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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鸡生气了(3)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14日 17:42  人民文学出版社 

  “我叫坏小子,是莫于的朋友。你丈夫正在外面,它还活着呢。不仅如此,它还以领头雁的身份命令我前来搭救你!”男孩子添油加醋地说道,同时将门栓推开,用力一拉,那扇门便安静地打开了。

  雌雁白点从里面走出来,它满心以为能看到一只可爱的小鸟什么的,所以当它一见到男孩子的模样,吓得几乎叫出声来。不过它曾经走南闯北,见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所以很快便接受了这一惊人的事实。

  他们朝西厢房的门走去,这道不太厚实的木门是今晚最后的阻碍,通过它就万事大吉了。可是男孩子和白点都没想到的是,这道原本应该虚掩着的门竟然上了锁。

  “哎呀,我知道那把钥匙时刻挂在猎人的腰带上,除了睡觉,他从不把它解下来。”白点万分失望地说道。

  男孩子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他想到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要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他不由得万分焦急起来。忽然他拍拍胸脯说:“我去拿钥匙。”可是雌雁不同意他这么做,它说:“我们素不相识,却要你冒险到猎人的房间里去,那可太危险了!”

  但是男孩子满不在乎地说:“因为我和莫于是好朋友,它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换了它也会这么做的,不然以后我见到它怎么说呢!”然后他就抓住绳子爬上去了。可是当他蹑手蹑脚走在院子里时,却不免这样想道:“坦白地说,我真不愿意跑到别人屋子里去。那我不是成小偷了吗?唉,但愿不要给太多人知道才好。”

  猎人家的房门边上有一个洞,这个洞有水舀子那么大,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男孩子就从这个洞钻到屋子里面去了。他谨慎地爬下窗台,走过冰凉的锅灶,在大大小小的餐具旁边经过,最后顺着一把扫帚滑到地面上。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呼噜声从右边的屋子里传出来,这间屋子的门没有关严,留了一道小小的缝隙,男孩子刚好能够侧身通过。当他屏住呼吸通过那道木门时,他有些害怕地想道:“要是这时谁轻轻地推一下这扇门,那我必定得给木门挤住,连肚肠都给挤出来!”不过这一切并没有真的发生,男孩子顺利地跑到猎人的卧室里去了。

  猎人的卧室就像一间仓房那么大,男孩子不知道该从哪儿找起,他打量四周,最后爬到一个茶几上面。他需要一个高地了望。可是同时他也这样想:“安布伦呀安布伦,想不到你离开人们这么久,第一次进到人家的屋子里却是在三更半夜,像老鼠似的东钻西看,到处小心翼翼,提防人家发现。你不是一直想同他们说说话,聊聊天,让他们告诉你在你变成小人的这段时间里,人间都发生过哪些稀奇有趣的事情,或者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种每一个人都应该知道了解,并且在晚饭后谈论不休的大事么?要是他们不肯对你说,至少央求他们给你的爸爸妈妈捎个口信,让他们稍微安心一点也好。我想他们一定不会铁石心肠,拒绝你的要求的,毕竟那样的人太少了。”

  他在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脚步,忘记自己是为了什么跑到这里来的。有一次,他不小心碰到了一支汤匙,它落到地上,发出巨响。猎人的呼噜声戛然而止。男孩子跳到沙发上,钻到坐垫下面藏了起来。他想猎人就要打开灯来捉他了,并且得像对付小偷似的粗暴地揍他,最后绑起来送到公安局去。在他的家乡黑河,人们就是那么做的。

  可是不一会儿,男孩子还在提心吊胆呢,猎人的呼噜声又响起来了,他才放下心来。但是除了猎人的床,男孩子找遍了所有地方,却连一个钥匙环也没有看到,就在他决定要跑到猎人的床上去时,突然转身向门口跑去。

  他抓住门框边的衣挂钩,爬到了雕花的门框上,那儿果真有钥匙。“就像我想的一样。”但是他马上又开心不起来了,因为那里有两串钥匙,一串大一串小。

  “哎呀,这不是在给我出难题么!可是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男孩子挠挠头皮说。大的那串有七八把钥匙,分量很重,小的只有两把钥匙,他可以拿得动,男孩子并不认为大的那串里有厢房的钥匙,跟他家的习惯一样,厢房的钥匙总是单独放着的,这样可以不必整天带着它们,在腰间发出烦人的叮当声。于是他背起小串钥匙,转身就走。他想自己得抓紧时间,不然天就要亮了。

  他顺利地爬下了一个、二个、三个衣挂钩,就在离地面不远时,一不小心钥匙从肩上滑落下来,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男孩子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

  猎人睡得很沉,他一点也没听到,呼噜声山崩地裂,持续不断,间歇还有“咯吱吱,咯咯”的咬牙声。男孩子打算跳到地面上去,就在他弓身猫腰,打算向下跳时,他忽然感觉门外有人在看他,他转过头一瞧,一对绿莹莹的圆眼正从门缝里向这边看来。

  那是猎人家的黑猫。它刚刚结束捕猎,从一个老鼠洞前离开,就被钥匙的声音吸引过来了。黑猫凝神屏气看了一会儿,四周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它蹑手蹑脚地从门缝里钻过来,嗅了嗅地上的钥匙,觉得没有什么稀奇的,就丢下它走到沙发底下去了。

  男孩子从衣挂钩上跳下来,抓起钥匙就跑。那串钥匙一下子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黑猫竖起耳朵,飞快地跑回到刚才的地方,它一发现钥匙已经不见了,便弓起腰,把鼻子贴在地面上闻起来。

  黑猫闻到了陌生人的气味,它全身的毛都竖立起来了,就连尾巴都紧张地绷直着。它嗅着气味,一路谨慎地追踪,它来到了厨房,跃上了灶台,不久又跳过水舀,最后来到了它进出屋子的小洞。这时候它发现洞口被一只轻巧的塑料盘子堵住了,它根本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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