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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于奔命的孩子：劳拉的故事(上)
读书之于头脑，犹如锻炼之于身体。(理查德·斯蒂尔)
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都有能力扩充自身，扩大他的生存方式，使自己的生活更加充实，更有意义，更有趣味。(阿尔多·赫胥黎)
九岁的劳拉正紧张地在学校大门旁等她妹妹林达。现在是两点四十五分，劳拉听到她妈妈的汽车停在大门外面空转。她在哪儿呢？劳拉心里很纳闷，她开始变得坐立不安。正在这时，林达跑下了楼梯，身上的外套只穿上了一边的袖子，手里提着自己的背包。“我们要赶不上了。”劳拉大声喊叫着上手推开门拉着林达的手跑到了妈妈的汽车边上。“你们好，孩子们。”她们的妈妈凯罗尔跟她们打着招呼，把她们俩挨个儿吻了吻，等她们上车后从人行道旁缓缓加大油门沿大路驶去。“你们今天过得怎样？”劳拉和林达几乎同时快嘴快舌地抢着说起来，她们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简直要压住汽车的喇叭声和路上的噪音。凯罗尔现在要带她们去的地方是体育馆，在那里让她们上体操课。体育馆在市区的另一边，从幼稚园起她们就一直在那里上课，一个星期至少三次。凯罗尔刚把车停下，两个小鬼就敏捷地跳了下去，飞快地跑到更衣室去换衣服。凯罗尔抓起一叠文件跟着她们向里面走去。
劳拉和林达长得很像双胞胎，实际上年龄相差一岁。像她们这种小姑娘，确实是谁见谁爱：机灵敏捷，无忧无虑，整天乐呵呵的，发型、装束都很得体。劳拉刚满九岁，林达正好八岁；一个上三年级，一个上二年级。他们家住在离中西部一个大城市大约一百英里的小城镇。妈妈在当地一家服装厂做车间主任，年龄虽然已有三十岁，看上去却有点像劳拉和林达的大姐姐，而不像是她们的妈妈。她把自己所有的时间、精力和心思全都花到了这两个女儿的身上，一直在围着她们转。
劳拉和林达和其他体操学生先做惯常要做的基本动作，凯罗尔在观众席上看她们两个训链，一面手里拿着一份货单看着，并根据收货纪录查对着上面的项目。她的工作不得不处处抓紧赶时效，因为她在孩子们身上花去了不少时间。对于管孩子所花的时间，凯罗尔一分钟也不觉得可惜，相反，她上个月还曾为此拒绝升职，因为如果升职的话她与孩子在一起待的时间将会更少。“她们一辈子只有这一段时间是少年，”她对她的经理这样说，经理听了也不住地点头，对她表示理解，并告诉她以后孩子再大一点的时候还可以考虑提升她担任别的职务。就这样，凯罗尔在照料孩子以外挤出时间做一份全工：两个女儿在学校时她就去店铺工作，周末或傍晚她们去他爸爸那儿或到朋友家时，或有人代管她们时她就尽量加班工作。
劳拉和林达的爸爸陶德在一家制造公司上班。凯罗尔和他是高中时的同学，高中毕业后的第一个夏天就结了婚。婚后不久两个女儿相继问世，此后又没过多久，凯罗尔感到实际上他们俩除了学校毕业班年刊和对孩子的关心以外没有什么共同之处。两人离了婚，还算没有伤和气。陶德主动提出仍然留在这个城市，以便随时能见到两个女儿。而且，他说到做到了。于是，凯罗尔和陶德就保留了一种比较正常的关系，没有给孩子们的心理上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这种明智的离婚所带来的好处是：两个孩子很有教养，性格开朗。已经离婚的爸爸妈妈都仍然很爱她们，把自己所有的闲暇时间和税后剩下的钱都大把地花在她们身上，保证她们茁壮成长，受到良好的教育。
劳拉和林达的每个星期都像是跑马灯似的忙的不停。她们黎明时分就要起床，凯罗尔帮助她们把白天的午饭和可能要换的衣服准备好，然后七点钟开车送她们去学校。本来可以乘八点的校车去学校，可是她们一大早就要去做体操或练习跳水，因为她们是校队成员。经过四十五分钟的训练以后，她们冲个澡，换好衣服，然后八点十五分开始上课。十一点半到十二点是吃午饭时间，这也是她们一天中间唯一能够松一 口气的时间。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凯罗尔开车来学校接他们，于是又开始了一天里的课后活动：在附近的一家体操房去上体操课和跳水课，有时参加一些体操和跳水比赛；一星期上一次钢琴课和一次美术课。另外，两个孩子还有不少朋友需要经常去看看，一般都安排在训练或课后，常常是在下午五点钟左右。
有时她们在朋友家里吃饭，有时是相反，凯罗尔除了准备两个女儿的饭菜外还要准备她们的朋友的饭菜。这样的生活，即使是对大人都有些太紧张，更不用说小孩了。可是劳拉和林达已经习惯了，只是凯罗尔常常觉得很累。她感到自己完全是一个职业司机。有时她说，“要是能为照管女儿所花的精力得到报酬的话，恐怕我早就是百万富翁了。”
陶德星期来两次，下午五点钟到凯罗尔这儿接管孩子，这是凯罗尔自己上晚班的时候。他对孩子的体操和跳水之类的体育活动十分支持，因为他自己过去就很擅长游泳和跳水，而且在七岁时就赢得了奖牌。凯罗尔大多在周末需要另外加班，陶德就把两个女儿带走。在如何培养女儿的问题上，这两个已经离婚的父母意见往往不谋而合，都主张孩子应该有机会充分发挥她们在体育和艺术方面的天才。陶德曾经擅长体育，所以两个女儿也应该擅长体育；凯罗尔自己很有艺术天赋，曾经酷爱声乐，甚至有雕塑、陶瓷艺术方面的嗜好，因此女儿也应该接受接受艺术薰陶，去上美术课和音乐课，以便使她们全面发展。那么他们的女儿是怎么看这一切的呢？她们也确实喜欢这些活动，运动、唱歌、钢琴等项目都很出色。
甚至自己也不知道除此之外她们的生活还能怎么样。她们俩的生活安排比我自己还要紧张得多(很可能比你的安排也更紧张)。
劳拉和林达训练结束后跑到凯罗尔跟前，身上穿的紧身体操表还没有换下。“我们晚饭能不能吃意大利面条？吃意大利面条好不好？”林达拉着凯罗尔的衣袖，娇声娇气地嚷嚷。
凯罗尔把文件装起来，穿上外套，“这个星期已经吃过两次意大利面条了，”她说：“吃辣椒番茄酱面好不好？”
“也行。”劳拉刚一回答，就拉着妈妈出去上了汽车。
车开到杂货店时，她们停下来买了一些东西，回到家已经是五点半左右了。凯罗尔马上开始做晚饭，让劳拉做她的作业。晚饭做好了，两个女儿却不知上哪儿去了，她走进她们的卧室，发现姊妹俩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可是电视机还开着。她轻轻地摇摇她们说：“吃晚饭了。”两个人没办法，只好起来，吃饭总不是坏事。等到她们真正坐在饭桌前时，一个个简直变成了饿狼，吃得香极了。
凯罗尔等她们吃完饭，收拾了桌子以后，又提醒劳拉去做作业。现在她对劳拉的作业特别关心，原因是她上次成绩报告单上阅读课分数已经明显地下降——考了八十分，而以前的成绩一般都在八十五到九十之间。林达呢，她才上二年级，还没有作业可做，所以在卧室里看看电视倒也不要紧。劳拉还有一本书要在下次上课前读完：《古埃及人》，书中有大量的金字塔、古墓和木乃伊的照片。除了这些照片外几乎没有什么文字可读，仅有的字也都很简单。劳拉虽然很喜欢里面的插图，兴奋地一 一指出其中的庙宇和艺术品，可是读起文字来还是有不少问题。凯罗尔知道劳拉的老师帕莱特很喜欢劳拉，她希望帕莱特能帮助女儿。劳拉坐在那里艰难地读着有关木乃伊的制作和法老们死后的问题的说明，凯罗尔心里想--她只要多做一些阅读练习就行了。她的问题只是在读书上花的时间还不够。她读的这些词语即使是我也觉得很难。她决定给帕莱特老师写个便条，约好下个星期什么时间的上午去学校找她谈谈，反正自己总是要送孩子去上学的。但愿怕莱特老师不介意一大早七点钟到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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