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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不是小猪我是人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5月13日 19:32  《小猪大侠莫跑跑》 

  莫跑跑跟着瞎婆婆回了家,他以为关于他这只“神奇”小猪的消息应该已经在城市里传播开来,米教授马上就会来找他。结果,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他又跟着瞎婆婆卖了两天报。他还像第一天那样卖力地表现,每天都累得要死,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到大萝卜家来敲门。

  莫跑跑在家里又急又闷。他明白了,光这样等着可不行,他一定要主动出击。首先他要学会与人交流,现在语言是不通了,这么复杂的事情光靠表情和肢体语言也不成,必须靠文字。在山猫家他试着写字,很艰难。他的手已经变成了小蹄子,根本拿不住笔。只有用嘴叼着练,一天不成两天,两天不成三天!必须学会!这是关系着他生死存亡的头等大事啊!

  “给我一支笔!”莫跑跑对瞎婆婆说。瞎婆婆当然听不懂他的话。给他拿来水,他摇摇头;给他拿来吃的,他也摇摇头。没有办法,莫跑跑只好故技重演,他开始奔跑着撞墙。

  “这只小猪的精力太充沛了!”瞎婆婆一面叹气一面说。

  瞎婆婆想了一下,从厨房里拿来一小碗黄豆,又拿来一小碗绿豆。接着,她拿过一个盘子,把黄豆和绿豆通通倒了进去混在一起。

  “瞎婆婆一定是要煮黄豆和绿豆做的粥给我吃。”莫跑跑好奇地在一边看着。

  不料,瞎婆婆从盘子里捡出一颗黄豆放到一个小碗里,又捡出一颗绿豆放到另一个小碗里。

  “为什么合起来又分开呢?”莫跑跑不明白瞎婆婆的意思。

  瞎婆婆用手比画着对小猪说:“你捡这个豆子解闷吧!像我一样,把黄豆捡到这个碗里,把绿豆捡到那个碗里。”说完,瞎婆婆用手指着一个小红枣的饮料瓶说:“你捡完了,我就给你喝小红枣饮料!”

  莫跑跑恍然大悟,瞎婆婆是在哄他玩,她根本就不知道莫跑跑需要什么。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莫跑跑心里很悲哀!

  忽然他想了一个办法,他到盛水的盘子里喝了一大口水,含在嘴里,跑到一块空白的水泥地上,让水一滴滴地从嘴里流出来。他一面滴水一面移动身体。

  瞎婆婆看着小猪的一举一动感到很奇怪。可是一小会儿的工夫,她的眼就直了——她看见小猪嘴里流出的水滴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成了一个“笔”字。

  瞎婆婆惊呆了!这只小猪居然会写字!

  “啊!你会写字!”

  听见瞎婆婆这样说,莫跑跑也是激动万分。他高兴得在屋里跑了起来。这真是比在学校得了奥林匹克数学大赛冠军还高兴。

  瞎婆婆用手去抓小猪,小猪还没等瞎婆婆的手指伸过来,扭头跑了起来。跑了几步他故意停下来,瞎婆婆又用手来抓,小猪又跑了几步……小猪觉得这样和瞎婆婆捉着玩非常有趣,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表达他高兴的心情。

  莫跑跑“咯咯”地笑着,最后他跑到窗帘跟前,咬着窗帘的下摆,先是往前猛跑几步,然后缩起四脚忽然离地,随着窗帘的摆动,小猪荡秋千一样地摆动起来。

  “小心把窗帘弄坏了!”瞎婆婆叫道。

  只听见“啪”的一声,不是窗帘坏了,而是瞎婆婆摔倒了,她是被地面上散落的豆子滑倒的。

  瞎婆婆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莫跑跑愣住了,开始他还以为老奶奶在开玩笑,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事情严重了。

  莫跑跑从窗帘上跳下来,跑到瞎婆婆身边大声喊起来:“老奶奶,您怎么了?”可惜老奶奶只听见“吱吱”的叫声。

  “啊,大萝卜!我的腰有点疼,你快扶我起来!”老奶奶疼得都忘记了在她身边的不是大萝卜,而是只有拳头大的小猪。

  小猪莫跑跑跑到瞎婆婆的面前,他用嘴轻轻蹭着瞎婆婆的脸,瞎婆婆心里觉得很舒服。她慈爱地看着小猪:“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瞎婆婆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吃力地爬了起来。莫跑跑跑到床上又“吱吱”地叫,他的意思瞎婆婆明白了——小猪是让她到床上去躺一会儿。

  此时此刻,一股暖流涌上瞎婆婆的心头,疼痛似乎消失了一大半。眼前的小猪不光是顽皮,他还是那样聪明,那样可爱。这只小猪要是会说话那该多好呀!

  瞎婆婆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支铅笔和一张纸,把小猪放到桌子上。

  莫跑跑用嘴叼着笔,可是笔是横着的,横着怎么写字?只好扔掉再去叼笔头,可是笔杆又那么长。瞎婆婆要是光给他一个铅笔头就好了,或者给他一节粉笔头……

  莫跑跑又“吱吱”地叫了几次,可是就这么点事情却说不明白。

  “不要着急,慢慢来。”瞎婆婆一边看着小猪练习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在你来之前,咱们家里有一只猫,名字叫‘三花’,他的身上有三种颜色。那只猫可懂事了,每次我走路的时候,三花立刻就跑到我的脚边,紧紧贴着我的脚。每当前面有了台阶或者门槛,三花就用头碰一下我的脚面,这样我就知道要抬高脚了。在马路上,如果前面有汽车,三花就会学着汽车的喇叭声“喵喵”地叫,声音还真有几分像!”

  莫跑跑叼着笔可以在纸上画直线。

  “没有汽车了,三花就小声地叫一下……那个时候,因为有了三花,我就敢坐公交车去挺远的地方……三花简直就是我这个瞎婆婆的导盲猫。唉——三花真是帮了我的忙了!”说到这里,瞎婆婆叹了口气。

  因为用的力气太大了,莫跑跑脚下的纸被划了个大口子。瞎婆婆用手帮助莫跑跑把纸固定住。

  “因为三花太漂亮了,太聪明了,参加电视台的猫咪选秀节目,得了冠军……得了冠军就再也没有回来。”瞎婆婆不免黯然神伤。

  瞎婆婆给小猪讲三花的故事,其实就是唠叨唠叨,她以为莫跑跑听不懂,其实莫跑跑都明白了。莫跑跑想,幸亏那只叫“三花”的猫去了电视台,如果他也在这个家里,莫跑跑还不得每天受苦受难受欺负,哪天他要是发脾气,莫跑跑还会变成残废。

  “啪”的一声,铅笔尖折断了。

  莫跑跑懊恼地把笔扔在一边。

  他在那里痛苦地思考,不停地用小蹄子敲打着水泥地。在学校思考问题的时候,他就习惯用脚敲着地面……水泥地发出“嗒嗒”的声音。啊!要是有台电脑就好了,在电脑上写字多省事呀!小蹄子在键盘上一敲,什么字都可以敲出来,一只小蹄子就够用呀!想到此处,莫跑跑兴奋得跳起来!

  瞎婆婆又吓了一跳说:“小猪,你太活泼了!”

  莫跑跑环顾四周,开始四处寻找电脑。可惜这个家里太穷了,不要说电脑,就是连个放电脑的桌子都没有。莫跑跑又安静下来。瞎婆婆很奇怪小猪怎么疯疯癫癫的。

  莫跑跑看见了墙角堆放的报纸。他已经许多天没有“阅读”了,即便在报摊上蹦蹦跳跳的时候,他也没有那个心思。都成了小猪了,还看什么书和报纸呀!变回人再说!

  现在他凝视了那堆报纸大约有十几秒钟,又是灵机一动——在报纸上找字也是办法呀!找几个需要的字连在一起,也可以表达自己的意思呀!想到这里,莫跑跑跳起来,跑到报纸堆前,拉下一摞报纸,展开。一张报纸摊开了,先找个“我”字再说。

  瞎婆婆着急地说:“小猪,不能这样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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