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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穷了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5日 09:24  怪医杜里特的故事 

  6 又穷了

  可以想像,这么多不同种类的动物同居一处,指望它们不吵不闹,未免要求过高。实际上医生计划的想法之一,就是要看看把不同的动物,甚至是天敌搁在一块生活,并且要和谐相处,都需要做哪些工作。

  “显而易见,斯大兵,”他说,“想一下子让狐狸不馋刚孵出的小鸡,狗们不去追老鼠,都是不大可能的。我的希望是在我的动物园里,只要你同意,先和平地住在一起,最后达到永远的相互理解。”

  是的,真有吵架的,特别是开始几个月,各种动物团体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争吵常常发生在同类动物之间。这其中表现最差的是穴熊。

  穴熊有个习惯,每天晚饭后要在它们的酒馆里做一阵子游戏。无论是医生,还是我,都搞不懂它们这游戏是怎么个玩法。先在地上画个什么格子,再拿石头在上面玩,有点儿像国际象棋。它们做这种游戏的时候,总是十分投入,因为穴熊这种动物生性严谨,凡事爱认个真儿。看样子比赛到最后会有一个输赢,并且会得到某种利益,于是,玩到最后,就玩成了吵架。被吓得哆里哆嗦的小松鼠常在半夜里把我和医生叫醒,告诉我们说穴熊们在酒馆里打起来了,惊动了全城。

  最后,医生采纳了小白鼠的建议(小白鼠比过去更加人五人六了,它已被选为首届动物城市长),建立了动物城警察部队。两条狗、两只狐狸、两只松鼠、两只兔子、两只老鼠被挑选为警察,一只牛头犬担任队长,一只狐狸担任秘密警察头子。从此,凡有哪个动物胆敢在酒馆里争吵滋事,不大美妙的事就会降临到它的头上。它会被领到街上,然后加以逮捕,到动物城监狱里去过夜。

  第一个被动物城警察逮起来的,是可怜的拱卜—拱卜。它发现兔子社区周围有一大片莴苣,长势喜人,就在一天夜里来了个秘密突袭。一只狐狸侦探把它从菜地里揪出来,没容它多说,便用铐子铐了。后来还是医生担保它以后一定好好表现,并禁止它再进入那个地区,在第二天早上给了它一个警告后,人家才把它放了出来。

  “下次再犯,”市长陛下(小白鼠兼职的法官)说,“我们将罚你在兔子庄园干6天苦役,并且要带上口套。”

  除了鼠类俱乐部(它的故事,我放在后面讲),动物城中另一个重要的团体是非纯种狗之家。吉扑—吉扑狗很早就开始磨着医生,想要建立这个家。早在金丝雀歌剧演出的那些日子,吉扑—吉扑就想在伦敦城的东头开办一个狗类免费肉店,也就是从那时起,它就希望医生想个办法,给所有的流浪街头、无家可归的野狗们一个遮风避雨的家。现在它好梦成真,便整天和威兹、托比3个凑在一起,忙忙活活地张罗它们的俱乐部。

  “现在呀,有一些狗呢,”吉扑—吉扑对我说,“它们喜欢住狗舍,而不愿住大宿舍。喜欢独处,你知道不?可是也有的想住大房子,所以,我们得准备好多小狗舍,此外还得有一处质量好的大房子。”

  它极力说服我和巴木波按照它们3个的意思,造一处房子。托比是一只小小狗,还是那个小家子德性,既爱斤斤计较又要说三道四。它也是满脑袋的主意,大多数是为即将到来的小小狗们着想,要让你感到它们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当我们终于把房子修好后,我得说这是一所相当特别的建筑。所有的门闩都设计得用鼻子一推就能开开。壁炉造得特别宽,宽到能容12条狗全睡在里面还有多余的地方。所有的沙发(沙发可真不少)都做得很低,最小的小狗也能很轻松地一抬屁股坐上去。沙发上蒙的是一种特制的油布,这种布被狗爪子弄脏了好洗。每个屋子里都有许多喝水的大碗。地板上乱扔骨头是违反规定的,但每个屋子门口都设有一个骨头架(其形状很像个放雨伞的伞架),狗们出去时可以把吃了半截子的骨头放在架子上,进来时再原物取回——如果那块骨头还没有被谁借走的话。

  吃饭有专门的餐厅,上菜的桌子很低。一个其大无比的餐台,独特而实用。餐台有台阶可供上下。狗们想吃什么,可以爬上去信手拿来。向狗厨房供应肉和骨头的事,由马克负责。马克自称是狗类专家,动物园的这一份差事真是让他兴趣盎然。

  此外还有一个狗类专用体育馆,吉扑—吉扑把它叫做“竞技屋”。里面有高架秋千、高绳系球和其他狗类进行体操训练的专用器械。引人入胜的摔跤赛、拔河赛、捉迷藏和战斗演习每晚都要在这里轮番上演。医生、巴木波和我常被请到这里观看这些运动项目,每一项都好玩且好看。

  据我看来,非纯种狗之家是医生曾经创办过的团体中最最快乐的团体之一。正像医生所说的那样,它们之中最早出现在俱乐部的是猎犬黑子和牛头犬抓斗,它们俩是有一年医生从那个动物商店老板手里赎买回来的。

  可是,除了这一伙原班人马以外,吉扑—吉扑还有相当多的一批朋友和熟人。吉扑—吉扑这只狗天生富有同情心,它总爱独自出去在街上转,寻找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每天它都要带一两只回来,时间不长,俱乐部就满员了。尽管医生对它说别往回领了,可是,它一碰上那些——用它的话来说“特别可怜的”——就不由得悄悄地(等到天一黑)带回来,至少从食品橱里弄块肉,留下住上一夜。动物园大门从外面打开时,有个秘密方法——拉动一根平时藏在沟里的绳子。医生把使用方法教给了每一位成员,并要求保守秘密。我得说动物们都很好地信守了诺言。创建动物园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外人能掌握门上的这个秘密。就是吉扑—吉扑在晚上带回那些“特别可怜的”时,它也总要让它们背过脸去,然后才拉那根“秘密绳”。

  杜里特办了个狗类俱乐部的消息在狗类社会里传开以后,许多本来有家有室有吃有住的狗们也都纷纷离家出走,跑到这儿来凑热闹。它们说不为别的,为的是和杜里特待在一起,为的是喜欢那个体育馆,为的是图个热闹。不止一位愤怒的狗主人找上门来,全都是要求逮捕医生,因为,据他们讲,是医生拐跑了他们的爱犬。

  不用说,维持动物园的费用是居高不下,特别是狗类之家的花消更是大得不得了。这个“家”建立6周之后,嘎卜—嘎卜和吐—吐找到了我,神情严峻。

  “不出我的所料,”嘎卜—嘎卜做了个绝望的手势,大声抱怨说,“我们的钱又快到了一分不剩的地步。你从西班牙带回来几千比塞塔,我不清楚,反正马上就要花光了。吐—吐和我清了清,剩下的钱,也就够过一个礼拜的了。吉扑—吉扑这家伙真是没心没肺。医生本人也够可以的了,天晓得他是怎么花钱的—花起钱来简直是眼都不眨。再说了,吉扑—吉扑,光是它这几个礼拜带回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狗,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只怕也养不活。唉,就是这么回事,又要穷得叮当响了。下一步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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