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秘密揭开了

　　在此之后，审讯迅速地继续进行。江肯斯律师要求医生问鲍伯，在“29日夜”它都看见了什么。等鲍伯把它看见的全部说给医生以后，医生就把它的话全部翻译成英语，讲给法官和全体法庭人员。下面是鲍伯叙述的全文：

　　“1824年9月29日的夜里，我和我主人还有他的两个伙伴待在墨西哥的一个金矿上。那两个人一个名叫芒道拉，另一个名叫伯格斯(伯格斯人们都叫他蓝胡子比尔)。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找金子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们已经打好了一个深井。

　　“就在9月29日的早晨，这个深并底里终于挖出了金子，而且很多。他们三个人都很高兴，因为他们从此可以过上富裕的生活。可是芒道拉却把蓝胡子比尔叫到一边，要比尔和他一块儿走一走。我本来就怀疑这两个人不是好人，于是，他俩走了以后，我就悄悄跟在后边，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在山上的一个洞里，他们商量了要把鲁克杀死，然后两个人把金子带走……”

　　说到这里，法官插了一句话：“刚才那个证人芒道拉在哪里？警察注意，不要让他离开法庭。”

　　但是，那个眼睛淌水的坏家伙已经趁人不注意时溜出法庭，不知上哪儿去了。后来在布嘟儿巴这个地方再也没见过他。

　　“……后来，”鲍伯继续往下讲，“我就跑到主人跟前，想尽了办法让他明白将要出现的危险，但是没有用。主人他不懂狗语，搞不懂我的意思。万般无奈我只好采取第二个办法：整日整夜地跟在他后面，寸步不离。

　　“挖出金子的那个井特别深，下去上来需用一根绳子拴个桶上下吊。三个人每次下去一个，另一个在井边拉，上来后再换一个人下去。井下的金子也是用这个办法——装在捅里吊上来的。

　　“就这样，到了晚上大约7点钟的时候，出事了。当时我家主人正站在并沿上用绳子往上拉蓝胡子比尔。刚把桶里的比尔拉到并中间的时候，芒道拉从我们住的那个小棚子里走了出来。这时芒道拉不知道比尔正在并中间吊着，他以为比尔买食品去了。他看到我主人拉绳子，误以为是正在拉一桶金子。于是他突然从身上抽出一枝手枪，悄悄走到他的身后。

　　“看到这个情景，我立刻大叫起来，意思是提醒我家主人注意身后有危险。可惜，鲁克正集中注意力，使劲把比尔往上拉(比尔这个人是个胖子)，没有注意到我的叫声。这一刹那，我感到如果我自己再不赶快采取行动，主人就完了。

　　“于是我就干了一件我以前从未干过的事：从背后突然使劲在主人腿上咬了一口！主人被咬得疼极了——当他回过头看我时，手里的绳子一松，‘嗵’的一声，比尔掉到矿井里，摔死了。

　　“趁着鲁克只顾责骂我的时候，芒道拉迅速把手枪装回口袋，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探着脑袋朝井里看。

　　“‘啊呀！我的天！’他对鲁克说，‘你把蓝胡子比尔给杀害了，我得去告警察！’——他的意思很清楚，鲁克被抓走，金子井就属于他一人了。所以他立刻跳上马，飞奔着叫人去了。

　　“这时我家主人开始害怕了，只要芒道拉在警察那儿胡说上一通，那么他就是谋害比尔的杀人犯了。于是，趁着芒道拉还没回来，主人带上我就偷跑了。最后秘密来到英国，流落到了布嘟儿巴。在这里他剃掉胡子，住在没人的地方，成了一个隐居者。从那个时候起，我们一直把这件事深深地埋藏在记忆里，在这里已经度过了15年的岁月。这就是我的全部证词。我起誓我的证词全部属实。”

　　当医生终于把鲍伯这长长的证词翻译完以后，12名陪审员都异常激动。其中一名是位白发老者，他想到可怜的鲁克蒙受冤屈，无可奈何地在沼泽中苦度日月，一去15年，心里十分难过，竟然情不自禁地哭了。其他的人也都悄声议论，不住地互相点着头。

　　这时，那个讨厌的普罗斯库特又站了起来。他比先前更疯狂地挥舞着胳膊，大声喊：

　　“阁下，我反对这不公正的证词！一条狗当然是向着它的主人说话，它不会讲出不利于它主人的事实真相。我反对！反对！”

　　“很好。”大法官说，“你随时可以询问。你普罗斯库特有权利来证明它的证词不真实。狗还在这里，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你自己问吧。”

　　一听这话，长鼻子律师气得差点儿没昏过去。他看看证人席上的狗，又看看医生，再看看法官，回过头再看看冲着他吹胡子瞪眼的鲍伯，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好使劲挥了几下胳膊。他的脸越来越红，最后一下子抱住额头倒在了坐位上。旁边来了两个人，赶紧把他扶出法庭去了。走到门口，一只脚都伸到门外，他还在叽里咕噜地念叨着：“我反对……我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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