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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送信人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5日 17:38  怪医杜里特的故事 

  7 北极送信人

  这天晚上,医生带上吐—吐又去看望海豹。

  “苏菲,”医生走到水池边上时说,“这位是吐—吐,我的朋友。请你详细讲述一下,到阿拉斯加以后,怎样找到你的丈夫。然后我将把它派到海边去,它再把你的事告诉给将要去西北方的海鸥。我来介绍一下,苏菲,这是吐—吐,我所认识的最聪明的鸟儿之一。它在数学方面,尤其有特长。”

  坐在栏杆上,听苏菲仔仔细细告诉它怎样才能找到它的丈夫,并且没完没了地叙述着给丈夫的口信。等苏菲终于说完后,吐—吐对医生说:

  “医生,我想我还是去布里斯托吧,布里斯托是离此地最近的海港城市,那里总有不少海鸥,我找上一只把信捎到目的地去。”

  “很好,吐—吐,”医生说,“我们希望尽可能地快些。如能找到一只海鸟,愿意接受我这个特殊使命,直飞目的地,那就再好不过了。”

  “好嘞!”吐—吐说着,就要出发,“在咱们的大篷车上留一个窗户不要关,我恐怕半夜以前回不来,留着窗户我回来时好飞进去。”

  办完这件事,医生回到自己车上,在他的新著作中又加上了长长的一章,这一章叫做《关于动物的游泳》。苏菲的谈话,在动物的游泳方式上给了他许多启示。

  他全神贯注地写着这些新的内容,把时间都忘了。到了后半夜两点至三点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吐—吐这只夜行鸟,在他的桌子上站着。

  “医生”,它怕吵醒别人,所以把声音压得下低低地,“你猜也猜不着我碰见谁了。你还记得不?那一年有只海鸥半夜里给你送来司蒂芬灯塔告急的消息?对了,就是它。我今天在布里斯托港碰上它了。自从我们结束了大船上的‘燕子邮政’以后,我还没再见过它呢。不过我一眼就认出了它,我把找鸟送信的事告诉它,它一听说是你派的任务,就高兴地表示愿意担此重任。它说,至多5天以内就回来。”

  “这可太好了。吐—吐,太好了。”

  “星期五我再去一趟布里斯托。”吐—吐说,“如果它还没回来,我就在那里等一等。”

  第二天早上,医生告诉苏菲,说它的口信已经带走,苏菲自然十分高兴。此刻再不用想别的,先等海鸥回来再说吧。

  到了星期四(比吐—吐出发的时间还早了一天),医生家族全体人员正在车里围着桌子坐了一圈,听托比狗给大家讲故事呢。托比正上气不接下气地讲到精彩处,突然窗户上传来几下很文雅的敲窗声。

  “哎!”拱卜—拱卜说,“迟不来人早不来人,正听得有趣……真见鬼!”

  杜里特起身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看,窗台板上站着的,正是几个月前一个夜晚到凡地坡邮局去送消息的那只海鸥。此刻,由于极度的疲劳,它看上去简直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医生把它轻轻地从窗台上拿起,放在桌子上。这时大家都靠过来,静静地等待,等着这只筋疲力尽的鸟儿开口说话。

  “医生,”海鸥终于开始说话了,“我没在布里斯托等吐—吐,直接飞来了,因为我想,你们应该早些知道我带回的消息。苏菲和它的丈夫所属的那个海豹国现在情况不妙,可以说很糟。就因为苏菲被抓走,它丈夫泥团儿啥事也不管了。今年,那个地区冬天开始得早,哎呀,好冷的冬天!暴风、大雪、冰冻,都比往年早到了一个月!我本人就差点没被冻死在那里。本来我们海鸥是不怕冻的。对海豹国来说,在恶劣的天气里,首领的作用就十分重要,这个特点和羊群以及其他群居的动物都有相似之处。没有一个强壮的首领带着它们出海捕鱼,寻找安全地带过冬等等,是不行的,它们简直陷入了困境,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呢,那个泥团儿似乎还是打不起精神来,它们只好换了一个首领,后来又换了一个,可是一个好样的也没有。海豹国中充满了不安的气氛,可能已经酝酿着一场事变。同时,海象和海狮乘机把它们赶出好的海域。因海豹猎人也不断地捕杀它们。如果没有一个足智多谋的海豹出来指挥大家战胜危险,那么海豹国在皮毛猎人的进攻面前,恐怕支持不了很久了。泥团儿是迄今为止最好的头头了,它原先强壮如牛,如今却只是终日躺在冰山上,为失去贤能的妻子而伤心痛苦。其实它还有上百个妻子呢,长得都不错,但是它只喜欢苏菲一个,就是这么回事。海豹国眼看就要解体了。它们告诉我,在泥团儿当首领的时候,它们的海豹国是北极圈里最强盛的国家。现在呢,偏又遇上这么个鬼冬天,恐怕是要完了。”

  海鸥说完这一大段话,大篷车里一片沉默,老半天没人说话。

  最后,还是医生开口说话了:

  “托比,苏菲属于谁?是大花朵,还是黑根?”

  “医生,它属于黑根。”小狗说,“这个黑根,他的情况跟医生您有些相像。他让海豹到大帐篷去为大花朵演出,大花朵允许他在小帐篷里随自己便,想怎么演就怎么演,小帐篷里挣的钱,归黑根。”

  “这么说来,我跟他并不一样,”医生说,“最大的区别,推我拉你的演出是自愿的。而苏菲完全是被迫的。那些猎人们到北极去捕杀海豹,真是可恨,他们搞得海豹国妻离子散,真是伤天害理。托比,一只海豹值多少钱?”

  “价格嘛,各有不同,医生。”托比说,“不过我听苏菲说过,黑根在利物浦从海豹猎人手里买下它时,付了20英镑。它在被卖掉以前就经过训练,学习过各种技巧。”

  “吐—吐,咱们的钱盒子里还有多少钱?”医生问。

  “咱们演出了一个星期,全部门票收入……”吐—吐说,“减掉已经花了的1先令3便士,你理发用了3个便士,1个先令给拱卜—拱卜付了工资……”

  “好了,我问你还剩多少钱?”

  数学家吐—吐把脑袋斜着支楞起来,闭上左眼,它计算数字时,总是这个样子。

  “2镑7先令。”它小声自言自语,“减去1先令3便士,还剩……还剩下2镑5先令9便士。实有现款2镑5先令9便士。”

  “天哪!”医生呻吟了一声,“只够买十分之一个苏菲!这下子向谁借点钱才好呢。看起来,还是当个给人看病的医生好啊,我当医生时,急了就向患者借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嘎卜—嘎卜说,“经常是患者向你借钱,而不是你借患者的。”

  “即便是你有那么多钱,大花朵也不会同意把苏菲卖给你的。”斯威兹说,“黑根和他订了合同,要随马戏团演出一年呢。”

  “这么说来也好!”医生说,“只剩下一个办法了。海豹本来就不属于他们所有,它本是北极国的自由公民,如果它现在渴望回去,它就应该一走了之。苏菲,它应当逃走!”

  晚上睡觉时,医生要求大家谁也不许把海鸥带来的消息告诉苏菲,因为那样对它没有什么好处。医生告诉大家,直到他设法把苏菲安全送到大海之前,没有必要让它知道它们家的情况。

  第二天天刚亮,医生就叫上马克,两个人一块计划帮助苏菲逃走的事。一开始,卖肉的马克对这个计划持反对意见。

  “我说医生,”他说,“要是被发现的话,你会被抓起来的。帮助海豹私自离开主人!人家可以说你这是偷窃行为!”

  “这我不在乎。”医生咬着手指说,“偷窃!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抓我,让他们来抓好了,只要他们能抓住我。如果这事闹到法庭上去,正好,我要借此机会,好好讲一讲关于野生动物的保护问题……”

  “人家不会听你那一套的,医生,”马克说,“人家会说你是个好心好得没边的神经病。打起官司来,你得输,这是私人财产所有权问题。你的道理我全懂,可是法官他不会理解的。到时候法庭要让你赔款20英镑,不赔就得坐牢。”

  “我不在乎。”医生说,“我告诉你,马克,如果你认为这件事不那么恰当的话,你不要掺和进来就是了。必要时我将使用点计策,骗一骗他们。此事要是给你带来麻烦,那我将十分地过意不去。所以如果你不愿参与此事,现在就直率地告诉我。至于我,我的主意已定,一定要把苏菲弄回到阿拉斯加去,即使我坐牢也没关系。坐牢,也不是新鲜事,我又不是没坐过。”

  “那对我也不新鲜,我也坐过牢。”马克说,“你在哪儿坐的牢?我是在巴地克,那地方条件可不怎么样,是我待过的最差的牢房。”

  “不,不,”医生说,“到目前为止,我只在非洲坐过牢,那才叫条件差呢……咱们还是说正经的,是不是你觉得此事违法,所以不打算帮我?不帮也没关系,你也是出于好心。”

  “好心?”马克说着,打开窗户“呸”地一声将一口睡沫吐到窗外,又接着说,“瞧你说的,我当然要帮你了。那个死人脸黑根凭什么要管着海豹不放?海豹是大海里的动物。如果说他花了20英镑买了海豹的话,谁叫他爱买。瞧你刚才说的,我不干?咱们是啥关系?不是一块来的吗?再说,这种事正适合我干。我不是说过吗,我这个人爱冒险。求上帝宽恕,让我帮一个演马戏的海豹逃走,比这更坏的事我也干过。刚才我说我蹲过监狱,你猜是为什么来着?……”

  “行了,我不想猜。”医生说,“咱们还是说正经的。如果你已想好,愿意参加我这个行动,咱们就商量一下具体步骤吧。首先,我得离开马戏团几天。这样可以避免大花朵的怀疑。到时候,我就说我有点事情要去办一下,这个理由能说得过去。可是在我离开的同时,苏菲也不见了,这不合适。所以,我先走,你留下负责这一摊子演出,然后过上一天或者最好是两天,再让苏菲离开。”

  “也是出去办点事。”马克嘿嘿地笑着,“你的意思是,你走了以后,我把它从水池里放出来,打发它离开,是不是?”

  “是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医生说。

  “不但愿意,而且高兴。”马克说。

  “那就好!”医生说,“它离开马戏团以后,我们的接头地点我还得跟它讲一讲。接头以后呢……”

  “那就看你的了。”马克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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