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计捉偷肉贼

　　接下来医生让我掌舵，他要到地图上计算一下，决定下一段的航向。

　　“看这个样子，我们是非在波浪角停船不可了。”医生对我说，“我就是从这里游泳游回布嘟儿巴去，也不愿和这个家伙待在一条船上。”

　　而这个伯恩呢，也的确是个非常令人讨厌的人。一般的人，被人家称为不受欢迎的人，总会有些不好意思，而他却不是这样。他在船上转来转去，挑我们的毛病。在他看来，船上的大小设备就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铁锚没挂好，斧头固定的不牢，船帆也挂反了，所有的绳结，也都结得不对。

　　最后医生不得不要求他闭上嘴巴，到下舱去。但是他拒绝这样做。他说反正这艘全部由大外行驾驶的船肯定快要沉没了，他宁愿站在甲板上被淹死。

　　他这种举动使我们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的身材非常高大，谁也说不上他要是胡闹，会干出什么事来。

　　巴木波和我正在下层的俊厅里不安地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波利两下、吉扑—吉扑和奇奇几个也进来了。我们一块儿商量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波利两下想出了一个办法。

　　“你们听着，”它说，“我敢肯定这个伯恩是个搞走私的坏蛋。对于真正的水手，我是有识别能力的。这个家伙，他那一副神气就叫人讨厌……”

　　“那么您是否认为，”我打断它的话，“咱们没有一个真正的水手，也可以安全地穿过大西洋呢？”

　　自从伯恩列数了我们船上的那么多毛病，我心里就一直在犯嘀咕：路上要是真出了事，怎么办？遇上风暴怎么办？特别是美浪娜说过，天气只是在这一段时间里比较好，而我们老是在耽搁时间。

　　波利两下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它说，“只要跟着杜里特，你总会安全的。不要老想那个傻大个子的话。当然了，医生在航海时也的确是常干些外行事。但是对他来说这无所谓。记住我这句话，凡是跟上杜里特出去，总能到达目的地。我跟他出去的次数多了。我知道，有的时候整个航船干脆翻成头朝下，就这最终也要开到目的地。当然了，医生这个人，要说他的运气，总是不错……”波利两下想了一会儿，又说，“他常常遇上麻烦，可是每一次到最后，结局总是不错。记得有一回我们驾船过麦哲伦海峡，遇上大风……”

　　“等一等，伯恩怎么办？”吉扑—吉扑插话道，“你有好办法没有？”

　　“是的，我有办法。我最担心的是他会趁人不防在医生头上砸那么一下，然后由他来当‘麻鹬号’的船长。过去有些船上的坏蛋水手们常这么干，夺了船以后，就由着他们想往哪儿开就往哪儿开。这种事还专门有个词儿，叫做‘船变’。”

　　“你说得很对。”吉扑—吉扑说，“我们得赶紧采取点儿行动。两天以内，我们还到不了波浪角，我不想让伯恩这坏小子单独和医生待在一起。他那浑身的味道都不像个好人。”

　　“不要紧，办法我已想好了。”波利两下说，“那边的门上有没有锁？”

　　我们到餐厅门外看了看，那个门上有锁。

　　“那就好。”波利两下说，“现在巴木波开始铺桌布准备午饭，咱们几个都藏起来。到了12点，巴木波摇响开饭铃，伯恩一听到开饭铃，一定会想到腌牛肉，就会来这里。巴木波要预先藏在门外，等伯恩一进来坐下，巴木波就从外边把门锁上。这不就把他收拾住了，怎么样？”

　　“真乃妙计也。”巴木波笑着说。

　　“离开餐厅时，巴木波别忘了把能吃能喝的东西全都带走。”波利两下叮咛说，“不给他留下任何能吃的东西。这家伙身上的营养足够维持3天以上，如果我们不把他饿瘦一点，到了波浪角时，恐怕他不会老老实实上岸的。”

　　我们在走道上找了个可以藏身、还可以观看外边情况的地方。大家都藏好以后，巴木波走到舷梯旁，使劲摇响了开饭铃，然后他也藏了起来。我们大家都悄不做声，静静地等着、看着。

　　铃声刚响完，舷梯上就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老练的水手伯恩下来了。他直接走进了餐厅，一屁股坐在大餐桌顶头上平时医生坐的那个位子。他随手拿起一块干净的餐巾，塞在他的肥胖的下巴底下，咂巴着嘴唇，就等着往嘴里送好吃的东西。

　　只听到“喀嚓”一声，巴木波关上餐室房门，并且上了锁。

　　“这就对了，让他先待着吧。”波利两下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边走边说，“让他给放碗筷的架子去讲授正规的航海知识吧！不要脸的东西！就凭他，走过的路还没有我走过的桥多呢。咱们上去告诉医生去。巴木波，今后两天，你只好把饭送到每个人的卧室去了。”

　　说完，波利两下得意地唱起一首欢快的挪威民歌，跳上我的肩膀，和我们一起走向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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