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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说:“每次你有作业时,用电脑都得去外面找,也许这并不是个很好的主意。 我们去给你买一台,好不好?只要你保证不会大半天花在网上就行。”
蕾切尔跳起来,搂住爸爸的脖子。
她的生活会发生多么大的变化!家庭作业会变成小菜一碟。她可以不必再依赖艾米,可以给所有的朋友发电邮。最棒的是,她不必再去网吧了。
礼拜五早晨走进学校的时候,感觉仍然有些奇怪,《自由言论报》的读者们似乎被他们眼前的内容震住了。他们在读什么?埃玛一定用什么东西取代了私语者的版面。
某种令人吃惊的东西!
艾米看到了她,扔给她一份报纸。“你看过这一篇么?”她的声音很紧张。
蕾切尔抓起报纸,迅速地翻到中间。
什么!私语者专栏,那个熟悉的头像侧影,那根放在嘴唇上的手指。它仍然在那儿。
可埃玛不是对她说过,要终结喁语者专栏的么?难道她只是甩掉了蕾切尔,为的是让她的朋友来取而代之?甚至由她自己来写这个专栏?蕾切尔非常生气。
她怒冲冲地展平报纸,开始阅读。一篇很短的东西,大概是埃玛写的。
文章说非常遗憾,这是私语者专栏最后一次出现在《自由言论报》上。接下来一段文字对专栏作者不为人知的工作进行了表扬。蕾切尔感到怒气平息了一些。
至少埃玛还算做得大方。
但接下来,她看到了最后一行。全是大写字母。
这个伟大专栏的结束,是因为私语者在一次车祸中的死亡悲剧。
可怕。报纸从她手中掉了下来,她只得在地板上摸索着把它捡了起来。
“我知道,”艾米说:“这让人害怕。你觉得是真的么?”
蕾切尔的震惊现在变成了愤怒。她没有回答艾米的话,把那张《自由言论报》揣进书包里,向埃玛的教室扑去。
埃玛在向蕾切尔报复,用了一种诅咒的方式。蕾切尔不会放过她的。
但是蕾切尔来到埃玛的教室门口时,报到铃响了,埃玛的老师已经在里面了。蕾切尔只能等到晚些时候再说。
整个上午,蕾切尔处于恼怒烦乱之中。得告诉埃玛,她的做法多么伤人。
一直等到午饭时间,蕾切尔才终于看到了她。埃玛和几个朋友离开了学校操场,她们转了弯要过马路。蕾切尔抓起书包,向大门冲去。
蕾切尔大声喊叫:“埃玛,等一等!这很重要!”
埃玛扭过头来。看见蕾切尔向她飞奔过去,她好像很惊讶。
蕾切尔奔到跟前,埃玛张开口正要说话,可蕾切尔没给她机会。她已经憋了整整一个上午。
“我看你大概觉得很好玩是吧?”她一边质问一边把揉皱的报纸扔向她:“一点都不好玩。恶心之极!”
“我同意,”埃玛向后让了一步,“你的东西最近变得很阴暗,我以为你在开什么黑色玩笑呢。果敢地走出来吧!不过不知道你为什么感到困扰,没人知道私语者的真正身份。”
蕾切尔瞪着她,不理解她所说的话。
“我不明白。你认为那是我写的?我没有发任何文章给你。整个礼拜我都没碰电脑。”
埃玛耸了耸肩,“既然你这样说,你可以检查一下你的发件箱。我打开的邮件上标着你的姓名。也许是有人想开个玩笑。不要害怕,没有造成危害,不是还没有人死去吗?”
她穿过马路回到朋友们中间了。
蕾切尔心里充满了怒火。
埃玛和她开了一个非常恶心的玩笑,现在居然恬不知耻地表示满不在乎,好像没事似的!她自己做的事,却连自己担待的勇气也没有。马路对面的埃玛正在和朋友们说笑,好像她在世界上一点忧愁也没有似的。
蕾切尔没注意到嗖嗖而过的许多车辆,愤怒蒙蔽了她的眼睛。
她下了人行道,向埃玛走去。
砰!
蕾切尔被高高地抛到空中时,接着,重重地砸在一辆轿车的引擎罩上。霎那间,她瞥见了驾驶者惊恐的目光,最后“嘭”地摔落在坚硬的柏油马路上。
她一动不动地躺了片刻。她挣扎着睁开眼睛,脸上有一种湿湿的、粘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她的心在快速地砰砰跳动,太快了,在她的耳朵里。她重又闭上了眼睛。
她的心脏虚弱地颤动着,一切都暗了下来。
可怕的想法像一阵迷雾一样在蕾切尔的脑海里翻腾着。
私语者知道这事会发生。
网吧里的那台电脑以某种不可能的方式,作出了最后的预言。
爸爸曾说电脑对你有害,他说错了。
电脑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