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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云开大山(3)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14日 18:16  人民文学出版社 

  当它刚刚讲完这一堂地理课时,忽然响起了清脆的铃声,原来雁群正在一个学校上空。

  现在是中午放学的时候,一大群男孩和女孩欢快地奔跑着,把石板路踩得咚咚作响。这些石板年代久远,从缝隙之中钻出毛茸茸的杂草来,它们品种各异,蒲公英和车前草都有,但是孩子们急于回家,吃上一碗香气四溢的米粉,所以完全没有顾及脚下的小草,因而它们总也长不大。

  “如果不是贪图不劳而获,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呢。”男孩子自言自语道。

  下午灰雁们又饿又累,打算寻找地方落下。这时候它们正在容县境内,本来它们看到了云雾缭绕的大容山,不过稍一迟疑便错过了它。领头雁带领大家继续飞行,不久便发现另一座山峰,于是它便冲破云雾向下降落,但是刚刚从一团浓雾中探出头来,便发现自己马上就要撞到一块岩石上了。

  “大家小心!”它大声提醒同伴们注意,同时自己落到滑溜的岩石上。等到所有的灰雁都安全地落下来,它才放下心来。 

  “我真是不小心,差点让整个队伍都撞到石头上,看来不应该轻信自己的眼睛。”领头雁自责道。与此同时, 它觉得这块高高在上的湿滑岩石并不适合灰雁落脚,于是又果断地带领大伙,飞到一个野草茂盛的山坡上去了。

  如果哪一天有人看到灰雁们降落的地方,他们可能会跟别人说:灰雁真是挑剔的动物。因为它们降落的那块地方草木茂盛,足足能容得下上百万只灰雁落脚。那块地方叫做都桥山,单从面积和植被上来说,这一带没有另外一座山能比得上它。说起来都桥山原来也是广西省的名山之一,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人们不太喜欢它了,没有多少人来这里游玩,所以大山便渐渐冷清下来。不过这样一来,都桥山上的草木和动物却逐渐繁盛起来,当初人们怕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由于这片地域灰雁们从未光临过,所以北斗告诫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在河里游泳的时候不要接近河中心,以免被突然而至的旋涡卷走。它还警告大家,在不知名灌木下阴暗的草丛中,不时看得到大蛇探出头来,离它们远一点儿总不是坏事。不过灰雁们过惯了野外生活,过不多久就入乡随俗,安心地撕扯起水草来。

  如果灰雁们知道就在它们休息觅食的时候,老乌鸦正在前面一个小镇上的话,它们一定会放弃休息,飞快地赶过去的。可惜没有人通风报信,所以它们便错失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那只乌鸦这时正一心一意朝西飞,它觉得自己虽然倒霉透顶,不得不背井离乡逃到中国西北来,但是这种霉运也该结束,到了它摆脱灰雁们纠缠的时候了。不久以后, 它便可以回到黑河老家,那个时候雁群一定还在长江以南流浪,到处打听它的消息呢。想到这些老乌鸦暗自开心起来。

  碰巧一只喜鹊从它身边经过,起先它还以为那是一只同类呢,但是等它飞到乌鸦身边时,立刻失望地叫起来:“哎呀,真是奇怪,我还以为是喜鹊老西儿呢?我先是碰到了一群陌生的灰雁,现在又认错了朋友,我究竟是怎么了?”

  这些话难免使乌鸦心惊肉跳,而且担心起来。但是当它听说灰雁们还在埋头睡觉时,马上满面笑容地跟喜鹊聊起天来。

  “漂亮的喜鹊,看到你我真是感到十分伤心!”老乌鸦边飞边在喜鹊旁边搭话。

  “这是怎么回事,老乌鸦?我让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哎,你看,我这样一个老家伙有家不能回,长年在外流浪,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而你的生活却幸福平和,这种对比怎能不让我伤心呢?”

  “你这样讲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不回家享清福去,听说小乌鸦们通常都很孝顺,难道它们不肯赡养你吗?”喜鹊好奇地问道。

  “孩子们确实都很孝顺,它们也一直盼望我回去,它们是多么好的孩子啊!可是我有一个愿望,就是要在有生之年飞遍全国各地,饱览美丽动人的风景。我说的是只有自己,任何一个伙伴也不需要的独自旅行。可是我的旅程刚刚进行了一半,我就觉得筋疲力尽了,看来我的愿望是不能实现了!”

  “这么说来,您的确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者!那么您的故乡在哪里呢?”爱打听闲话的喜鹊听到弃特儿的话,立刻来了精神。它打算把这件事问个清楚,以便在聊天时让其他喜鹊好好听听。

  “呱—呱—我的家在寒冷的黑河,它在黑龙江省。”弃特儿说。

  此时它们正飞过坐落在山区里的壮族山寨,这个寨子的房子与众不同,所有的房子都是两层,墙是用木板和竹片拼接而成的,但是一点都不觉得简陋,反而相当美观大方,因为外墙上都粉刷了白灰,屋檐上也画着线条简洁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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