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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小气鬼的大餐(2)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2月30日 16:06  会跳舞的向日葵 

  阿麦跟对对的奶奶对脾气,跟着她学了很多宁式点心.她做焖肉的手艺也是跟对对的奶奶学的.她把肉切成小块,炖得很烂,颜色不红也不白, 用的酱油是自家制的虾籽酱油,淡淡的,肉炖得香醇浓郁的汁水都出来了.肉酥而不烂,肉皮都微微皱起,才出锅呢

  吃大餐前,阿麦非要叫:"两个小把戏,快去洗澡.".

  "这......"香草和香晏都叫起来,每次都是,"吃完了再洗."

  阿麦对她的"小气鬼的大餐"总是刻意地求完美,像对什么仪式一样.这个夜晚,她要自己喜欢的一切,有丰盛的大餐,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孩子,和谐的家庭气氛,灯光.

  阿麦不答应,非要香草马上去洗澡,说水温刚好,她说;"去拎水吧,不然就没得吃."

  香草和香晏去花园拎洗澡水,"嗨优,嗨优"地叫唤着,那满桶的水是阿麦晒的太阳水.全家人都得听阿麦的.

  阿麦喜欢拎水去太阳底下晒成“太阳水”,香草知道妈妈特意为阿麦买了几只很大的木制水桶,妈妈对阿麦的话是言听计从的,她还叫阿麦是妹妹.

  只要是太阳好的日子,阿麦就会在木桶里装满自来水,桶口用细布蒙起来,扎好,然后在花园向阳的一角晒着,随着太阳迁徙,她跑去挪动水桶 。一直晒到黄昏,水就是温吞的了.

  阿麦把水桶上的细布揭开,把太阳水倒在两个盆子里,供香草他们洗澡。阿麦总是很喜欢水,倒水的时候兴致勃勃的,弄出好听的水声,仿佛碧波荡漾着,听得人心里痒痒的.香草想学,但怎么撩拨都出不了这好听的声音。

  香草问阿麦:“你的家乡是不是环着很多河流?”香草想起电影里看到过一个小村子,水很灵秀,家家护护门前有溪流的,真想跑到电影里去呀。

  阿麦摇摇头,说,"谁说的."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么爱水呢?”

  “我是属鱼的,鱼离不开水。”阿麦说,"以前,我常梦到自己在水里游,找我的小把戏,来你们家之后就没有做这梦了."

  阿麦来香草家的时候,香草才一岁半,香晏刚出生,妈妈奶不够的时候,阿麦自愿给香晏喂自己的奶,成了他的奶妈。所以她对香晏特别知心,感觉香晏是她从老家带来的孩子似的。

  阿麦是个结过婚的年轻女子,她第一胎生的是女儿,叫清水.婆家人的脸色就不好看,没有发作,把孩子抱去照看着了,所以清水跟婆家的人亲,对她可有可无的。她后来又怀孕了,还是生了一个女婴,婆家人说她是生“赔钱货”的命,死鬼男人也不管。有一天,她发高烧进了医院,几天后回家孩子就不见了,听说是婆家人把孩子送给了一个远方亲戚,家住上海的。

  阿麦说:“我那小把戏,长得真好看,像年画上的小孩,我喜欢给她戴上虎头帽,亲她圆嘟嘟的小脸,她被送到上海了,我就赶来找,婆家人谁也别想拦我。”

  阿麦的故事说过很多遍了.大家都知道她赶来后,才发现远方亲戚搬走了,隐姓埋名不知去向.所以,她就到了香草家帮佣,一边打探小把戏的消息。

  香草家在吃大餐时,香晏吃着吃着,想起了曲艺节目,他去听“选对象” “关公战秦琼”。把饭桌上的气氛都弄坏了。

  妈妈很不赞成香晏听这些,说他那么小,就这么油滑,有不牢靠的感觉。爸爸觉得在饭桌上要谈些开心的话题,所以就没有接话。

  大家都觉得享受平时节省下来的美味有双重的快乐,想到今天很快乐,而明天也可以过得很好,这日子多可心呀.

  快乐还能延续,因为香草家过的是有了今天还有明天,还有永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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