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路径导航栏
跳转到正文内容

惊喜的聚会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5日 09:24  怪医杜里特的故事 

  3 惊喜的聚会

  其实,我和马克并没有完全错过医生回来的情景。我们俩来到厨房时,发现里面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氛。原来想当然地以为,那里面一定是热闹非凡,一定全是问候呀、提问呀什么的。可是除了医生,屋里连个人影也没有,此外还有个嘎卜—嘎卜,一看见我,它立刻就抱怨起来,说我买香肠用的时间太长!

  “可是,拱卜—拱卜,它上哪儿去了?”我们进去时,医生正在问。

  “我怎么知道呢?我的医生。”嘎卜—嘎卜说,“待会儿它会冒出来的,还有其他几位,您不用操心。饭前洗手,您洗了没?请不要非等到跟前才洗。5分钟以内晚饭就可上桌。斯大兵,你帮我弄弄香肠。另外,医生,我们在饭厅开饭。”

  “在饭厅开饭?”医生大声问,“为什么?为什么不按老习惯,就在厨房里吃呢?”

  “厨房不够大呀!”嘎卜—嘎卜咬牙切齿地说。

  从这位大管家眼睛的余光里,可以看出,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当饭厅的门打开时,大家就明白了。全体成员——包括拱卜—拱卜、吐—吐、威兹、托比,还有小白鼠,全都在场,全都穿得花枝招展。这是一个为了向杜里特表示欢迎与敬意的“惊喜的聚会”。饭厅是个很堂皇的老屋,多年以前医生就把它锁起来了。实际上自从他的妹妹萨哈走了以后,就再没用过这个屋子。可是今天晚上,这里却花花绿绿地装饰上了彩纸、彩带和枞树的枝叶。所有的动物们都穿上过去演出哑剧时的服装,小白鼠也穿上了那件极小的马甲和裤子。想当年,它就是穿着这些出现在那显赫一时的杜里特马戏团里的。

  现在,随着医生出现在门口,我们久已生疏的喧闹就开始了。哇哇、汪汪和咕咕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响起来,但是却闹而不乱,显然这是经过策划的一个晚会。晚餐也是精心准备的,桌子上高高地堆放着水果等各种美味。每道菜之间,凡是在家的动物都表演一个节目。拱卜—拱卜朗诵了它的《系列食品诗》之一,题目为《发蔫的卷心菜》;托比和威兹表演了拳击(拳击台就在桌子中央),戴的是真的拳击手套,拳击手套绑在它们的前爪上。小白鼠把自己的节目叫做碗底大马戏,这个节目安排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碗里,我所见过的这类节目中,这是最为惊心动魄的一次。小白鼠自己扮演一个马戏团老板,它头戴一顶极小的帽子(用纸做的),神气活现地用两个后腿站立着。它的一班人马包括:一位女性无鞍骑马师、一个小丑和一个驯狮员。骑马师是另一只白鼠,腰间束着芭蕾裙。它的坐骑称得上是一匹神速“战马”,其实是一只松鼠。驯狮员也是一只白鼠,而它的狮子则是另一个大个子的白鼠,头上装饰了细绳,算是狮子的鬃毛。

  总的来说,那一晚的节目中,我觉得酒碗马戏最为成功。小白鼠甚至还想办法化了妆。它用浓重的黑油彩把它的胡子粘在一起,看上去更像一个凶狠的马戏团老板的标准胡须。那位女性骑马师演的是钻圈,那圈是纸做的。小丑(它也化了妆,脸涂成黑白相间)表演了翻跟头,而“狮子”则发出凶残的吼声。

  “不可思议。这个演出,你们是怎么来得及准备的。”看着小丑的滑稽样子,医生笑出的眼泪顺颊而下,他说,“真好,比我的马戏团里的哪个节目都好。半个小时以前,你们才知道我要回来,你们是怎么弄出来的?”

  “医生,您上楼去看看,就会明白‘是怎么弄出来的’!”嘎卜—嘎卜怒气冲冲地说,“这都是拱卜—拱卜的主意。为了找服装找丝带,它们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它们还把花园刨了一遍,找什么常青枝!哼,这叫什么事!而且正是您要回来,我需要它们帮我收拾收拾、做些准备的时候。”

  “算了算了,嘎卜—嘎卜,”杜里特继续笑着说,“值得,值得。我还从没有看过这么好的节目。屋子嘛,很快就会收拾好的。我、斯大兵,还有巴木波都会帮你。这你放心。”

  “我明白。可是,巴木波,我想不出来把他安顿到什么地方睡觉。”嘎卜—嘎卜说,“我们的床,没有一张能放下他。”

  “不要紧,我来安排。”杜里特说,“就算实在不行,可以拼两张席子铺在地上嘛。”

  “医生,该您了。”拱卜—拱卜说,“下面是您的节目,都想听您讲讲这回的旅行呢。”

  “对!对!”全体成员齐声嚷叫起来,“从头讲,从头头上讲!

  “可是,天哪,”杜里特大声说,“如果按流水账,从头讲起,每天晚上讲,3年也讲不完呢!

  “那就讲一部分,”拱卜—拱卜叽里咕噜地说,“剩下的明天再讲,反正还有明天呢。”

  奇奇早就从壁炉架上取下烟斗和装烟丝的罐罐。杜里特点起烟斗开始从头头上,也就是从旅行开始的细节一一讲起。那是一个十分奇特的场面:长长的餐桌边围了一圈凝神倾听的面孔,其中有人,也有动物。在我的记忆中,杜里特家族成员,那是到得最齐的一回:巴木波、马克、我、嘎卜—嘎卜、拱卜—拱卜、奇奇、吉扑—吉扑、吐—吐、托比狗、威兹狗,还有小白鼠。

  就在医生刚要开始讲时,突然间窗户上砰的一声,有谁敲了一下,接着,从窗外传进一个声音:“让我进去,我也想听。”

  这是马厩里的那匹瘸腿老马。它听到这边的喧闹声,知道是医生回来了,便走过来,也想参加这个聚会。

  正好朝着花园的两扇法兰西式窗子没上闩,瘸马就从窗子上,提出了参加聚会的要求。这叫大管家嘎卜—嘎卜十分恼火,它非要让我先把老马蹄子上的土刷掉,才允许它进入铺着地毯的屋子。让我吃惊的是,面对如此这般的环境气氛,老马进屋时却走得慢条斯理、若无其事。只见它不慌不忙地经过全屋,在医生的坐椅和餐具架之间找了块地方,说它想离说话的人近些,因为耳力已大不如前了。医生则客气地说了句“Glad to see you!(很高兴见到你!)”

  “我本来正要去马厩看你呢,”医生说,“刚要出门,嘎卜—嘎卜突然宣布晚饭好了。嘎卜—嘎卜这鸭子你也知道,凡事都有个讲究,它说吃饭就得吃饭。我不在的时候,你的大麦、燕麦,他们能按时供应吗?”

  “能,能,谢谢您了。”老马说,“一切都挺好。当然了,孤独!您和吉扑—吉扑也走了。不过还好,还可以。”

  于是,医生再一次坐下来,开始讲故事。可是从窗户上传来的声音,再一次打断了他。

  “哎哟!天哪。这回,又是谁呀!”拱卜—拱卜都快急哭了。

  我过去打开窗户,一对小鸟鼓翅而入。原来是不值钱,还有它的妻子。

  “哎呀哎呀!”伦敦麻雀一下子飞到桌子上,叽叽喳喳地说,“这屋子谁进来谁值。我和我老婆已经围着门和窗户转了好一阵子,想找个地方能进来,真比进那下了班的英格兰大银行都难。哎呀,医生,咱们又见面了。怎么样,老伙计?您能回来,我也挺高兴呢。我和我老婆到了伦敦,回到圣保罗塑像那儿,就听雕塑下面的几只鸽子咕咕咕地传说着您回来了。我就对我老婆说:‘走,去一趟布嘟儿巴,去瞧瞧?’它说:‘瞧瞧就瞧瞧吧。’于是我们就这么地来了。谁也不能……”

  “啊呀,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吐—吐插话道,“医生正要讲他的旅行呢,我们可不想听你说到天亮去。”

  “好,好你个斜眼!”不值钱啄起一块面包渣儿,嘴里塞得满满地说,“收拾你的羽毛去吧,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屋子的主人?我说老婆,这边来,这儿暖和。”

  那位妻子很温顺地过去,待在较暖和的分岔烛台下。这一次它返回英格兰比往年早了一些,诱使它朝北的早暖天气却骤然变冷。此时在桌子上那盏灯的照耀下,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它还在轻轻地发着抖。

  “医生,见到您很高兴。”不值钱老婆细声细气地说,“打断了您,不好意思。接着讲故事吧,您请。”

声明:本文由著作权人授权新浪网独家发表,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网友评论

登录名: 密码: 匿名发表
Powered By Google

新浪简介About Sina广告服务联系我们招聘信息网站律师SINA English会员注册产品答疑┊Copyright © 1996-2009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