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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里住满了动物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4日 17:36  怪医杜里特的故事 

  4 他家里住满了动物

  当我终于能够看清楚周围的一切时,才发觉这个前厅的确让动物占满了。这些动物种类齐全:有一只鸽子,一只老鼠,一只猫头鹰,一只獾,一只穴鸟,甚至还有一头小猪。

  医生接过鸭子递上来的蜡烛,转过身看着我。

  “嗯,”他说,“你得把这一身湿衣服脱下来——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斯大兵。”我说。

  “噢,你是不是鞋匠老斯大兵的儿子?”

  “是的。”

  “你爸可是修鞋做鞋的一把好手。”医生说,“你看这个,”他抬起右脚,让我看他穿的那只特大的皮靴。“这是你爸4年以前给我做的。4年来我一直穿着它,真结实——斯大兵,你把湿衣服脱下来,然后咱们上楼找几件干衣服。恐怕你得将就着穿我的一件旧衬衣,等我把湿衣服放在厨房的炉子旁烘干,你再换上自己的。”

  医生在房子里又点着了几枝蜡烛,我们就上楼去了。他从一个柜子里找出几件旧衣服,我们俩都换了。然后他又下楼到厨房里生着了一个大壁炉。医生的旧衣服穿在我身上,显得特别长,我帮他从地窖里把生火用的木块往外搬时,老是把衣服边踩到脚底下去。我们很快就把壁炉弄得烈火熊熊,然后把湿衣服挂在炉子跟前的椅子背上。

  “好了,现在咱们来做点晚饭吃。”医生说,“——你在这儿吃晚饭好吗,斯大兵?”

  这阵子我已经开始喜欢这个有趣的矮胖子了。他叫我“斯大兵”,而不叫我“小孩”、“小家伙”。(我最反感别人叫我“小家伙”!)这个杜里特,一开始就把我看成一个大人,像他的朋友一样。所以他说请我和他一起吃晚饭时,我感到又激动又自豪。可是突然想起自己没跟妈妈说我要晚些回去,所以只好遗憾地回答:

  “谢谢你,我很想留下,可是我怕妈妈着急。如果我不回去,她会不放心的。”

  “可是我亲爱的斯大兵,”他把一块木头扔到火里,说,“你的衣服还是湿淋淋的,反正你得等衣服慢慢千是不是?衣服千得差不多时,晚饭也做好了,也吃完了—你见没见我的皮包?”

  “还在前厅吧,”我说,“我去看看。”

  我在前厅门口找到了皮包。这个皮包是用黑皮子做的,好像用了很多年了。小弹锁已经坏了,只是个样子。皮包中间从上到下用一根细绳绑着。

  医生接过他的皮包,忙说:“多谢多谢!”

  “您出去旅行那么长时间,就带了这么一件行李吗?”我指着皮包问。

  “是的,”医生一边解着皮包上的细绳,一边说,“我不喜欢走到哪儿都带那么多行李,那其实是一种愚蠢的行为。时间本来就过得飞快,再带上那么多行李,岂不是自找麻烦!——而且,也不见得都用得上——我把香肠放到哪儿去了?”

  他把手伸进皮包里摸索着,先掏出一块面包,接着拿出来一个玻璃瓶,瓶口上是一个奇形怪状的金属头。他把这个瓶子拿到灯光跟前仔细看了半天,才放到桌上。瓶子里像是装着水,一些奇怪的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最后,医生终于从皮包里掏出几根香肠。

  “好了,”他说,“只需找到煎锅,晚饭就全有了。”

  我们又到洗碗间,看到墙上挂着炒锅和平底煎锅。他取下煎锅,里面生满了黄锈。

  “好家伙,看看这锈!”他说,“离开的时间太长了!动物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保持家里的整洁。嘎卜—嘎卜能把家管得并并有条,也算是个奇迹了,有些事它们毕竟干不了。没关系,把锈弄掉就是了。斯大兵,你找点沙子来。那个洗碗池下边就有。给我拿过一些来,好吗?”

  几分钟后,明光锃亮的煎锅已经放在火上,锅里的香肠发出吱吱的声音,满屋子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医生在炉子上忙乱时,我又过去看了看桌上那个瓶子里游来游去的小动物。

  “这是什么?”我问。

  “你说那个,”医生转身说,“那是威夫哇夫。我这次出去,目的就是想办法逮几条威夫哇夫。你大概还不知道,最近我很忙,我在学习贝类动物语言。此类动物有它们自己的语言,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我已经会讲鲨鱼语,海豚语也多少懂一点。现在特别想掌握的,就是贝类语言。”

  “为什么你这么想弄懂贝类语言呢?”

  “是这样的:迄今为止,贝壳类动物中的某些品种是我们人类所能了解的最古老的动物种类,因为我们发现过的贝壳化石,是几千年以前变成石头的。所以我想,如果我们能设法掌握了贝类的语言,和它们谈话,就可以了解到亿万年前地球上发生的许多事情,你说是不是?”

  “那么你为什么从其他动物那里了解这些情况呢?”

  “我想不行,”医生用叉子摆弄着锅里的香肠说,“肯定不行。很早以前我就在非洲认识了几只猴子,它们给我讲了许多过去的事情,对我帮助很大。但是它们只能讲到大约1000年以前的事。我希望从贝类那里了解到更早的世界历史,这恐怕只能从贝类那里了解了。你知道,和贝类生活在同一远古时期的动物,绝大多数现在已经绝迹了。”

  “你现在掌握了一点贝类语言吗?”我问。

  “没有,我刚刚开始学。我很希望能得到这种很特别的筒形鱼,它们属于半鱼半贝类。为了得到它们,我寻踪觅迹,一直跑到东地中海。现在我很担心它们帮不了我什么忙。说实话,我对它们几个的模样有点失望。从外表上看它们都没一点灵秀的样子,长得呆头呆脑的,你说是不?”

  “是的,长得是不怎么样。”我同意医生的话。

  “好了,”医生说,“这个香肠转着煎了一遍。来吧,把你的盘子拿过来,给你来点儿。”

  我们在餐桌旁坐下,开始了一顿美餐。

  这个厨房真是一个美妙的天地。在后来的岁月里,这里成了我一日三餐的地方。我感到在这里吃饭,胜过世界上任何最高级的餐厅。在这里我感到温暖、舒适、轻松愉快,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桌子离火炉很近,想吃东西,一伸手就能从锅里夹出来,边做边趁热吃。嘴里吃着面包,眼睛瞅着火上的热汤。壁炉也与众不同,大得出奇,就像一间小屋子,人可以走进去,坐在火边一个宽大的凳子上,一边烤火,一边烤毛栗子吃,并静听炉子上那个水壶发出的咕嘟咕嘟声,还可以就着火光看小人书……总之,那个厨房真是个令人神往的地方。它就像医生本人一样:热情、友好、随和、稳重。

  我们正咯卜咯卜吃栗子时,厨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嘎卜—嘎卜和吉扑—吉扑急忙走进来。它们身后拖着一堆床单、枕套。

  “它们要在炉火前把我床上的被褥烘一烘。嘎卜—嘎卜是个绝妙的管家,家里的一切事务它都记得清清楚楚。以前我的妹妹为我管家,也比不上嘎卜—嘎卜—再来一根香肠儿?”

  医生转过身去,又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和手势与嘎卜—嘎卜和吉扑—吉扑说了几句话。看样子它们全能听懂他的意思。

  “您会讲松鼠语言吗?”我问。

  “会。松鼠语比较易学,”医生说,“不费很大劲就能学会——你问这个干吗?”

  “我现在养了一只受伤的松鼠,”我说,“是从一只鹰嘴里救下来的。可是它的两条腿都受了重伤,我想请您给看看——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明天把它带来,可以吗?”

  “如果是腿部骨折,应该今晚上就看。也许已经耽误了。今晚我就去你家,先看看再说。”

  我们不时地摸一摸烘在火边的衣服,它们已经干了。我拿上楼去换好。从楼上下来时,医生已经准备停当,手里提着装满了药品和绷带的黑皮包,在等着我呢。

  “走吧,”他说,“雨已经停了。”

  外边比刚才亮了许多,正在落山的太阳把天边染得红红的,花园里的画眉又唱起了歌。我们来到门外,沿着那一溜儿台阶往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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