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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里特失望了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5日 17:38  怪医杜里特的故事 

  5 杜里特失望了

  医生检查发现,大力士的两根肋骨已经被哑铃压断了。不过医生断定说不太要紧,大力士身体特别棒,他的伤很快就会康复的。大力士被抬到他自己的大篷车里的床上。医生每天来4次,给他进行检查治疗。马克也住在这辆车上,照顾这个演员养伤。

  这位大力士(他的艺名叫“千斤顶”)对医生的帮助非常感激,并且和医生产生了很深的友谊,并且在后来给医生帮了大忙。

  这天晚上,当医生上床睡觉,将要度过他的马戏团生涯的头一个夜晚的时候,他就寻思着,如果说他得罪了一个人,那就是耍蛇人冯德玛。可是他也交了一个朋友,那就是大力士千斤顶。

  还有,他头一天就被人认出来了,说他是布嘟儿巴的名医。也好,不用遮遮掩掩的了。要不了几天,马戏团的人都会知道他是个医生或者说大夫,人们又免不了要找他看病。

  第二天首次展出怪兽推我拉你。它的出现引起了轰动。马戏团出现双头动物这还是头一回。人们蜂拥而至,纷纷掏钱买票。一开始,可怜的推我拉你差点没羞死,它一直把一个脑袋藏在干草后面,为的是躲开那数不清的直瞪瞪的目光。可是这样一来,观众们就不信它有两个脑袋。于是医生请求它,最好是把两个脑袋都露出来。

  “你可以不看他们,”医生说,“但是得让他们看到你的两个头。你可以把后脑勺向着观众,但必须是两个后脑勺。”

  可是有一些多事的人,明明已经看见两个脑袋了,却偏说有一个是假的,他们总要设法用小棍之类的东西捅一捅马脑袋,试试真假。有一回两个二愣子捅得太厉害,把推我拉你惹火了,它两个脑袋同时伸出来,突然在这两个喜欢刨根问底的家伙腿上猛撞了一下。他们这才算真的心服口服了。

  后来医生安排马克守在推我拉你旁边,以免它再受到那些二楞子观众的欺侮。可怜的推我拉你在那些日子里度过了最痛苦难堪的一段时光。后来吉扑—吉扑告诉它已经挣了不少钱,它才下决心,为了医生,也得坚持下去。再往后,虽然它对于人类的所谓人性越来越看不起,但是那些傻里傻气的目光,那些咧着大嘴、目瞪口呆的傻样,那些少见多怪的愚蠢面孔,它见得多了,也就逐渐习惯了。它甚至也瞪起眼睛(两个脑袋同时瞪),用它优越的目光和轻蔑的神情回敬它的观众。

  在整个演出期间,医生总是搬一把椅子坐在台子的前边,向每个进门的人收取6个便士并回答人家一个亲切的微笑,仿佛世界上的每一个观众都是他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嘎卜—嘎卜比以前更忙了,除去全部家务事以外,它又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监视医生。医生有个习惯,不收小孩的钱。它稍不留神监视,医生就让娃娃们进去白看。

  每天晚上大花朵都来算账分钱。这时数学脑袋吐—吐总是在场,它怕医生分不到应得的一份。

  尽管推我拉你深受欢迎,但医生心里明白,想挣够赔那个水手的船的钱,不是件容易事,短时间是不行的。这还不包括另外一笔他和他的家族维持生活所需要的钱。

  想到这些,他不免有些不自在。马戏团的许多事情使他反感,他很想早些离开这里。他的演出是完全诚实的,但整个马戏团里有许多东西都是虚假的。而杜里特医生本人一向憎恶任何形式的虚假,他时时感到自己也是这个骗人的勾当的一部分,并为此而感到十分痛苦。

  此外,更叫医生心里不能平静的是整个马戏团里的动物们的状况。他感到它们的生活在多数情况下是不愉快的。在第一天演出结束后,吵吵闹闹的观众各自散去,围墙里又恢复了安静以后,他曾经到各处的兽笼前走了一圈,和动物们谈了谈。它们全有话要说,全都有一肚子苦水要往外倒。它们的笼子太脏,没有足够的地方活动身子,吃的东西也不合各自的胃口。

  医生越听越生气,他立刻到经理的私人篷车里去见了大花朵。他直截了当地讲了他认为应该改变现状的意见。

  大花朵很耐心地听着他的话,直到他全部说完,大花朵笑开了。

  “医生呀”,他说,“如果我全依着你说的这一套改变的话,我可就赔完了,我也只好离开马戏团,洗手不干了。你说的倒好!让老马退休?把手忙脚乱负鼠送回老家去?每天派人打扫兽笼?供给各人爱吃的东西?每天放它们出来一回?像太太、小姐们一样,每天散散步?先生,你大概在说胡话吧?我跟你直说吧,你完全不懂我们马戏团这一套营生,一点也不懂。我已经对你作了很大的让步,我让你独自按你自己的方式经营你那一部分演出,而剩下的呢,我当然要按我自己的方式经营了。明白不?我不需要你的干涉!大力士因伤停演,这就够我烦的了,你又来出什么馊主意!”

  医生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经理的住所,往自己的篷车那里走。在他的车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卖肉的马克,他正在那里享受着每晚必抽的一袋烟。离车子不远处,那个名叫跑不动的老马,正借着月光在墙根下啃青草。

  “晚安!”马克招呼说,“医生,怎么愁眉不展?有事不顺心?”

  “唉!”医生一屁股坐在马克旁边,心情沉重地说道,“事事不顺心啊。我刚才去和经理说了说改善兽笼条件的几个问题,他一件也没答应我!我还是离开这里算了。”

  “我说医生”,马克说,“你怎么老想洗手不干?这件事好不容易才开了个头。大花朵他还不知道你懂动物语言。马戏团呢,也不会永远是这个糟样子。你将来可以自己办一个完全新型的、干净卫生的、没有任何欺骗,诚心诚意演出的、全世界的人都乐意前来观看的那么一个马戏团。但那是将来的事。现在,你必须首先有钱才行,不要动不动就想离开。”

  “不行,马克,我不能在这待着。在这里我什么事也做不成,我不愿看到动物们可怜巴巴的样子。唉,我悔不该跑到马戏团里来!”

  这时,那匹名叫跑不动的老马听到了杜里特的谈话,就走过来亲切地把鼻子凑到医生耳边。

  “你好,”医生对它说,“跑不动,我恐怕帮不了你什么忙了。很遗憾,我想离开这儿。”

  “您要知道,”老马说,“您是我们惟一的希望。就在今天早上,我还听到大象和会说话的马(就是那个在大帐篷演出的短腿马)两个都说是为你来马戏团而高兴呢。您别太性急,用不了太长时间,您就会改变这里的一切。如果您走了呢,我们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马克听不懂刚才的谈话,他耐心地等着医生说点什么,可是医生好半天沉默不语。

  最后,医生站起身,进了大篷车。

  “哎……”马克急切地问,“这么说,你是要留下了?”

  “是的,”医生说,“看样子,我还是得留下。”

  那一周的周末,戈里木布教集市结束了,马戏团不得不转移到另一个镇子上去。搬迁,是件不小的事情。这么大的马戏团要全部装车,要准备好在公路上走很远很远呢。整个星期天,全团一直在忙,人们跑过来跑过去,到处有人高声发号施令。大小帐篷全部放倒在地,然后卷了起来。各个台子全部拆成小件,乱七八糟地堆在车上。原先热闹非凡的演出地一下子变成了破破烂烂空空荡荡的一片空地。这一切对杜里特他们一伙都非常新鲜。嘎卜—嘎卜忙忙乱乱地捆绑着行李,其他的几位则到处乱跑,瞧热闹。

  它们感到特别有趣的就是那些演员们都大变了模样。他们全都去掉了化妆,换上普通衣服,准备长途旅行。小丑洗去了脸上的油彩,冯德玛公主脱了艳丽的表演服倒像个文静的女工。拱卜—拱卜一阵阵地发愣,因为它连一个人都认不出来了。

  一列长长的马戏团大篷车在大路上出发了。下一个要去的城镇离此地有85公里。很明显,这次徒步行程一天是走不完的,夜晚将在大路边上露营,或者在别的什么可以遇到的合适地点过夜。这样呢,杜里特的朋友们不但可以享受坐在车上观赏田野景色的滋味,而且还要度过一个令人神往的吉卜赛式的夜晚。

  长途跋涉中的宿营,是让每一成员都感到高兴的事情。大茶壶架在路篝火上,冒出阵阵热气时,每个人都笑逐颜开,每个人都打开了话匣子。吉扑—吉扑交了两个新朋友,一个是小丑的狗,名叫斯威兹;另一个是“驼背人”的狗,名叫托比。每到宿营,这两位就凑过来,加入到杜里特的一伙。

  杜里特过去就多次说过,狗像人一样,有多种多样的性格和类型,细分起来甚至于比人的性格种类还要多。他曾写过一本书,论证这个观点,他的书名叫做《狗类心理学》。许多大学问家对杜里特的著作嗤之以鼻,他们认为只有疯人、傻子才论述这样的题目。实际上,这些大学问家主要是为了掩饰他们自己这方面的无知才这么说的。

  的确,这两条狗,斯威兹和托比,它们的性格就截然不同。譬如说斯威兹,生性就极幽默,什么事它都能编出个笑话来。这一点在很大程度上与它的职业有关,它的专业是帮助小丑把观众逗笑。另一方面呢,也和它的观点有关,它曾不止一次地告诉杜里特和吉扑—吉扑,在它年纪很轻的时候,就认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你去严肃对待。

  正是斯威兹的幽默感,使杜里特思路大开,使他在后来创办鼠类俱乐部时产生了为动物们出版一张滑稽小报的主意。这些报纸后来起名叫《地窖世界》和《地下幽默》,办报的主要宗旨是为生活在地洞里的动物们送去一些小小的精神享受。

  而托比呢,与斯威兹就大不相同,它是条身材矮小的狮子狗。它为人处世、待人接物都很严肃,一本正经。它的性格中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它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它认为应当这么做的。同时它也不十分自私。医生常说,这种处事精明细致的性格在大多数小狗身上都可找到,这是因为它们需要用多动心思来补偿身材矮小带来的不利。托比头一回去医生的大篷车时,就不客气地上了医生的床,找了块最舒服的地方坐下。嘎卜—嘎卜对此很反感,想让它下来。但是它不动,并且说医生又不在乎。从那一回起,大篷车里晚上聚会时,它总是占住那块地方,它用自己的厚脸皮为自己赢得一份特权。它总是希望得到一点小便宜,而且它也总能够得到。

  不过,有一方面,斯威兹和托比是相同的。那就是它们都为了自己和杜里特的私人交情而自豪,它们都认为杜里特是世界上顶了不起的人。

  一天晚上,车队走到一处地方,像通常那样,在大路边宿了营。离这个地方不远,有个旧式农场。拱卜—拱卜就到那里去玩,想在农场的猪圈里找个伙伴聊一聊。杜里特家族其他成员都齐了,托比和斯威兹也来了。这天晚上有点冷,嘎卜—嘎卜没在外边生火,而在大篷车里点着了炉子,烧上了茶壶。大家就围着炉子坐了一圈,聊起天来。

  “医生,有条新闻,您听到了吗?”托比说着,跳到医生床上。

  “没有”,医生问,“什么新闻?”

  “下一个城市,您已经知道了,是阿斯比,也算个大地方呢。到了那儿,我们就要带上苏菲了。”

  “这个苏菲又是谁呢?”医生说着,从炉子后边把拖鞋找出来。

  “您加入这个团以前,它离开了马戏团。苏菲是一只表演节目的海豹,它的表演是用鼻子顶球和别的水下动作。大约1个月以前,它生了病。大花朵只好让它暂时离团。现在它已经好了,饲养它的人将在阿斯比城和我们碰头。那时苏菲就要重新加入我们的团了。这个苏菲,很像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不过,它还是很正派的。您一定会喜欢它。”

  星期三晚上大约9点钟的时候,马戏团终于到了阿斯比。第二天早上就要开始公演,这是头一件大事,所以整整一夜,在火把灯光的照耀下,所有的人都忙着支帐篷、搭棚子、装台子。直到推我拉你的台子已经搭好,医生带着他的家族去休息时,还是没人能够入睡,因为院子里还在敲打着钉子和木桩,地面一震一震的,到处是喊叫声,到处有人在干活,一直闹腾到夜幕中出现了一夜之间建立起的一片帐篷组成的小世界。

  杜里特非常疲乏地从刚睡了一小会儿的床上爬起时感觉到,马戏团里的生活还有好多方面需要慢慢适应。早饭后,医生留下马克指挥搭台子,自己出去了,他想结识一下那位当演员的海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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