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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辉煌的成功
舞台监督杜里特的担心成了多余的事情。强烈的灯光,轰响的音乐,还有成百上千的观众,不但没有把这一班演员吓住,反而使它们来了劲。事后医生多次说,那一次演出反而比彩排更好!
至于观众,自从大幕拉起后,他们就被彻底地吸引住了。一开始还有部分观众不相信动物能当演员,他们小声谈论着,可能会是弄一群孩子戴上动物面具上台吧。但是,当两只猫头鹰像士兵似的出现在台上,换上节目卡片时,观众席上一片寂静,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等到哑剧正式开始,那些最不相信的人们也眼睁睁地看到台上的确是一子人也没有。这么训练有素,这么指挥得当,从没见过这么精彩的动物演出。
拱卜—拱卜从一开始就是个笑料,它的鬼脸和滑稽动作使观众们不时爆发出哄堂大笑。但是,当嘎卜—嘎卜出现在台上时,气氛又为之一变!它和托比,还有吉扑—吉扑的舞蹈一下子就把观众迷住了,每一个舞步都博得满场喝彩。想到它平时蹒跚的步履,再看看它此刻那轻盈优美的小步舞,真是不可思议!人们拍手,跺脚,高喊着再来一个,不允许后边的节目开始,直到嘎卜—嘎卜又跳了个第二次。
坐在头一排的一位女士往台上扔了一束紫罗兰花。嘎卜—嘎卜还没有经过这一手,它不匆道大家扔花是什么意思。但斯威兹是个老演员了,这一套它懂。它向前几步,拣起花束,递给了楼斗菜。
“鞠躬!”医生从侧幕后用鸭语小声喊,“向观众鞠躬!—向那位扔花的女士鞠躬!”
嘎卜—嘎卜来了个芭蕾式的屈身致意。
大幕终于落下,乐队又奏起了响亮的结束曲。观众席上的掌声,那真是震耳欲聋。几位演员手拉手走上舞台一次又一次地鞠躬谢幕,但是观众们的掌声还是呼唤它们再次出来。于是医生又指挥它们单独谢幕。拱卜—拱卜上去走的是小丑步态,斯威兹卸掉皮带,鞠了一躬,托比做了个小丑式的单跳动作,嘎卜—嘎卜踮起脚尖,用芭蕾动作上下场,并用翅膀向观众不断地飞吻,再次引起满场喝彩。
更多的花束向楼斗菜扔去。扔给裤子的是成把的红萝卜。拱卜—拱卜还没走下台,就吃开了。
不拉木先生说自他创办剧场,从没见过观众激动成这个样子,他立刻找大花朵商量,可否把协议再延长一个星期。
观众们离开剧场之后,拱卜—拱卜到场子里去,想从那里看看舞台,它发现地上扔着许多节目单,就问医生这是什么东西。医生告诉它节目单的用途,并把那上面它的名字指给它看。拱卜—拱卜听了,甭提有多高兴!
“嗯!”它小心地把节目单折起来说,“这我得留着,夹在我藏的菜单薄里。”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你有集邮薄?”
“不,”拱卜—拱卜说,“很早以前我就不集邮了。我专门集菜单,看看菜单比看邮票舒服多了。”
整个一礼拜,医生的哑剧一直是盛况不衰,越演越热闹。门票改成了预订。这种不得不提前预定门票的情况在本地历史上也只有过一回,那是一位世界级的小提琴手来这里演出。
每天晚上有一些有身份的绅士和优雅的女士们要到医生的车上来向他表示祝贺,向动物演员们表示爱怜。拱卜—拱卜为此十分骄傲。如果碰上它正午睡,它就拒绝会见它的崇拜者们。
“名家演员得自己爱护身体。”它对医生说,“我只是在每天早上10点至12点之间会见来访者。医生,你看要不要把这个登到报上去?”
有一位女士拿着个本本,要求拱卜—拱卜签名。医生帮着它,费了好大劲,才在女士的本本上写上了一个“拱”字。
要说嘎卜—嘎卜的表演,比拱卜—拱卜更受欢迎。可是喜欢它的观众很容易见到它。它一下台就得忙着做家务,有时来不及脱掉芭蕾,就接着收拾店铺或者做油炸土豆。
“拱卜—拱卜够讨厌的,”它说,“有什么可骄傲的?摆什么臭架子?不是医生,我们能成名吗?只要有医生教,哪个动物也能演我们这两下子。噢,对了,医生,”它一边铺着晚饭的桌布,一边说,“医生,你有没有去见过大花朵,该问问分钱的事了。”
“没有,”医生说,“我还没去呢。不急吧,第一个星期马上就要结束了。看样子咱们肯定要延期了。再说,我这几天也没有看见大花朵,好几天没见他了。”
“可是你应当去找他,你本应每天晚上去找他,分得你应得的一份收入。”
“这没必要吧。大花朵这个人,我信得过……”
“是吗?”嘎卜—嘎卜把盐罐放在旧桌子上说,“我就不那么相信他。你如果听我的建议,最好还是每天晚上结算一次。该你得的一份,现在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自从把哑剧从每天一场改为双场,那钱就更多了。”
“是的,你说的有道理,嘎卜—嘎卜。”医生说,“也许大花朵清了账,他会把钱送过来的。”
但直到第一周演完,第二周也快完了,还没见他送钱来。而且医生家族的人都说近来根本就没见大花朵。推我拉你那边的演出也一直没停,光是它挣的钱,就够大家维持生活,所以凡事爱凑合的杜里特也就不急着算账要钱。
到了第二个礼拜快要结束,布嘟儿巴哑剧的名气更大了,想要拜访医生和他的家族的人太多了。他们决定专门定个时间,举行一次招待会,邀请各界的名流前来喝茶。
200多张印好的请柬已经发送出去了。嘎卜—嘎卜比平时更忙,马克的老婆也前来帮忙。大篷车周围摆上了一大片小桌子。大篷上装饰了许多鲜花,车内准备了大量的茶叶和点心。星期六下午4点以后,围墙上的小门全部打开,欢迎客人入坐。
作为主人的全体动物身穿演出服装,在每张桌子上陪女客们饮茶。凡有机会与这几位演员同桌共饮的先生、女士,都深感荣幸。
这同时也算是告别茶话会,第二天,整个大花朵马戏班就要结束演出离开此地。市长带夫人也出席了茶会,还来了不少记者。
第二天,取得辉煌胜利的马戏团收拾行李,打包装车,离开了曼彻斯特。
下一站是个小城市,在曼彻斯特以北,大约12英里。到达小城的演出地点时,天上下起工雨。卸车、支篷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蒙蒙细雨下个不停,脚下的泥土地踩来踩去,一会儿就变成了泥糊糊。
又过了一天,雨没停,第三天还是不停地下着。不用说,这对马戏团是最惨的事。一下雨,就没有人来看戏了。
“没关系,”吃早饭时医生对大伙说,“我们在曼彻斯特挣下了大钱,有这笔钱,足以帮我们渡过这一难关。”
“可是别忘了,钱你还没拿到手呢。”嘎卜—嘎卜说,“天晓得我提醒你多少次了!早点找大花朵把钱要回来吧。”
“早饭前我见他了,”杜里特说,“他说钱数很大,他都不敢带在身上,放在曼彻斯特银行里。”
“那他离开曼城,为何不把钱取出来?”嘎卜—嘎卜问,“把你的那一半早点给了你,岂不省心?”
“那天是礼拜天嘛,”医生说,“这你也知道,银行不开门。”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要了吧?”
“他说了,今天就返回曼彻斯特取钱。碰见他时,他骑着马正要出发,下着雨,也够难为他了。”
组织一个马戏班,不是个省钱的事情。动物得天天喂,演员、工人得付工资。此外,还有许多许多花钱的事情。阴雨不断,无人看戏,整个戏班子就这么在雨中泡着,一个钱也挣不下。
这时,动物管理员把衣服领子拉起来,挡着雨从门外伸进头来问:
“见没见大花朵?”
“到曼彻斯特去了,”医生说,“他说了,午后两点回来。”
“这可怎么办?”
“怎么了!我能帮你吗?”
“我要钱,买粮食干草,给动物们弄吃的。”管理员说,“经理说他今天要给我钱,人家卖玉米的把东西送来了,但是不付钱,人家当然不给。动物们都饿坏了。”
“也许是大花朵忘了。”医生说,“这样吧,我先付钱垫上,他回来还我就是了。一共得多少?”
“30先令。”管理员说,“一共买了两大捆干草和50磅大米。”
“好嘞!”医生说,“吐—吐,把钱盒子拿来。”
“拿来,拿来!”嘎卜—嘎卜插进话来,“该向大花朵要的钱你不要,现在倒好,又替他垫钱!他的动物没吃的关你什么事?用你管?大花朵越来越富,你越来越穷,就是这么回事!”
“唉!动物总得喂嘛。”医生说着取出钱盒子,把钱交给管理员,又劝道,“嘎卜—嘎卜,别急,我会把钱要回来的。”
雨越下越大,马戏团到这个地方已经是第4天了,自从帐篷撑起,舞台搭好,还没挣回来一分钱呢。
自从和老马跑不动登台演出之后,医生就开始受到马戏团里的人们的普遍尊重。他们认为他既然能掌握动物的语言,那么他必定比大花朵那样只会当经理的人要懂得更多的东西。许多演员已经认为医生才是团里最重要的人物,而大花朵实际上没多大本事。
拿了钱的管理员还没走,又来了一个急需用钱的人。整个早上,来找杜里特的人不断,都说大花朵早已答应给钱,却没有给,而该办的事又非办不可了。其结果是没用多长时间,医生的钱匣子又空了。
下午两点了,3点过去了,大花朵还没回来。
“大概是在那里耽搁住了,”医生对火气越来越大的嘎卜—嘎卜说,“过一会肯定会来,别急。”
到了3点半,在外边闻味的吉扑—吉扑急匆匆跑了进来。
“医生!”它大声喊道,“快去大花朵车上看看,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
“怎么了,吉扑—吉扑?怎么不对头?”医生抓起帽子问。
“大花朵不在车上。”吉扑—吉扑说,“一开始我以为门锁着,可是我一推,门开了,里边没人,他的箱子也不见了,车上什么也没有。你去看看吧,这事有点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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