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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到马戏团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5日 18:04  怪医杜里特的故事 

  1 回到马戏团

  杜里特口袋里装着足够的钱,他边走边留神,想搭乘朝阿斯比城方向去的公共马车。

  他方才欣赏过的那条乡间小路带着他来到一条南北走向的大道。村边的铁匠告诉他说这路上有定时班车,下一趟车半小时以后过来。医生就到一家小店买了些太妃糖,坐在路边吧咂吧咂地嚼着糖块等车。一辆马车载着他到了下一站。那是个大城市。从那个城市他又换了向东去的夜班车。天快亮时,他已经离阿斯比城不到16公里了。

  他想了想,剩下的一段路还是步行比较安全。于是他又下车,找了个小旅馆,吃饭、刮胡子、休息,然后开始走完这不太长的一段路。

  往前走了还不到2公里,医生看见一伙在大路边夜营的吉卜赛人。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妇人向他打招呼,说她会测命运卜吉凶。医生并不想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但是他还是止住了脚步,和那老妇人交谈起来。谈话中他提到了大花朵马戏团,吉卜赛人告诉他,大花朵马戏团已经不在阿斯比城,到前边的一个城市去了。

  医生就问那吉卜赛妇人,去前边这个城的路怎么走。吉卜赛女人对医生说:“有一个汉子赶着大车刚刚从这里过去,往那个城市去了,并且说就是要去加入大花朵马戏团的,如果你走快点,说不定能追上他,他的那匹马走得特别慢。”

  从此地到马戏团要去演出的城市还很远,中间要经过许多乡村和田野。医生觉得走这样的路,有个熟悉道路的人做伴,那再好不过了。于是他谢别了吉卜赛人,立刻去追赶那个也要投奔大花朵的赶车人。

  医生边走边问路上的行人,跟着那辆车的方向快步走。走到中午时分,那个赶车人停车在路边吃午餐,他才追上了。

  这个人的大车十分奇特,它的四面画满了布告。“布朗医生祖传膏药,请君一贴。”“布朗医生专门拔牙,请君一拔。”“布朗医生特制糖浆,包医各类肝病。”还有“布朗医生药丸药到病除”、“布朗医生药水疗效神奇”等等。

  出于职业习惯,医生十分好奇地把所有的广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走到那个肥胖的男人跟前。那人坐在路边上,背靠一棵大树,手拿面包加奶酪,吃得正香呢。

  “对不起,”医生很礼貌地问:“您就是布朗医生本人吗?”

  “是的,”那个人嘴里塞满了东西,答道,“你有什么事?想拔牙?”

  “不!”医生说“你是想去加入大花朵马戏团,是吗?”

  “是的,我这就是去斯到里城找他,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呢,也是往那里去,和你同一个目的地,”医生说,“我想,也许我可以与你做伴同行,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布朗医生说他不反对。吃完午饭,他准备赶车出发时,就邀请医生上车同行。车里边全是些制药的器皿,看样子,车四周广告上的那些药全是在这车上造出来的。医生发现在制药的原料中,大部分是猪油和菜油。看来这布朗不是个正派人,起码不是个真正的医生。于是杜里特在交谈中提了一些问题,问他在哪所医学院念过书、在哪家医院里学的牙医等等。布朗很不乐意谈这些事,对于杜里特的这种盘问十分恼火。

  最后,杜里特得出结论:此人不是个医生,只是个卖假药的江湖骗子。他觉得最好还是自己独自走完剩下的路程。

  这时,医生远远听到了吉扑—吉扑的叫声,才知道这是到了大花朵马戏团了。吉扑—吉扑的尖叫中掺和着另外两只狗的叫声。又走了一段,在大路上拐了一个大弯,他看到了吉扑—吉扑、托比和斯威兹。它们3个正围着一棵树尖声大叫。在那棵树上有一只黑猫。再往远处看,是车队的末尾,正蜿蜒向远方伸延出去。

  杜里特走到跟前,小狗们发现了他,丢下黑猫不顾,一齐朝医生跑过来。

  “医生!”吉扑—吉扑大叫道,“怎么样?一路顺利吧?苏菲跑了没有?”

  医生不得不一个接一个地回答问题,把这一次历险故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后来追上车队,回到大车上时,又不得不把这故事给家里的其他朋友又讲了一遍。

  嘎卜—嘎卜转来转去忙着准备做饭,它还把其他朋友动员起来,把医生床上的铺盖拿出去到院子里去晾晒,为的是让医生晚上在干燥的床铺上睡个好觉。

  马克听说老朋友回来了,立刻跑进来,跟大伙一块儿喝茶吃饭。医生把出门的历险故事又讲了第3遍。

  “这件事办得漂亮!”马克说,“不能再漂亮了。大花朵一点儿也没想到这事还有你在里头掺和呢!”

  “黑根他怎么样了?”医生问。

  “他呀,现在干些老老实实的事情了。他在阿斯比城的一个马厩里当了饲养员。他离开马戏团也好,没他,马戏团照样演出。”

  “那么大花朵有没有换个新节目,来代替苏菲呢?”医生问。

  “没有,”马克说,“最近马戏团里人手少了。不过,大力士现在又能演出了,他演得还像以前那么好。”

  “我们这部分也挣了不少钱呢。”吐—吐大声说,“你猜,上个礼拜推我拉你挣了多少?”

  “猜不出。”

  “20镑9先令6个便士。”

  “好家伙!”医生喊道,“一个星期20镑,这可是个大数目!照这样挣钱,我们很快就可离开这里了。”

  “你说什么?医生,离开?”托比把脑袋伸到医生膝盖上问。

  “是的,离开。我们从没有打算在马戏团长期待下去。”医生说,“在布嘟儿巴,我有自己的工作—许多工作要干。”

  “这我明白。”托比有些伤心地说,“不过我想,你们还要待一段时间呢!”

  “可是,医生,成立一个杜里特马戏团,您觉得怎么样?”斯威兹问,“您愿不愿试一试。按照我们自己的意思重新编排演出。”

  “这个想法倒挺不错,医生,”吉扑—吉扑插话说,“所有的动物都对此怀有浓厚的兴趣,它们把自己的演出节目的细节都想好了。”

  “还有动物剧院,医生,动物自己的剧院!”拱卜—拱卜插话道,“你走后,我已经为动物演出写了一个剧本,剧本名叫《发霉的土豆》。我打算扮演剧中惹人发笑的肥胖妇人,我的台词都已经背熟了。”

  “可是布嘟儿巴家里的房子怎么办?”嘎卜—嘎卜一边擦桌子,一边生气地说,“你们这一伙,就知道怎么快乐怎么来,你们从不为医生着想,你们从不想想家里的老屋可能都倒塌了,花园都荒成一片野草了。别忘了医生有他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

  管家嘎卜—嘎卜这么一发火,老半天谁也没有再吭声。托比和斯威兹感到很不好意思,钻到桌子下边去了。

  “好了,”医生最后说:“嘎卜—嘎卜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我也是这个意思。如果推我拉你挣的钱够我们还账,还人家的船,另外再余下一点的话,我们马上考虑离开这个马戏团。”

  “唉!”托比叹着气,“杜里特马戏团的演出一定是最精彩的!”

  “是啊,”拱卜—拱卜说,“我演一个胖妇人,也一定成功,我一向觉得演喜剧我最合适。”

  “哼!”嘎卜—嘎卜说:“上星期,你说过你开个蔬菜水果铺子最合适。”

  “那又怎么样?”拱卜—拱卜说:“我两样都合适。当一个滑稽的水果店老板娘,不行吗?”

  这天晚上,大花朵马戏团车队进了斯到里城,像往常一样,天亮之前,帐篷全支起来了,演出的一切准备也都完成了。

  听说杜里特医生回来了,大花朵马上就来看望他。从大花朵的谈话和表情来看,杜里特感到这位经理对他“出去有点事”跑了这一趟,一点怀疑也没有。

  这天早上另一个来看望医生的人是大力士。大力士不忘他受伤时,杜里特医生对他的关心照顾,所以看到医生回来了,他打心里高兴。他正兴致勃勃地和医生说着,突然想起来,他演节目的时间到了,于是医生陪着他走到他的戏台那里。

  送走了大力士,往回走的路上,经过玩蛇人冯得玛的帐篷时,医生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三氯甲烷的味道。他担心里边出了什么事,就进去看了看。冯得玛正好不在,可里边的气味比外边更重。气味好像来自那个放蛇的箱子。医生往箱子里一看,里边有6条蛇,都因为药味的关系,已经昏迷过去了。其中一条还有点知觉,它挣扎着回答了医生的问题,它说一到热天,它们变得很活跃时,冯得玛就常给它们用药,用三氯甲烷,为的是让它们听话服帖,容易由她拿着摆弄表演。它说,它们都恨死她了,因为这种药弄得它们头疼脑胀。

  在这个阳光明媚而令人愉快的早晨里,杜里特本来已经忘掉了马戏团里许多动物们的种种悲惨处境,可这条只剩下一口气的蛇的诉说,一下子又把他激怒了,他立刻去找马戏团经理大花朵。

  他在帐篷里找到了大花朵,冯得玛也在他那里。医生尖锐地提出,对蛇施用三氯甲烷的做法必须立即停止。大花朵听了医生的话,只是笑了笑,假装忙别的事情,什么也没说。只是冯得玛朝着医生说了一大堆脏话。

  医生很生气、很伤心地走出大帐篷,打算回自己的大车里去。这个时候,马戏团大门已经开了,观众们正一群一伙地走进来。看着人们正集中到一个演出场地跟前去,医生边走边想,也不知道这种美洲黑蛇是否能适应英国田野上的气候,要不,把蛇也放跑算了?

  这时马克走了过来,他们俩就相跟着往演出地点走去。在那里,医生见到了他的老熟人布朗医生。布朗医生正在大声叫卖,招徕顾客,推销他的丸药、膏药如何神奇,包治顽症痼疾等等。

  “这家伙,他和大花朵是怎么搭上的?”医生问马克。

  “他把赚来的钱分给大花朵一部分。”马克说:“大花朵从他身上得到的挺多,所以我听说大花朵已经允许他跟我们马戏团一道走3个城市—他的生意还挺红火,是不?”

  这个布朗医生的确非常忙。许多乡下人听了他的大吹大擂,就不断地掏钱买他的药。

  “你去给我弄一张他的膏药,行不,马克?”医生说,“这是钱,给你,再买他一盒药丸。‘’

  “这好办。”马克咧着嘴一笑,“可是,我想这药恐怕并不灵。”

  卖肉的马克买了医生所要的东西,医生就把这些药带回他自己的大车里去。他在车上把这些药打开,闻了闻,看了看,尝了尝,又用他的黑皮包中的什么化学品试验了一番。

  “完全是垃圾堆里的东西!”检查完毕,医生大叫道,“这和拦路抢劫有什么区别!我怎么会和这种恶心的人混到一块儿来了!马克,给我个梯子!”

  卖肉的马克立刻跑出去,钻到一些帐篷的背后去,找到了一把梯子。

  “谢谢你。”医生说完把梯子扛在肩上,朝外走去,他的两眼喷射着可怕的目光。

  “医生,你,你干什么去?”马克紧跟在后面问。

  “我也去发表我的关于药品的讲演。”医生说:“如果我能成功,那些人就不会花钱去买江湖骗子的垃圾破烂了。”

  吉扑—吉扑正蹲在大车的门口,它突然站起身来,两只耳朵向上竖起。

  “托比,”它越过肩膀喊道,“杜里特去找那个祖传医生去了,样子气势汹汹的,还带了个梯子,估计可能要吵架!走,把斯威兹叫上,看热闹去!”

  来到布朗周围的一大群人跟前,医生把梯子在布朗对面放好。马克恐怕医生上梯子时被谁碰一下,从梯子上掉下来,赶忙把跟前的人往后推,让出一个场子来。

  这时,布朗医生正把一张膏药用左手高高举起。“先生们,女士们,请往这里看,这是用祖传秘方制成的膏药……先生们,女士们……”他高声嚷叫着,“这是世界良药之最,包治坐骨神经疼、神经疼、关节疼,此外还有腰肌劳损等。就是这种药,比利时皇室用过,波斯国国王用过,这种神药……”

  这时,另外一个更响亮的声音把这个演说打断了。人们都回过头去,在他们的身后,撑着一个高高的梯子,一个又矮又胖的人,头戴一个皱巴巴的高帽子,正趴在梯子上。

  “女士们,先生们,”杜里特说,“这个人对你们讲的都不是真话。他的膏药是猪油里加了一点香水,再没别的。他的药丸也是假的。我建议你们不要买他的药。”

  场子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人们谁也不说话。当那个布朗医生想起来该说点什么时,场子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声。那是耍蛇人冯得玛的声音。

  “大家别听他的。”她指着杜里特说,“他不过是个演马戏的,什么也不懂。医药的事情,他一窍不通。把他的梯子推倒呀!”

  “请大家等一等。”杜里特朝人群中喊道,“不错,我是在马戏团里演出,但只是临时的。我是医生,毕业于杜汉医科大学。我的话,我敢负责。这个人打算卖给你们的药,一钱不值。并且我怀疑他是否接受过牙医训练,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牙齿交给他摆弄。”

  人群有点骚动起来,买了药的那一部分人走到台前去要求退钱退货。布朗不给退,他还要再发表一次演说,向杜里特反攻。

  “大家听着,”杜里特在梯子上抢先大声说,“请这位先生拿出一份随便什么证书或证明,来证明他的确是个医生或者是个牙医。不,他没有。他是个江湖骗子。”

  “你!你才是骗子呢!”布朗大声咆哮,“我要告你,告你个诽谤罪。”

  “把他的梯子推倒!”冯得玛大喊道,“揍他!”

  可是人们不大注意冯得玛的喊叫,人群中有一个杜里特的患者认出了他。这个老太太晃着一把雨伞,大声说:

  “这位是约翰•杜里特。他给我的儿子治过咳嗽哮喘,那还是在布嘟儿巴……他真是个医生,西部这一带最高明的医生。那一个,他是个骗子。谁要是不相信约翰•杜里特的话,那才是傻瓜呢。”人群中议论纷纷,更多的人愤怒地冲向布朗的台子,要求退钱。

  “揍他!推倒梯子!揍这个小个子……”冯得玛还在大声喊着。

  有两个人跳上了布朗的台子要钱。布朗把这两个人推到一边,他张开大嘴,想继续演说。

  但是台底下的一片人头中,突然飞起一个大萝卜!这个瞄得很准的大萝卜端端正正地打在了布朗的脸上。人群中的大骚动开始了。胡萝卜、土豆、石头,还有别的能扔的东西,全飞起来了。

  全体观众挥着拳头朝布朗的台子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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