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晓星花园中心绿化带，肖红玉第三次见到谷杰凡，第二次见到胡艾，第一次见到赵义玫，虽然能不能当成保姆还不一定，但心态跟前两天截然不同。她仍有些拘谨，但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晓星花园的保安请他们在木质花架旁稍等，他去楼下按对讲门铃，说了一会儿话。两三分钟以后，保安陪着一个抱孩子的年轻女人过来了。她漂亮的脸上一副别人欠她钱的表情。她勉强认出赵义玫，挤出一丝笑容。那一丝笑更像是应付一个只限于麻将桌上认识的熟人。

　　但她听赵义玫介绍了肖红玉，打量的眼光才变得柔和了：“哎呀，我正好请了一个亲戚在照顾宝宝，手脚慢不说，还专门爱跟我抬杠，非让我什么母乳喂养———要不，让小肖试试？如果宝宝喜欢她的奶超过喝牛奶，我花再多钱也不放你走了。我真要谢谢你，赵家妹妹。这是你的几位同学吧，要不，一块上我家坐坐？”

　　赵义玫家出租的这套三室一厅完全是新装修房，前一个租客只住了半年，一切显得时尚、干净。

　　看见婴儿抱在陌生人手里，开门的五十来岁妇人一脸不高兴，年轻女人也不客气，口里叫她姑姑，但那意思跟叫唤一个挡住路的人让一让同样客气，同样冷漠。只差请她尽快收拾东西开路了。

　　肖红玉一见婴儿就喜欢，而且，进屋才一会儿工夫，就露了一手。进门的时候，她看见门上的福字已经有些褪色，金粉更是斑驳难看，就问青年妇人有没有红纸，然后又问剪刀。

　　等东西找出来，她把婴儿让赵义玫抱着，只几分钟工夫就剪出一幅挂历大小的剪纸：两个古代童子抱着一条大鱼，大鱼上下都是头，剪纸下方有四个字：双双有鱼。

　　谷杰凡个高，把剪纸抖开贴到餐厅的墙上，整个屋子气氛一下子不同了。

　　连一直挂着一张苦瓜脸的姑姑也有些诧异：“你这手艺跟谁学的？”

　　肖红玉抿着嘴笑，她问胡艾、赵义玫、谷杰凡的生肖属相，一会儿就剪出一只兔子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还姿态不同，一只闭目养神，一只猛扑下山。

　　赵义玫趁机问：“那，你准备每月付她多少薪水？”

　　“网上我查过，奶妈兼保姆，一个月一千六百。我加两百，一千八百，小房东，你满意不？”

　　赵义玫转脸问肖红玉：“你满意不？”

　　肖红玉笑着点点头。

　　然而没过几天，胡艾从赵义玫、谷杰凡那里知道，肖红玉回乡下去了，因为她实在太想念自己的孩子了。用肖红玉的话来说，就是再看不到孩子，自己会疯掉的。

声明：本文由著作权人授权新浪网独家发表，未经许可，禁止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