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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餐馆遇险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5日 17:48  怪医杜里特的故事 

  6 小餐馆遇险

  就这么等了大约一刻钟,苏菲说:

  “医生,我听到车轮声了。瞧,有灯光,看见没有?路的那头。”

  “看见了。”医生小声说,“但那不是我们等的车。那是辆邮车,有一盏绿灯,一盏白灯。我们要等的车,车头上是两盏白灯。你往后退一步,退到树的阴影下去,注意别踩在斗篷上,不能把它弄脏,沽上泥巴。”

  不大会工夫,邮车嘎嘎地过去了。在它的后面,又来了一辆。

  “这一回是我们要乘的车,”医生说,“这是一辆格朗特城的公共马车。现在你向前一步,坐直了,别动,等我向车夫招手。我向车夫打过招呼后,就把你抱上去。但愿车上的角落坐位是空的。你的圆帽绑紧了吧?”

  “紧着呢。”苏菲说,“只是面纱把鼻子蹭得直痒痒,但愿我别打喷嚏!”

  “我也但愿如此。”医生说。他记起来了,海豹打喷嚏像牛吼一样。

  这时,杜里特医生走到大路中央,挡住了马车。他看到车里边只有3名乘客:两个男人在车最里边,一位老太太靠近车门口。老太太对面的那个拐角坐位正好空着。医生心里一阵高兴。

  医生把门打开,然后回转身把苏菲弄上了车。最里边的那两个男人正激烈地争论着一个政治问题。车门口发生的事情没有引起他们的特别注意,他们只是回头看了一下,看到一个瘸腿的妇人被扶上了车,安顿到拐角的坐位上。医生关好门,在他的旅伴身边坐好。一抬头,却发现对面这位老太太正对他带的这位病人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车子又开动了。医生看了看苏菲的脚没有露在外边,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看起来。虽然车顶上的那盏油灯发出的光线非常微弱,几乎不能看报,他还是把报纸展开,挡住自己的面孔,假装成全神贯注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对面的那个老太太探过身子,在苏菲的膝部拍了拍。

  “您好!亲爱的。’她非常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啊!”医生急忙回答说,“她,不会说话……不会说英语。”

  “那么,要走很远的路吗?”老太太又问。

  “是的,很远,到阿拉斯加去。”医生自己也忘了保密,顺口说了出来,“啊,不!阿拉斯加是最终目的地。现在,只是到格朗特去。”

  医生一心盼着车上的人各自操心各人的事,便又拿起报纸,目不斜视地读起来,好像他不读报就活不成一样。

  但是,这位热心肠的老太太,轻易还躲不开她。过了一会儿,她又探过身子来了,这一回拍了拍杜里特的膝盖。‘

  “她是风湿?”老太太用下巴指了指苏菲,小声问,“我看你刚才是把她抱进来的。唉,生病的人最可怜。”

  “噢,是风湿,不过不十分肯定。”医生结结巴巴地回答,“她这个人腿短,不好上台阶,是先天的。”

  “唉!可怜哟。”老人叹息道,“真是可怜呀。”

  “我快掉下去了。”苏菲从面纱后面轻声对医生说,“我坐不住了,随时可能掉到地上去。”

  医生放下手里的报纸,腾出手准备把苏菲往上扶一扶。那老太太又说话了:

  “她穿了件海豹皮大衣,很好看呢!”

  原来是苏菲的膝盖不小心从斗篷中露出来了一点。

  “是的,是的,海豹皮大衣。她这种病,不能不穿暖和点。”医生一边回答一边忙把苏菲安顿好。

  “我猜呀,她是你的女儿喽!”老夫人说。

  这一次医生还没说话,苏菲先出声了!由于面纱弄得它直发痒,终于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医生慌忙立起身,可是他一把没抓住苏菲,它已经滑到了地板上,坐在医生的两腿之间。

  “她的疼痛发作了,可怜的。”老太太说,“等一等,我把我的药取出来。她一定是昏过去了。我也常头发昏,特别是出门上路的时候。这辆车也怪,气味这么不好。这是一股子鱼腥味还是海味?”

  还算好,老太太低下头急急忙忙翻腾她的提包,找药去了。医生趁此机会把苏菲弄回坐位并且赶紧一屁股坐在苏菲和那两个人之间。因为那两个男人也渐渐开始注意苏菲了。

  “有了,这就是,请你拿着。”老太太找到了药。她把一个银白色的小瓶递给医生,并说道,“这是闻药,揭开面纱,把小瓶放在她的鼻子底下。”

  “不用了,谢谢你。”医生急忙回答说,“她现在只需要休息,安静。她很累了。咱们最好别说话了,也许她可以睡一会儿。”

  谢天谢地,医生终于使这位老太太不再说话,操心她自己的事去了。此后一个半小时,车子一直摇晃着向前走。车内再没发生什么事。但是,医生的心里却更慌乱了。因为那两个男人越来越注意苏菲了,他们不时地向它膘一眼,并且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车子到了一个地方,停下车换马。车夫出现在后门口,他告诉乘客们,如果哪位想在小客店里吃饭(他把车子就停在小店的院子里),可以快些去吃,车子在此停留的时间是半个小时。

  两个男人下车去了,经过门口时,又瞟了苏菲和医生一眼。又过了一会儿,那老太太也跟了下去。车夫也不知哪里去了。车上只剩下医生和苏菲。

  “你听我说,”医生小声说,“我现在有点担心这两个男的。我恐怕他们已经怀疑你,怀疑你不是夫人,现在你待着别动,我去看看,打听一下,他们俩是到站了,还是要往前去。”

  说完,医生也下车去,东张西望地走进了小客店,在店前的走廊上,他碰到一个女侍者,就问去餐厅怎么走。女侍者指了指走道那边,说那个门开着,门前有一个小屏风的就是。

  “请您先去坐下,”她说,“晚饭这就端上来。”

  “谢谢!”医生说,“再请问,您是否知道,刚才从车上下来进去用餐的那两位,他们是谁?”

  “先生。我知道他们,”女侍者说,“一位是地方警官,另一位是塔特先生,是潘彻奇市的市长。”

  “好了。谢谢。”医生说着,又往前走。

  走到屏风门前,他停住了。进去,还是不进?他有点犹豫不决。就在这个时候,屏风里边传来了那两个男人的说话声。他们正好坐在门边,挨着屏风。

  “我跟你说,”其中一个压低了声音说,“毫无疑问,他们两个是拦路抢劫的大盗,绝对没错。这一套把戏不新鲜,化装成女人。你注意到了没有,那厚厚的面纱。面纱后面的这个人,说不定就是咱们这里闻名四方的大盗罗伯特•方切!上个月,他抢劫了温伯胡城的邮车。”

  “是的,完全有可能。”另一个说,“那个矮胖子,不用说就是乔义•格拉斯姆——方切的手下人。依我看,咱们这么办:吃完饭回到车上,还坐在老地方,装成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他们的计划肯定是等着车上坐满了人,马车走到一个僻静地方时,再跳起来动手,抢劫乘客——要钱,甚至要命!得手之后,跑得无影无踪——你带手枪没有?”

  “带着呢!”

  “那就好办。给我一枝。你注意,等我用胳膊肘一碰你,你立刻跳起来,扯掉他的面纱,用枪顶住他的脑袋。我来对付那个矮胖子。然后咱们就掉转车头,直奔离这儿最近的一个监狱,把他们关押起来。你明白了没有?”

  医生还想往下听,那个女侍者过来了。她端着满满的一盘菜,顶了顶医生的后背。

  “先生,请里边坐,”她说,“找个坐位坐下,我这就去给你端饭。”

  “不了。谢谢你。”医生说,“我不十分饿。我想到外边去走走。”

  还算幸运,此刻院子里空无一人。连驾车的马也卸下来送到马厩里去了。要换的新马还没有上辕。医生轻手轻脚跑出院子,打开马车后门。

  “苏菲,”他小声说,“快出来吧。他们把我们当成化了装的强盗了!趁着还没出事,咱们快跑吧!”

  医生又抱起海豹那巨大的身躯,摇摇摆摆地跑出了院子。时间已经很晚,大路上空无一人。除了饭店里的杯盘碰撞声和马房里的洗刷声以外,四处一片静悄悄。

  “现在,”医生把苏菲放在地上,说,“我们不需要跑太远,这个地方已经是村子的边缘。只要我们到了田野上,躲到树丛后面去,就没事了。我到前边先去看看。你尽量跟在我后边走。现在你可以放松了,把帽子、斗篷全部脱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安全地躲藏在一片树丛后面了。那里是一片绿茸茸的草地,正好休息。

  “唉!”苏菲舒展一下身子,叹了口气说,“脱了那斗篷和面纱,真叫舒服。我一点也不想当个夫人。”

  “这趟逃亡,可算是困难重重。”医生说,“幸亏我刚才进去,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如果跟着车再往前走,那就惨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跑来追捕我们?”

  “也可能。但绝不会到这儿来找我们,因为他们把我们当成了劫路的大盗,等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会认为我们已经跑得很远了。咱们就这么等着吧,等马车一过去,反而没事了,用不着害怕。”

  “你说得有道理。”苏菲说,“但是,就算我们眼下平安无事,我总觉得出了这点事,倒是比原来更麻烦了。”

  “但是你也应看到,我们已经走了不少路了。不要太急,得学着耐心点,总会有办法的。”

  “我们走了多少路了?”苏菲问。

  “刚才那个村子名叫苏特雷特村,”医生说,“现在到达尔伯桥,还有29公里多一些。”

  “那剩下的路怎么走呢?”苏菲说,“我不能走了,别说29公里,1公里我也走不动了。”

  “嘘!说话声轻些,”医生小声说,“他们也许还在找我们。再想想办法,别急,只要挨到海边,一切苦难就将结束。现在,先得等马车过去。过去了,我们才敢动弹。”

  “可怜的泥团儿。”苏菲仰望天上的一轮明月,又念叨起来。“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医生,能不能再搭一辆车?”

  “不行,我考虑过了,最好不要再用那个办法。他们可能在各旅店里留了话,让沿途的赶车人注意一个像你原先打扮的那种模样的女人呢。”

  “唉!但愿别找到这儿来。”苏菲说,“我觉得咱们现在也不十分安全!你听!脚步声!”

  他们此刻待的这块地方,是一片牧场的边上。隔着隐蔽他们的这一块树篱,是另一片牧场。从那边,现在传来了一起一落的沉重的脚步声。

  “别动!苏菲,”医生轻声说,“要保持纹丝不动。”

  紧接着,树篱上的枝叶开始晃动,嫩枝折断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来。

  “医生,”苏菲恐惧地低声说,“他们正想穿过树篱。他们发现我们了。”

  这一刹那,医生在考虑着是跳起来逃跑,还是继续坚持稳住。

  医生先认为,来人不一定准确知道他们的藏身地。这样,只要坚持不动,就很可能躲过这一关。

  但是,折断树枝的劈裂声越来越大,离他们只有几步了。不管是谁,总之他是冲着这块地方来的。于是医生悄声给苏菲打个招呼,然后跳起身来朝着另一块牧场就跑,身边紧跟着笨手笨脚的苏菲。

  他们两个跑呀跑呀,跑到树篱边上时,只听到身后传来“喀嚓”一声,接下来的,就是脚步踏地的追赶声。

  从声音听得出来,这个追赶者——也不知道是谁——正逐渐追上他们。医生他们又是一阵猛跑。跑着跑着,医生突然想到,既然他们把我当成强盗,那就有权力直接开枪呀。于是他突然站住,来了个向后转。

  回头一看,紧跟不舍地追着他们的,原来是一匹上了岁数的老马!

  “哎!没事了,苏菲,”医生喘了口气说,“根本就不是个人!瞎跑了半天,虚惊一场!我的天,差点没喘死我。”

  那匹耕马看到他们停下了,也放慢了脚步,变成了慢走。最后,在月光照耀下缓缓走到了他们跟前。这匹老马看上去既苍老又虚弱。当它走到跟前时,苏菲惊奇地发现,这马还戴着一副眼镜。

  “哎呀!”医生喊道,“这不是布嘟儿巴的老朋友吗?你怎么不早些喊一声,只是一个劲儿追!追得我们这一通跑!还以为你是追土匪的人呢。我说怎么不见开枪呢?”

  “听声音,莫非您是杜里特医生?”老马问,并把脸凑到医生跟前。

  “是的,我是杜里特。”医生说,“你的眼睛不行了?”

  “唉!只能看见那么一点点了。”耕马说,“近几个月来,我的视力一下子不行了。自从你那年给我配了镜子以后,我的眼睛一直很好。后来,我被卖给了另一个农夫,就离开布嘟儿巴到了这儿。有一天耕地时,我脸冲下摔了一跤,爬起来再戴上眼镜后,不知怎的,这眼镜就不好使了。从那以后,这双眼是一日不如一日,都快瞎了。”

  “你把眼镜取下来,我看看,”医生说,“也许度数不对,该换一换了。”

  医生取下老马的眼镜,举起来对着月亮照了照,又翻来倒去地看了看。

  “哎呀,我的天。”医生大声说,“你把镜框弄拧了,怪不得你看不清呢!眼镜这个东西,最主要的是正确地使用。我来给你重新调整一下。”

  “我也发现摔得不平整了,就送到给我打马掌的铁匠那儿去修了修。”老马看着医生修正那个镜框,说道,“那个铁匠用锤子把镜框敲了敲,结果比原来拧得更厉害。我现在来到这么个地方,也没法找你修一修。这本地的兽医呢,当然也不懂动物语言。”

  “好了,”医生把眼镜重新架在老马的鼻子上,“我把框子紧了紧,你戴上看看,一定好多了。”

  “哎呀,可不是!好多了!”老马试着眼镜,满脸带笑地说,“看您很清楚,跟白天一样。您还是老样子,大鼻子,高帽子……唉,谁想到在这里见到您,又使我得益匪浅呢。您是不知道,这眼不好使可真难受啊。眼神不好,一不小心吃上一口野蒜,哎呀,半天都吐不完。现在好了,借着月光,每一根草上的叶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好了,太好了!要说动物医生,您可算是天下第一神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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