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故事

　　母亲以她的行事风格，放我自由，希望我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这种方式也许并不科学，但却是一个母亲最诚实的表达。

　　自由而冷漠的母女关系

　　文/言 木

　　命书里说，我和母亲之间是一种自由而冷漠的关系。我应该不屑的，这不挑拨人家母女关系么？可仔细搜索从小到大的记忆，好像还真有点被命书说中的味道。

　　一

　　母亲不温柔，是个很平凡的农村妇女，没念过几年书。小时候，我极不乐意让她在我的考卷上签名，母亲的字实在太蹩脚，害我常常被老师怀疑是自己偷写的。尽管如此，母亲却又是出了名的坚强和能干。外婆有六个女儿，母亲排行第四。因为几个姐姐身体不好的缘故，从小到大的体力活，母亲占了大半。

　　在我和姐姐念小学的时候，母亲把我们安置在奶奶家，因为她和父亲要长时间在外工作。幼年的欢乐、委屈，各种成长的情绪，我只能放在心里，没有与父母分享的机会。于是我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习惯了保持距离，也因此培养了独立的性格，带了点桀骜不驯。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很少有对母亲撒娇的场景。

　　记得一次在父亲的自行车上玩耍，没掌握好平衡，车子倒了下来，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说不清是因为受惊吓，还是觉得疼痛，我当场哇哇大哭，一旁的母亲继续干活，只是看着我说：“自己摔的自己爬起来。”

　　小小的我觉得母亲真是冷漠，一个人在屋外哭了很久，母亲却没有理我。

　　小学时代，我由于田径训练的缘故常常受伤，连学校老师都觉得心疼，母亲却没有什么表示。

　　后来上了初中，某天放学回家，因为天黑路滑，我骑着自行车在下坡时摔了出去。因为冲力太大，手心和膝盖都摔得血肉模糊，揪心般的疼痛。

　　眼睛红红地回到家，迎接我的不是安慰，而是母亲的一顿臭骂：“谁叫你冲下坡来的？你本事很大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上药时忍着眼泪没有喊疼，以沉默来抗议母亲的“无情”。

　　从某种意义上说，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母亲占的比例远没有姐姐来得重。她很少干涉我的生活，仿佛只要知道我还活蹦乱跳的就够了。这也许是其他孩子梦寐以求的自由，但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受冷落的小孩，想要被注意却不敢开口。那时我常常想：母亲真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一点都不懂得孩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