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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游戏机政策

  作者:张米云

  对我们这一代家长来说,游戏机的出现是“老革命碰到新问题”。在我们的成长经历中,连看一场电影都要高兴一礼拜,哪里想得到世上还会有如此好玩的东西。1990年,我儿四岁,卡式游戏机初兴,看到别的孩子在玩,他自然便有这方面的呼吁。那么,如何对待游戏机,如何制定游戏机政策,便成为家中必须解决的问题。

  饭后散步,我与先生召开“专题研讨会”。我主张“禁”,认为孩子自控能力差,心如走马易放难收,上了瘾怎么办?先生则主张“疏”,以经典的大禹治水为例——堵不如疏,不让他玩就越想玩,让他玩,过一阵子自然就不新鲜了;再说也不可能永远不让他玩,永远不让他享受这一人类文明的进步。想想自己小时候,如果能玩上游戏机,那还不是会高兴得十天十夜都不睡觉!此外,游戏机毕竟还能训练孩子的灵敏协调与集中精神。最后,我们统一了意见:总体支持,适当限制。为节省一点钱,专门托人上广州买回一架“霸王花”牌卡式游戏机。接过这架游戏机,孩子高兴极了。

  在这一重大问题上,我们理解了孩子的愿望,避免了感情对立,孩子也由于被理解而愿意理解我们,愿意接受我们推出的同步政策。经过最初一周左右的疯狂,我们也积极参与,什么“魂斗罗”“打鸭子”“抓坏蛋”,确实很好玩,但新鲜度毕竟大大降低,他也逐渐明白“玩也只是玩,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我抓住机会,慢慢向他灌输“度”的概念,明白自我控制的必要。

  当时,社会上对游戏机的态度还是一片“堵”声,对游戏机的负面效应看得较重,像我们这样的家长专门为孩子采购游戏机,有一定的新闻点。我先生当时在浙江广电高专有不少学生在电视台工作,一位学生知道后,专门来采访。那天,儿子正好在玩游戏机,而且还在兴头上。女主持人(我先生的学生)摸摸他的头:“你真幸福,多少孩子的家长不让玩呢!” 这次采访播出后,有一定的社会影响,我周围的一些家长转变了“严禁”政策。

  1999年,游戏机一再升级,卡式机已经落伍。孩子提出要玩正式的电脑软件游戏。这时,他已上初中,学习任务渐重。我看到媒体不断报道孩子沉溺游戏机,严重耽误学业,甚至去偷去抢,坚决反对为儿子购置电脑。先生也有点犹豫,但还是觉得“疏”比“堵”好。其时,家庭经济尚不宽裕,我先生的工作电脑还是1993年买的“286”升级版,但儿子还是说服我,挤出七千余元为他买来高配置的“486”,来沪后又升级为“586”。他的电脑永远是家中的最高配置,我只须用他的“淘汰版”就已经“煞煞宽”(尽够了)。如今,他已是家里的电脑高手,大学里的电脑课对他来说真叫“勿要太轻松哦”!

  我们之所以在孩子的初中时代便为他配置专用电脑,除了让他顺便学习电脑操作外,还有一大用意:避免他上游戏厅。游戏厅环境复杂,容易受流氓欺负,容易走上歪道。而要想让孩子不上游戏厅,最好的方法便是让孩子在家里玩,让他领同学上家玩,玩得比游戏厅更舒服、更畅快。此外,游戏机还有一项不易察觉的功能:能够培养孩子静下心来,习惯独处。而人生之旅中,学习“独处”也是一门必修课,古代贤哲不是一再告诫“慎独”么?

  应该说,儿子对电子游戏是比较偏爱的(95%以上的孩子没有不爱的),他的“私房钱”都投资了“游戏软件”(大概有2000元)。虽然多了一点,但我们认为他的钱毕竟该由他支配,只是不断提醒他“悠着点”“量入为出”。

  当然,一切教育、一切政策最终须接受结果的检验。2000年,全家迁沪;2001年他参加上海中考,以全校前10名的成绩进入市重点——复兴高级中学(虹口区第一)——一座非常美丽高档的中学(带室内游泳池、篮球场),而且离家仅须步行7分钟。2004年高考,进入上海大学,学习成绩位居班级前列,能拿到奖学金。应该说,我家的“游戏机政策”大致还算成功:既让孩子享受到游戏机的快乐,又未让他沉溺其中荒废学业。总结经验,还是那个古老的字——度。

  如今,我们仍然坚持“疏”的政策,同意他拎走家中的“手提”。我的考虑是:有诱惑才需要控制,有控制才能成熟。毕竟,心理成熟得完全依靠他自我完成,任何人都无法代替。在这一点上,我们只能相信孩子,只能让孩子下水,在游泳中学会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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