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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淑女的晚餐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5月27日 14:30  《梦神奥列伞》 

  折腾了好一会儿,爸爸终于找到安秋并塞进汽车,给她绑好了安全带。爸爸向老师告别,开车回家了。

  安秋虎着脸,两只手抱在胸前,什么话也不说。今天一天的事情,尽惹她生气。

  爸爸开着车,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安秋:“哟,这位小姐还生气了!你应该道歉,你偷听了老师和爸爸的谈话,这对别人是很不礼貌的,也显示了你很没有修养。爸爸不希望看到你再有下一次。”

  安秋不回答,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妈妈呢?我要妈妈来接我!”

  “对不起,下午你的外婆突然病了,打电话给你妈妈,所以你妈妈得过去照顾几天,看来这个礼拜你得跟你的老爸一起过了。希望你能满意。”爸爸回答道。

  “难道妈妈要下个礼拜才回家吗?这么久!”安秋的小嘴嘟得老高。

  前面正好是一个红灯,爸爸停在路口,把手放在方向盘上,转头看着安秋:“你出生以后就是外婆来带你的,你那时候只有一个小枕头那么点儿大,是你的外婆把你抱在怀里整夜整夜地哄你睡觉。今天你听说外婆病了,竟然都不问候一下外婆得了什么病,是否严重,能不能去看她,只是在抱怨妈妈要过一个礼拜才回家,你觉得自己做得对吗?”

  安秋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说:“不是有妈妈去照顾她了吗?”

  爸爸没有回答,他向前方看去,绿灯了,他开起车来。

  安秋不知道此刻爸爸的心里有多么难过。

  开进了热闹的商业区,爸爸才再次开口:“我的小姐,想在哪里吃晚饭?噢,我先声明,你可不要跟我提肯德基、麦当劳!”

  “哼,小毛孩才去那儿吃饭呢!”安秋又把脖子仰得高高的,“在前面那个街口的右转弯,有一间STICK的餐馆,我想在那里吃饭。门口的boy会帮你停车,我的书包还有餐馆的积分卡,有这张卡的人可是VIP哦!”

  爸爸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安秋。

  “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熟悉,对吗?”安秋得意起来, “妈妈至少每个星期一次会带我去高级餐厅吃饭,她说从小熟悉那样的环境,我一定会早早地变成上流社会的淑女!”

  “我倒希望你只是一个谷仓里的丫头!”爸爸一边把车开到餐厅门口,一边低声嘟囔着。

  这家餐厅的餐桌铺着上好的亚麻布,餐具都是高级的瓷器和水晶器皿,灯光柔和,音乐优雅。三三两两的客人们都在低声交谈。

  爸爸觉得这根本不是他所向往的和女儿共进晚餐的场景。他本来想和女儿一起去巴西烤肉店啃骨头、喝汽水、嚼爆米花,要是高兴了,还能扭扭屁股跳跳桑巴舞什么的。吃完饭,就一起去看梦工厂最新的动画电影《马达加斯加》,在电影院门口大口大口地吃冰淇淋,还能舔舔手指头上沾着的一点巧克力——那多自在啊!

  当看到安秋仪态自如地落座、铺好餐巾、端起菜单、开始点菜的情景,爸爸的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他猛然觉得跟女儿疏远得太久了!他想他必须跟安秋的妈妈好好交流一下,也许再过几年变成淑女对安秋来说是件好事。

  安秋点了黑胡椒牛排套餐,爸爸点了意大利通心粉加蘑菇汤。在等菜的时候,爸爸很想和女儿谈心,放松的,自然的。于是他找了一个话题:“老师说,今天的彩排很精彩,能不能跟爸爸说说呀,我也很想听呢。”

  可怜的爸爸不知道这个话题触怒了安秋。安秋立刻瞪起了眼睛:“只不过是一场破演出,哄一些小毛孩玩罢了!后来老师还叫我一个人在教室里呆着,我应该让我的监护人控告她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现在,爸爸对于安秋的很多话已经不那么吃惊了,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他安静地问道:“好吧,作为你的监护人之一,我来问你,你为什么没有行使权力控告你的老师呢?”

  安秋愣住了,想了想回答道:“打官司会很麻烦,占据我很多时间和精力,同时我也希望能自己来处理这些事情,所以等我长大再说吧。”

  “在我看来,你已经长得很大了。”爸爸面无表情地说。

  “是吗?”安秋听见这话倒是很高兴,“就是嘛,我才不像那些小毛孩呢!爸爸我跟你讲,今天彩排上的那些节目可傻乎乎了……”

  于是安秋一五一十地把看演出时的事情都讲给爸爸听了:月亮上没有嫦娥,只有宇航员的脚印;世界上没有魔术,只不过是在道具上做手脚;更没有精灵,只不过哄孩子玩罢了;可是她把事实告诉同学们听,同学们都不相信,还讨厌她;连老师也不公平,竟然帮着同学们说瞎话;最不公平的是,有个叫王辉的同学掉了牙齿,老师就说有什么牙仙女之类来送铜币的,她就说那一定是爸爸妈妈放的,结果老师竟然把她关了禁闭!这一切实在是太没劲了……

  爸爸一边听一边微微地笑着,时不时地还问一声“后来呢”,让安秋认为爸爸是赞成自己的,所以她越说越痛快,把憋了好久的不良情绪都发泄了。她现在觉得轻松多了。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他们的食物。安秋一下子觉得饿了,她把鼻子凑在牛排上,深深地吸一口气:“啊,好香!”

  她搓了搓手,笑嘻嘻地:“爸爸,我要开动喽!”

  要是妈妈在,会斥责她没有淑女风度,但是现在,坐在对面的爸爸却什么也没有说。相反,看见女儿低下头尽情地闻着美食的芳香,爸爸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爸爸拿起刀叉,向安秋探过头来,压低了嗓门,神秘兮兮又很认真地说道:“安秋,爸爸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世界上有仙女,有魔术,也有精灵。我亲眼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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