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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4)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14日 18:13  人民文学出版社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如果被同学知道,他竟然被一棵小草给欺负得够呛,他们一定会笑破肚皮的。男孩子想到这里不禁恼羞成怒,从裤带里拔出时针,对准笼壁使劲刺下去。他拿出祖先对付猛兽的那种勇气和力量,左一下右一下,直到把笼壁扎出一个洞才罢休。他气势汹汹地跳出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同时高举时针,对着猪笼草狠劲砍,一边骂着:“臭垃圾,难道你想吃掉我吗?你有这个本事吗,你说说看,你究竟有没有那么厉害?”

  不一会儿那棵草就被砍得稀巴烂,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了。等到男孩子完全发泄完怒气之后,他向被砍得乱七八糟的猪笼草吐了一口痰,然后撒开腿,跑回小溪边去了。

  经过这次历险,他不敢在丛林里乱跑了,大多数时候,他就待在雁群附近。不过他天性不肯安分,偶尔会偷爬到草叶上,突然吓唬大蝴蝶,让它惊恐地飞走。如果天气确实酷热难耐,男孩子就会躲到阴凉的地方去,在热带的阳光下暴露自己是不明智的。他一边乘凉,一边看天上似乎永远都精力充沛的太阳,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来,他想雁群从北向南一路飞过来,每到一个地方温度就增加一点,他的家乡现在一定是白雪皑皑,而这里却是骄阳似火。如果中国真的是一只大公鸡的话,那么它的两只脚一定是站在装满热水的大盆里,而它身体上半部分却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它的头和脖子那么凉,而自胸膛以下便逐渐暖和起来了。

  后来他看太阳看得眼冒金星,才放弃了这些奇妙的念头。他没有意识到,在这短短几个月里,他已经掌握了那么多的地理知识,而且永远不会忘记,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一天下午,男孩子躺在小溪边想自己的心事,他想得入了神,因此没有注意一只老雁正向他走来。它已经从旅行的疲劳中解脱出来了,它那炯炯有神的眼睛证明了这一点。男孩子看到它立刻喜出望外,他从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渴望有个伴来陪他。他跳起来,热情洋溢地问候道:“大婶,你好!”

  “坏小子,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啊?”老北极和颜悦色地问道。

  “嗯……还可以。不过,也不怎么样,就算马马虎虎吧。”

  “休息就是比旅行寂寞,可它是灰雁生活的一部分。”老北极说。

  “嗯,有一点儿。”男孩子不想让它知道他需要它们的关心,他不好意思那么说。

  “今天我想去附近看看,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陪我。”

  其实男孩子早就想这么做了,从村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常常撩拨得他心神不宁。几分钟以后男孩子坐在老雌雁的背上,他们向东飞行,下面是千篇一律的椰树林和榕树林,还有树林之间清晰可见的公路,还有如甲壳虫般大小的汽车。

  天空中不时飘来朵朵白云,它们从海面上飘来,带着浓重的大海味道。钻过这些云雾的时候,男孩子觉得身上凉丝丝的,舒服极了。在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上,男孩子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不时问这问那。

  不久他们飞临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区,老北极在一个小村子边停留下来,男孩子正疑惑老雌雁的体力怎么如此不支,便听它说道:“这里是黎族人的地盘,你应当了解别的民族是如何生活的。”

  他们站在可以俯览整个村子的高地上,从那里看下去,整个村子一览无余。过了一会儿,人们向村中央的空地上聚拢,五个强壮的小伙子和五个漂亮的姑娘,穿着民族服饰携手走进场地。他们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但是舞跳得奇怪极了,跳舞的人不时变换着位置,有时有人跪下来,有时又有人哭闹不停。

  过了半晌,老雌雁示意男孩子回到它背上来,当他们重新飞到天上时,它发问道:“坏小子,依你看这个舞蹈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喜欢这个舞蹈,一点也不好看,我记得我们老师在跳民族舞时,脖子是会动的。”男孩子诚实地回答道。

  “那一定是新疆舞,而我们刚才看到的是黎族舞,它源自一个很久以前的传说!”

  “难道说舞蹈背后还有故事不成?”

  “你要认真听,不然我便白讲了。”

  “我的两只耳朵都在听。”

  “很好。这个舞蹈已经流传了很多年。很久之前,这个村子里住着一对难兄难弟,他们的父母过世很早,两兄弟相依为命,好得能同穿一条裤子。不过情形到了哥哥长到二十岁,弟弟十八岁时发生了变化。有一天,一个老人拿出一些黄金交给他们,并且交代说这是他们父母的遗产。对于这些突然出现的大笔财富,两兄弟真不知怎么办才好。他们不过是两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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