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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布嘟儿巴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5日 09:12  怪医杜里特的故事 

  7 回到布嘟儿巴

  第二天早上,你说我们有多高兴吧。医生经过和海蜗牛的彻夜长谈之后,已经决定要休假。传令官立刻传出了皇家公告,说国王陛下要到乡下去休息7天。国王不在期间,一切机关要照常办公等等。

  波利两下立刻不动声色地开始安排我们离开的事情。它特别注意不让任何人感觉到我们这是要上哪儿去,要带什么东西,何时动身,出宫时走哪扇大门等等,也都保密。

  波利两下不愧为老资格的“阴谋家”。它把我叫到一边,嘱咐我一定记住一件事,走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带上医生的所有的小本本。长箭是惟一知道我们秘密的当地人。他说到时候要去沙滩上送我们。波利两下要求他别忘了带上植物标本。波利两下还让巴木波负责保管医生的高帽子,到时候藏在大衣里面,别让医生看见。波利两下打发走了几乎所有的王宫仆人,以免走漏风声。最后波利两下选择了半夜时分,开始行动。那时全村的人都睡熟了。

  除去要带走的东西,还得带7天的干粮。所以我们的行李也不算少。时钟敲响12点了,我们打开宫门,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月光下的花园。

  “此乃微服出访也。”轻轻关上宫门时,巴木波自言自语道。

  没有人看见我们的行动。

  到了沙滩以后,我们看到海蜗牛的伤势已经大大好转,尾巴可以活动自如,也不怎么疼了。

  那群小海豚还在附近的海面上游来游去(它们生性喜欢刨根问底儿,好奇心特别重),想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当医生只顾着和海蜗牛谈话时,阴谋家波利两下打了个招手,把小海豚们叫到一边去,说了一阵悄悄话。

  “诸位朋友,请听我说,”波利两下低声对海豚们说,“杜里特为动物们做的好事有多少,你们了解吗?可以说已经把他的一生都贡献出来了。现在有一个机会,使你们也可以为他做点事。事情是这样的:他很不情愿地当了国王,明白吗?就是说不愿当,可还是当了。这自然是一个很糊涂的决定,是不是?现在的问题:如果这位海蜗牛愿意让医生,还有我们几个,让我们进入它的外壳,并把我们驮着穿过海底,回到布嘟儿巴,医生一定很高兴这么干。而这恐怕是他逃离这里的惟一办法。如果杜里特能够回国,就可以继续从事他的研究工作。而他的研究无疑将给世界上的整个动物界带来好处。现在,我要求你们做到的是:你们告诉海胆,让海胆告诉海星,再让海星告诉海蜗牛,让它同意把杜里特和我们装在它的透明外壳里,送回到布嘟儿巴河——你们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非常明白。”海豚们说,“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说服它同意——我们完全同意您的说法,让一个大博物学家在这里浪费时间,真不如去干些有益于动物的事情,再说动物们有很多事想让他办呢。”

  “不要让医生知道我刚才说的这一套,”临走时波利两下又吩咐,“如果他知道我插了一手,也许会不走的。想办法让海蜗牛自己说出来,就说是它自己想带我们走的,明白?”

  被蒙在鼓里的杜里特这时正半跪在浅水里,帮着海蜗牛试它的尾巴。除了正在干的事,他什么也没注意,什么也不知道。巴木波、长箭、奇奇、吉扑—吉扑几个都懒洋洋地待在沙滩以外的椰子树下。波利两下和我走到他们跟前。

  又过了半个小时。海豚们进行的工作效果怎样,我们一无所知。

  最后,医生终于从海蜗牛身边走开,溅着水,气喘叮吁地朝我们跑过来。

  “哎呀!你们快猜,”杜里特朝我们喊,“你们猜海蜗牛跟我说什么。他愿用大外壳送我们回去——完全是自愿,我没求它。它说正好它想出去走走,‘深洞洞’也没了,它想出去找个住的地方。还说去布嘟儿巴是顺路,如果我们想跟它走,它就带我们。天哪!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我很想去呢。借此机会好好探查一下从巴西到欧洲的海底世界。这是前无古人的事啊!当国王我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这一回我可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说完,他又返身走向沙滩,一个人呆呆地在沙滩中央站定,脸上露出奇怪的悲伤和忧虑。在洒满月光的沙滩上,陪衬着闪烁不定的大海,他的小小的身影显现成一个十分清晰的黑点。

  波利两下从我旁边的暗处站起来,悄悄走到医生的身边。

  “医生,”它轻声地说着,好像是劝说一个任性的孩子,“你也明白,当国王这个营生,并不是你一辈子的事业。让你当国王,是错误的。现在应该赶快接受海蜗牛的邀请,离开这里。你将来从事的工作,你从这里带回去的知识,比你现在干的事情更有价值。现在就走,今夜就走。”

  “什么?就走!连‘Good bye’也不说一声就走?波利两下,你出的这叫什么主意?”

  “如果去说‘Good bye’,就走不成了!”波利两下失去了耐心,“今晚上你去说再见或者为别的事又跑回去,你就得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现在,就是此刻,马上离开这里。”

  看样子老鹦鹉的话已经无可辩驳,医生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想着心事。

  “可是……还有我的小本本呢,”他又说,“我总得回去把小本本带上吧。”

  “小本本我带来了。”我大声说,“全部带来了。”

  医生又没话了。

  “还有长箭的标本。”他又说,“标本总得带上吧……”

  “标本我带来了,”长箭低沉的声音从椰子树底下传了出来,“我全带来了。”

  “还有别的东西,”医生说,“如路上吃的东西……”

  “我们已经带够一个礼拜用的食品,”波利两下说,“实际上我们用不了那么多。”

  医生第三次无话可说了。

  “还有我的帽子,”医生最后说,“无论如何不能扔掉我的帽子,我得回王宫去取帽子。我总不能戴着一顶王冠回到布嘟儿巴去吧。”

  “帽子在此。”巴木波说着从他的外衣下边取出医生的那顶宝贝帽子。

  这个波利两下想得可真周到,它把什么都计划到了。

  重大的决定,也往往是一分钟以内做出的。只见医生突然精神一振,挺直了身子。他慢慢地从头上取下王冠,把它放在沙滩上。

  医生走过来,从巴木波手里接过他的旧帽子并戴在头上,然后转向长箭,默默地挽住长箭的手。

  “您的决定是正确的。”长箭说,“虽然谁也没有我更不愿您离开——祝您一路平安,万事如意吧。”

  那是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我看见医生哭了。他跟我们几个一句话也没说,转过身走下沙滩,走进了浅水。

  海蜗牛耸起脊背,在它的肩部和后背上的大壳之间张开一条缝子,医生爬上去,进了外壳。我们跟在他的后面,然后又把行李搬了进去,随着一阵“咝咝”的吸水声,裂缝又合上了。

  随后这个庞然大物转身向着东方,开始稳稳地移动,顺着倾斜的海岸,向大海的深处潜下去。

  当深绿色的浪花和雪白的泡沫打在我们头顶上把我们完全淹没的时候,巨大的朝阳正好在东方的海平面上露出它的轮廓。通过透明的外壳壁,可以看到我们周围的海水,被日出东海时放射出的万道霞光照耀着,一下子变得雪亮雪亮的。这是多么壮丽而神奇的海上景观啊!

  这次趣味无穷的航海余下的部分,很快就要讲给大家。

  我们乘坐的这个新鲜的大玻璃房子各方面都令人满意。在巨大的外壳里,海蜗牛那宽阔的后背坐上去、靠上去、躺上去都十分舒服,比沙发还舒服。就是有点黏糊糊的,习惯了就好了。走了不大一会儿,海蜗牛就对我们说,最好把各人的鞋子脱掉,因为我们常常要从它后背的这头走到那头去欣赏变幻莫测的海底景色,结果鞋底子上钉的鞋钉把它的后背弄得很疼。

  海蜗牛向前移动得非常平稳,只有外面的景色在缓缓向后移动,才让我们感觉到在前进。

  过去,不知为什么,我总认为海底下全是平的。现在才明白,海底的形状和地面上一样的凹凸不平,变化多端。我们有时翻越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真是这山望见那山高;有时穿过海底植物形成的莽莽林海,真是层层密林不透风;有时急驰在空旷无垠的泥沙大陆架,真像是泥石流形成的大平原——如此辽阔广大,走上一整天,前边除了一条.蒙朦胧胧的地平线以外,什么也难得看见;有时又走过水草丰盛的牧场和阡陌相连的农庄,满眼碧绿,赏心悦目,仿佛那草地上真的会出现白云般浮动的羊群。有时海蜗牛突然下沉,那就是进了陡峭的峡谷。这时就会把我们几个在里头颠得翻跟头,就好像是用簸箕簸豆子一样。

  在海底峡谷里,我们还时常走到只有天晓得是哪年哪月沉没的船投下的巨大的黑影中去。这时,我们几个就要用很小的声音议论几句,像是小孩子们在教堂里参观庄严的纪念碑一样。

  在这幽暗的海洋深处,更多的碰上的是各种各样的鱼群,它们从洞里、从缝里,突然钻出来朝我们游过来,一头碰在透明外壳上,晃一下尾巴,像箭一样迅速地跑开了。

  “我以为,它们已经视我等为同类了。”巴木波说,“然而倘若让我变鱼,我是断然不能从命的……”

  海底景象惊心动魄,神奇迷离。医生拿着小本本,不是奋笔疾书,就是潜心作画。很快就把剩下的小本本用光了。最后只好把用过的本本又用第三遍,在字里行间,在封面封里扉页封底上又写又画。

  有一个最大的麻烦,就是因为水深,光线经常是很暗的。这很影响医生的记录。走到第三天上,我们碰上了一群火黄鳝(这是一种个头挺大的海中萤火虫)。医生请海蜗牛转告火黄鳝们,请它们陪着我们走上一程。它们欣然同意,就跟在我们左右游着,它们身上发出的荧光凑在一起,虽说不是亮如白昼,倒也帮忙不少,照明问题也解决了。

  我们这位海蜗牛朋友是怎样在这茫茫大海混沌世界里找到航向,认清道路的?这是一个谜!

  医生向它提出了这个问题,海蜗牛的回答使他兴奋不已。想再记下来,一点点纸也没有了,他就一把撕下他那宝贝帽子上的里子布,用来记了笔记。

  到了夜晚,不用说什么也看不见了。在这漆黑一片的几个小时里,海蜗牛不再爬行,而是摆动它的大尾巴游泳似的前进,这时的速度就快得多了。这样,我们就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了本来是十分漫长的旅程:只用了5天半时间。

  待在这个透明的蜗牛壳里,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里面的空气不能更换。所以时间长了就有些闷热难受。特别是开头2天,很不习惯。后来时间长了,倒习惯了。

  到了第六天中午,我们注意到海蜗牛正在爬一个缓缓的斜坡。爬完这个斜坡时,光线一下子明亮了。海蜗牛终于钻出了水面,最后停在一个狭长的白色的土地上。

  我们身后,是在微风中翻着波浪的大海。我们的左边是奔涌着潮水的河口。我们的前方,是一片向沼泽地里延伸的低低地平坦的土地。

  这种陆上的景象和包普撒普太部落炎热而耀眼的阳光是多么不同啊。

  海蜗牛打开了外壳,让我们爬了出来。当我们踏上这潮湿的沼泽地边缘时,天空正下起了一场绵绵的秋雨。

  “此地可是布嘟儿巴?”巴木波说,“海蜗牛可是错送了地方?”

  “没错。”波利两下抖着羽毛上的雨水说,“瞧这天气就没错。”

  “啊呀伙计们,”吉扑—吉扑大声喊,“怎么不是,我都闻见了。”说完它又使劲吸了一口空气。

  “你们听啊!”奇奇冷得打着哆嗦,“布嘟儿巴教堂的钟声正敲着4点呢。咱们还是拿上行李快走吧。还得在沼泽里走上一大段路呢。”

  “但愿嘎卜—嘎卜的厨房里,此刻正是炉火熊熊呢。”我说。

  “我想它一定会把火炉子烧得旺旺的,”医生说着从行李中挑出他的黑皮包提在手里,“今儿个这风,嘎卜—嘎卜应该把园子里的动物们弄回屋子里去暖和暖和了。走吧,就因为天冷,想起炉火来才这么带劲儿。这就是冷天的妙处呢……4点半了!走吧,回家好好喝一杯热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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