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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园--我的百草园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8月16日 17:38  《私塾女孩袁小逸》 

  在海盐时,离我家不太远有个公园,名叫绮园。绮园原为“冯氏花园”,为典型的江南私家园林。清同治九年(公元1871年),园主冯缵斋于此建宅三进,次年冯缵斋综合其岳父黄燮清经营的明代故园拙宜园、砚园两废园之精华,在自己住宅冯氏“三乐堂”后辟地修建园林,建成了现在的绮园。成为浙江园林中的一颗明珠。

  我们的课堂——水榭茶室

  在绮园,我们一般在茶室上课。那是个古色古香、十分优雅的水榭茶室(一个紧挨池塘的半水上建筑,故称之为水榭茶室),四面八方都有树,空气也很清新,我很喜欢在那里学习。每次一到茶室,Daddy就会“泡上一杯家乡的绿茶”,坐着一边看书一边喝茶、抽烟。我们则会坐一会儿,等心静下来后,很自觉地把已摆在桌子上的《鲁迅全集》或《新概念英语》第一册拿来读。要是我们读错了,Daddy就会马上进行纠正。但奇怪的是,他不用看书就能知道我们到底读错了没有。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Daddy把鲁迅的很多文章读得滚瓜烂熟,连看都不用看。而我到现在也只是“青瓜不熟”,这一点我还是蛮佩服他的。

  读了半小时后,Daddy就会让我们出去休息半个小时,以免我们厌烦。每次Daddy叫我回来时,我都会“千方百计”地设法不让他看见我。有的时候,为了不让Daddy找到我,就会躲到绮园那些工作人员的办公室里,而且那些工作人员也不会跑过去告诉Daddy,反而会帮助我躲着他。每当我感觉已经没有危险时,就小心翼翼地跑出来,但大多数都会被躲在墙后面等候已久的Daddy抓住,然后被赶回去学习,每次回去,我都要跟Daddy疯好一阵子。

  绮园秋“思”一年四季,夏天太热,冬天太冷,春、秋是好季节,尤其是秋天,我们一家都喜欢秋天的绮园。Daddy写过一篇文章:

  《秋天,绮园的秋天》

  袁鸿林            

  自2004年起,我们常来绮园,来的最多的季节则是秋天,至今已是第三秋了。秋天的清晨,我带着小女进入绮园,便每每直奔水榭茶室,凭栏坐下,泡上一杯家乡的绿茶,点上一支烟,凝望池面,徐徐进入另一个世界——一个诗的世界。

  一

  绮园规模不大,却处处充满诗情画意。其实,绮园本身的历史就是一首诗。它的得名,便源于晚清著名诗人、剧作家黄燮清以园作次女黄绣嫁妆的浪漫故事。“妆奁绮丽”,遂名绮园。

  该园悠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代中叶文人彭绍贤在嘉靖三十七年(公元1558年)所建的彭氏园。彭氏《水同居杂咏》序云:“戊午夏日,避暑家园,高树生荫……花间竹下,啜茗清谈,琴韵悠悠,棋声落确,欢游鱼出没,聆野禽相和。”记述了文人在园中的琴棋诗书雅趣。彭氏之园毁于清初。康熙年间,海宁杨中纳在其故址重建拙宜园。杨是著名学者朱彝尊、黄宗羲的弟子,曾任江南学政。乾隆年间,黄燮清祖父黄耕山得此园,加以修葺。至黄燮清,又购入西邻康熙年间举人张皓的砚园,并将两园重新规划,精心修缮。道光二十七年(公元1847年),园中新筑倚晴楼三间。诗人以倚晴楼作为自己的室名,著有《倚晴楼诗集》《倚晴楼诗馀》《倚晴楼七种曲》等。又号两园主人。

  咸丰十一年(公元1861年),太平军攻克海盐,诗人避难武汉,次年倚晴楼毁于战火,殃及后院。诗人闻讯,悲愤不已,曾留诗云:“四时杂花铺隙地,两园乔木森苍天。楼下何所有,朱阑白石青琅轩。楼上何所有,琴尊卷轴书画全。闲云入帘月窥案,方塘镜座风鸣泉。客来文酒互啸咏,客在鱼鸟相流连。有时眷属共登眺,一家潇洒如神仙。”对故园佳景的深情怀恋,跃然纸面。不久,黄燮清病逝。同治十年(公元1871年),其次女黄绣与丈夫冯缵斋利用两园残存的古树和山石重新布局兴建新园,保存了原先的造园风姿,景色异常绮丽。

  现存与园相连的住宅,名“三乐堂”,九开间两层,前后皆有天井。所谓“三乐”,传为:“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人,一乐也;父母兄弟俱在,二乐也;聚天下英才而育之,此三乐也。”可见,自该园主人起,绮园便充满了读书育人的乐趣。选绮园为小女的课堂,实乃平生一大乐也。

  二

  或许是出生于秋天的原因,一年四季中,我就最喜欢秋天,也最爱与女儿一起在绮园静静地享受充满诗情画意的秋天。

  不过,旧诗词中,提到秋天,似乎表达的情感总以哀怨的“悲”“伤”“恨”“愁”为多、以冷色调的“寒”“凉”为主。这似乎自屈原的楚辞为滥觞,从此就定下了悲秋的格局。宋玉《九辩》开首即云:“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我想,将《九辩》改名为“悲秋”,大概也未必不妥。

  记得欧阳修《木兰花》词,写别后相思:“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确实写得非常传神。宋词中,女词人李清照的词更是写“愁”的绝顶之作。她的《醉花阴》句:“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再如她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怎一个愁字了得?”无怪乎秋字下一个心,便是愁,老祖宗造字时,就已认定秋天与人的愁思密切相连。

  到了鲁迅笔下,秋天则更多了肃杀的冷酷。《亥年残秋偶作》:“曾惊秋肃临天下,敢遣春温上笔端。尘海苍茫沉百感,金风萧瑟走千官。老归大泽菰蒲尽,梦坠空云齿发寒。竦听荒鸡偏阒寂,起看星斗正阑干。”鲁迅“齿发寒”的感秋,近乎悲鸣。

  大概不同于前人来者的“借秋写悲”,而直抒奋发和达观精神的,莫过于刘禹锡的《秋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刘是半个嘉兴人,不知是否写南湖?

  绮园虽然离南湖不远,但只是一个私家花园,规模有限,难有“晴空一鹤排云上”的壮观,却自有其幽静深邃的独特。

  三

  摘2004年秋天的旧文:

  《甲申中秋·绮园》

  写于绮园中秋日,时携幼童至该园读书已月矣。

  玉女金童嬉绮园,语习中外读古今。

  西风送爽闻鸟唱,碧池泛香听书声。

  课子又意课人子,秋日不觉秋上鬓。

  归得故里两三年,逝者如斯远世尘。

  作为读书的环境,绮园实在是太好了。它的绮丽、优雅和宁静,犹如仙境。秋天凉爽新鲜的空气、金色的阳光、绿色的草木、美丽的鲜花,还有可爱的池塘和池中活泼的鱼儿,再加上蝉的鸣叫和鸟的歌唱,真是情趣无穷。(《我将课堂搬到绮园》)

  读书需要情趣,生情于景,寓情于景,情景交融,那才是至上的境界。这恐怕就是古时读书人留情于私园的缘故了。

  不知理学家朱熹有私园否,但当他搞懂了书上难以搞懂的问题,欣然成诗《观书有感》时,写的却是一小片方塘,并悟出了“源头活水”的道理。其诗云:“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实际上古诗词中讲究的比兴,不也就是来自这种生活中的情景交融吗?

  “秋意入芭蕉,不雨潇潇,闲庭如此好良宵。月自缠绵花自媚,人自聊聊。别恨几时消?认取红绡。凤筝音若雁书遥,醒着欲眠眠着醒,灯也心焦。”黄燮清的这首《浪淘沙》,至今仍有传唱,并被谱成筝曲和笛声。这实在是一首好词。在我的感觉中,就好像是绮园的秋天景象。无疑,绮园曾给诗人带来不少的灵感。

  顺便说说,他在整理和评词方面(曾编有《国朝词综续编》),在写词方面,均有较高的品味,可惜至今没有人认真去研究。最近,当地政府投资的倚晴楼重建工程即将告竣,但不知当地政府是否有兴趣投资研究倚晴楼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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