各种邀请,并且加紧工作以恢复马戏团的运转(因为可恶的大花朵带着大家在曼彻斯特挣的钱一个人逃跑了)。医生利用一点一滴的时间,开始构思独特新颖的节目,准备到伦敦去演出。

  他强烈地希望在这个大都市的首次演出能够获得成功。如今杜里特马戏团全班人马包括:经理助理马克、大力士、空中飞人皮头兄弟、小丑赫伯、滑稽戏角色亨利和戏装保管员莎道莎,此外还有弗雷德和新来的兽群饲养员。当然还有动物们,它们是:狮子、豹子、大象等主要的大型动物和小一点儿的如鼠、推我拉你两头马、蛇等动物。最后是医生自己原来的全体家族:嘎卜—嘎卜、吉扑—吉扑、拱卜—拱卜、吐—吐和小白鼠。另外,还有些奇奇怪怪叫不上名字的小动物。

  这个团体虽不算大,但医生很满意。在大花朵突然背信弃义以后这一段艰难的时期,想挣够钱养活大家,是很不容易的。好在大家的心挺齐,在那些一天比一天倒霉的日子里,全班人马都无一例外地表现出荣辱不惊的大家风度。

  在医生的新计划中——他自己叫做合作方式——所有成员都改工资为分成,这意味着演出不景气时,除每天三顿饭以外,再没有薪水。但是没有人对此抱怨或者离开。每一位成员都认为医生将掌握着舵轮,把整个团体组成的这艘船在不久的将来驶向风平浪静的航道。大家对他的信任坚定不移,而他们的信任得到证实的那一天不久就到来了。

  为了伦敦演出,医生苦思冥想,而他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主意的过程,却十分有趣。像他一生中的许多重要事情的发生一样,这一回也是由一件偶然的小事引起的。

  那是马戏团又转移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市镇上后不久,好几天大家都忙着搬迁,连上街转转的机会都没有。这天晚上,安顿得差不多了,医生和马克带上吉扑—吉扑,一块到街上去转悠。几条主要街道转完以后,他们来到一家门口摆着桌倚的小旅店前。这是一个天高气爽的傍晚,医生和马克在桌旁坐下,各要了一杯啤酒。

  他们一边休息,一边欣赏着小城镇上和平宁静的景色。这时,一阵鸟儿的歌唱声传了过来,这歌声极为甜美。它时而响亮而高昂,时而又温柔而低沉,还带点儿神秘。声音不断地变换着,从不重复。

  医生曾写过一本专著,论述鸟类歌唱技巧。这歌声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马克,你听到没有?”他问。

  “好听得很,是不?”卖肉的马克说,“肯定是只夜莺,好像就在那边教堂跟前的那棵榆树上。”

  “不是夜莺,”医生说,“这是金丝雀,它唱的是一首夜莺们常唱的歌曲片段。它是学着唱的,还有其他歌的片段。你听!它现在又模仿鸫鸟了。”

  他俩又坐着听了一会儿。那只鸟儿在不断地学唱着各种各样的歌曲,一首首都是那么悦耳动听。

  “马克,”医生说,“我挺想在咱们的大篷车上再添一只金丝雀,金丝雀一向待人亲切,但我从没有买过一只,原因是我不愿见到它们被关在鸟笼里。我想如果是笼中出生的鸟儿,或许我会觉着好点儿……咱们过去看看,看看是否有幸拜会一下这位歌唱家。”

  他们付了酒钱,沿路朝教堂走去。去教堂的这一段路上,有好几家商店。走着走着,医生止住了脚步。

  “你看,马克,”医生说,“这些商店中有一家是动物商店,而那只金丝雀,就在这家店里。我呢,最不喜欢这种商店。这种店里的动物,都让他们弄得邋里邋遢的。对于鸟儿,老板一般都是尽量地多养,而不管是否有条件照顾它们,所以这种商店都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我从不进这种商店,可能的话,我甚至不从这种店门口走过。”

  “那为什么?”马克问。

  “唉!”医生叹着气说,“自从我在动物世界中成了所谓名人之后,只要走进这些店里,可怜的动物们就争着和我说话,求我买下它们,其中有鸟儿,有兔子,有豚鼠,还有许多别的小动物。我看我还是绕道走吧,免得经过这家商店的橱窗。”

  就在医生朝那个小旅店的方向转身的时候,那鸟儿的极为美妙的歌声突然又响了起来。医生就又犹豫不决地停住了脚步。

  “这歌声真美!”医生说,“美妙之极!”

  “要不这样,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前走,”马克说,“说不定,你不必停下,就能看到这只鸟。”

  “说得有道理。”医生说。然后他迈着大步从商店的前面走过去。经过橱窗时,他只是飞快地瞥了一眼,然后匆匆而过。

  “怎样?”医生走出几步停下时,马克问他,“看清了是哪只鸟儿在唱吗?看清没有?”

  “看清了,”医生说,“就是靠门的那个木头笼子里的绿色金丝雀,标价3个先令。马克,你快去给我买下它,3个先令我出得起。我不敢自己进去,我怕它们见了我会叫嚷起来……好像那只白兔已经看见我了。你去吧,别忘了,绿色的靠近大门的那只木头笼子,3个先令……诺!这是钱,给你。”

  马克拿着3个先令进了店,医生站在隔壁一家商店的窗外等他。

  卖肉的马克进去不大一会儿就出来了,可是他空着手,没提着金丝雀。

  “医生,您弄错了,”他说,“您说的那只,是只雌鸟,雌鸟根本就不会唱歌。我们听到的那只,是一只淡黄色雄鸟,就在店外边挂着呢。人家说这是只获奖鸟,是这里最值钱的一只,要2镑10先令。”

  “这就怪了,”医生问,“你能肯定?”

  医生这么说着,就忘了他不能被动物们看见的事,他一直走到橱窗边的绿色金丝雀前。

  “我说的是这只,”医生说,“你问的是这只吗?糟了!我还是过来了!小鸟已经认出了我!”

  靠近橱窗门的那只绿鸟已经看见了了不起的杜里特正在用手指着它,便急切地表现出希望他买走自己的样子。它透过玻璃窗向医生做着姿势,并且因为兴奋而在鸟笼里上下翻飞。

  医生根本掏不出2英镑的钱来买那只雄鸟,所以他开始移动脚步,想要走开。可是当他看到那只绿色雌鸟因为他不打算买它而流露出满脸失望的神情时,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们俩走出不到100米,便又站住了。

  “不行,”医生说,“还是得买下这只雌的,不会唱就不会唱吧,我这个人不能经过动物商店,只要经过,就想买下那些最没用处、最可怜的动物。你去买下它。”

  于是卖肉的马克再次走进那商店,返回时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鸟笼,笼外罩着一张棕色的纸。

  “咱们得快点走,马克,”医生说,“快到喝午茶的时间了,莎道莎一个人忙不过来。”

  刚回到马戏团,医生就被叫走了,有关演出的事等着他去安排。他让马克把鸟笼送到大篷车上去,然后他忙这忙那,一直忙到晚饭时间。

  他回到大篷车上时,满脑子还是这一下午处理的事情,买金丝雀的事他已全忘了。他一进门就疲乏地坐在椅子上,数学脑袋吐—吐却想抓住这个机会,给他汇报财务上的一些事情。

  这令人感到乏味的钱呀,账呀!交谈还没有开始,医生的注意力就被一个非常美妙的声音吸引过去了。这是一种十分轻柔而动听的音乐般的鸟鸣。

  “我的天哪!”医生小声说,“这声音从哪儿来的?”

  歌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甜美。胜过了医生在旅店门前听到的那只鸟儿的歌声。对于一般人的耳朵来说,这歌唱已经是珠圆玉润,动听之至;而对医生(他还能听懂歌词)来说,它的奇妙就更是难以形容了。

  这鸟儿歌唱的是一首长诗。它叙述了许许多多的故事:有关土地的、有关爱情的、有关历险的……这且咏且唱的长歌时而狂暴,时而舒缓,时而欢快,时而悲伤。世界上最好的夜莺,也无法唱出这么美妙动人的歌声。

  “这声音,是从哪儿来的?”医生迷惑不解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是从那个笼子里传来的,就是罩了一张纸的那个。”吐—吐说。

  “我的天哪!”医生大声说,“就是下午买的那只?”

  医生跳了起来,一把撕开笼子上罩的纸。歌声停住了,那只绿色的小金丝雀盯着他。

  “我记得你是只雌鸟呀。”医生说。

  “是啊,我是雌鸟。”它说。

  “可是,你唱……”

  “是啊,为什么不能唱?……”

  “可是,雌金丝雀是不会唱歌的呀!”

  小鸟儿长长地笑了一声。那笑声本身像歌声般优美动听。

  “雌鸟不会唱,这已是老话了,说起来叫人好笑,”它说,“这全是雄鸟们编造出来的,雄鸟们总是那么自命不凡——这您也知道。其实雌鸟们的嗓子更好!雄鸟们不允许我们唱。一唱,它们就啄我们。几年前曾开展了一个叫做‘女性也唱’的运动,我们一些雌鸟姊妹们组织起来,维护我们的权利。可是,老脑筋的鸟儿们还是太多了,尤其是雌鸟中的长者们,也认为雌鸟唱歌不成体统。它们说雌鸟该待的地方是鸟巢,站在枝头高唱,那是鸟爷们的事情。因此那个运动也就失败了,自然也就无人相信雌鸟能唱歌了。”

  “但是,在商店你的确没唱。”医生说。

  “是的,我没唱。在那种地方,换成您,您也不唱,”金丝雀说,“那地方的臭气,能把您熏死。”

  “那么你现在为什么要唱呢?”

  “因为我心里很明白,您打发那个人二次进店,是想买那只黄色雄鸟,那个用跑了调的嗓子哼哼了一下午的蠢货。而您后来又打发那个人进来买我,仅仅是出于怜悯。所以我想以歌声来报答您,顺便也让您知道,我们雌鸟在声乐方面究竟属于什么档次。”

  “不可思议!”医生说,“你这么一唱,那一位就被比到二流去了。我觉得,你是位女低音歌唱家,是吧?”

  “算是女中音吧。”金丝雀纠正说,“不过,我的嗓音也可达到高音区的最高部——如果我想那么唱的话。”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医生问。

  “我叫蓓蓓妮拉。”鸟儿答道。

  “你刚才唱的,那是首什么歌?”

  “我在唱我自己的生活经历。”

  “但那都是些诗句,还押着韵呢。”

  “是的,有韵。我把这一切都编成了诗歌——为了自己听着愉快。我们笼养鸟,一般悠闲的时间特多,特别是不需要孵蛋,更不需要带雏鸟。”

  “你呀,”医生说,“算得上是一位大艺术家了——既是诗人又是歌唱家。”

  “同时还是作曲家,”金丝雀不紧不慢地说,“我的歌,全部由自己谱曲。您也许注意到了,我不唱别的鸟唱过的歌。当然偶尔也有例外。当我诉说我那不忠的丈夫离开我,丢下我独自面对大海哭泣的时候,我也唱雀类所共有的爱情歌曲。”

  这时,嘎卜—嘎卜进来通知说,晚饭准备好了,但是医生此时此刻正在为他的新发现激动不已,什么事他也顾不上了。拱卜—拱卜在一旁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医生一头钻进一个老式大皮包,翻腾出一个作曲用的稿本——他曾在这本子上面写过几段曲子——那是他为自己最爱摆弄的长笛写的长笛曲。

  “那么请问,”医生对金丝雀说,“你是否愿意把你的故事从头再讲一遍,我对此很感兴趣。”

  “当然可以,”那鸟儿说,“请先把我的水罐添满——来这儿时一路摇晃,把水罐都晃空了。每当长歌一曲的时候,我习惯时不时地润一润喉咙。”

  “好,好!”医生忙不迭地答应着,把催他吃饭的拱卜—拱卜推到一边,急忙去满足金丝雀的要求。“好了,水有了。可否请你尽可能地唱慢一些,因为我想记下每个乐句,而节奏又很难记录——我已注意到你常常换用节奏。至于歌词,现在先顾不上了。无论如何,不可能把谱子和词句同时记下,我将另外找时间重记歌词——倘若你愿意的话。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下一页

声明:本文由著作权人授权新浪网独家发表,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网友评论

登录名: 密码: 匿名发表
Powered By Google

新浪简介About Sina广告服务联系我们招聘信息网站律师SINA English会员注册产品答疑┊Copyright © 1996-2009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