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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鸣鸟大解放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5日 13:18  怪医杜里特的故事 

  2 山鸣鸟大解放

  “萨哈!”马克陪医生曲折迂回地走了一段后,惊奇地问,“这个女人才怪了,怎么每一次都让她碰上?再说,她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嫁给万得勒莫那个地方的但格尔了吗?”

  “哎呀,是丁格尔,不是但格尔!”医生在人行道上边跑边喘气边纠正说,“丁格尔是位大教堂牧师,我猜想他们常来伦敦,探视贫民,或者诸如此类的事情。没和他们两口子撞个满怀,已经是我的运气了。马克,你往后看,他们没追上来吧?”

  “没有,”马克说,“一个人影也没有。”

  “咱们先找个地方,好让我紧紧这倒霉的裙子。”医生喘气道,“你给我找个过道门廊什么的,好不好?”

  又走了几步,他们走到一个马房的门口,看来挺合适。左右看看没人,他们赶紧走进那令人轻松的黑暗处,医生抓紧时间喘长气,马克抓紧时间帮他勒紧裙子。可是因为摸着黑,他把裙子拉得太高,医生的裤子都给露出来了。到了街上,他们才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赶紧又折回去,折到他们的临时化妆棚里,重新穿戴一番。

  “我已找到一个饭馆,”马克说,“现在去吧?”

  “不去了,”医生费劲地从莎道莎的大背心的背后取出怀表来,看了看说,“已经11点了,不早了,再说,我真怕再碰上萨哈,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到那个商店去。”

  他们就朝那个商店方向走去。走了大约5分钟,老远就看见了那个店,上边窗户的灯光已经熄灭了,门外的路灯下却站着一个警察!

  “马克,咱们今晚上,运气怎么这么坏?”医生说,“这是一条巡逻线,这位警察当然少不了要在这儿走来走去。”

  “医生,我从另一头绕过去,从背后,用螺丝刀在他后脑勺上敲上这么一下……如何?”

  “我的天哪,这可不行!”医生小声说,“再说,你上哪儿去弄个起子来来”

  “我口袋里就有一把。”马克说。

  “你带起子干吗?”

  “撬门啊,”卖肉的马克说,“我通常晚上出来,身上总要带把起子,首先是防身,其次说不定有点儿别的用处。有人出门爱带手杖,有人出门爱带雨伞,马克出门爱带起子。”

  “但是,起子可不能往警察身上用!”医生命令道,“咱们等等,这家伙也许会溜达到别处去,他们有巡逻路线。商店后面你熟悉不?”

  “后边通向一个小小的后院,”马克说,“后院没后门,从街上进不去,只能在前门上打主意。”

  两个人就这么把鼻子贴在墙拐角上,远远偷看着那警察的身影,熬过了漫长的15分钟。终于等到了机会。那个警察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就走开了。

  “现在机会来了!”马克拔出螺丝刀小声说,“上!”

  “别忘了,医生,”走到马路上时,马克又补充道,“如果遇上麻烦,别忘了说话声音要像个女人。也许我们得装成若无其事,商店的门本来就开着,我们不过是顺便走进去和店主谈谈。也许人家会怀疑我们,把我们当成贼,我们有可能被捉时,记住,撕下裙子,撒腿就跑!我们到了,现在,您注意一下大路两边,我来研究一下这把锁。”

  “尽可能不要把锁和门弄坏,马克,”医生说,“咱们的目的是解救小鸟儿们,不能损害别人的东西。”

  “放心吧,医生,”马克抿嘴偷笑着小声说,“我闭着眼就能开开这把锁,而且不留痕迹!瞧,打开了!请,请进,不要客气,请进,随便坐,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嘛。”

  医生从街上收回目光,转身一看,想不到门真的已经开了。马克弯腰伸手,站在门口做出一个“请进”的姿势,他的另一只手正在屁股后面忙着把螺丝刀装回到口袋里去。

  “这么快!干得好!”杜里特说着抬腿进了屋。

  “嘿嘿,”马克无声无息地关上门,小声说,“开始干吧。”

  “把通向后院的窗子打开,”医生说,“我把鸟笼递给你,你就打开笼门,让它们飞走——哎,这里的空气不好。”

  这时,杜里特医生已经习惯了路灯照进来的微弱光线。这间屋子不太大,但是堆满了各种鸟笼和围栏,从地面一直堆到天花板。屋子中间有块稍整齐的地方,也放着一些鸟笼,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铺着一块肮脏的五颜六色的桌布。

  来这儿以前,医生已经从琴哥儿那里问清楚了那群不幸鸟儿的位置,他立即轻手轻脚地穿过一堆堆笼子,走到囚禁山鸣鸟的笼子跟前。

  这种笼子相当大,有好多个,每只笼中有两三只山鸣鸟。这时马克已打开了商店后墙的窗户,一股凉爽的空气立刻涌了进来。一个接一个的鸟笼被递到了马克的手上,只见他十分灵巧地打开笼门,让那些惊喜交集的鸟儿们向夜空飞去。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鸟儿们当然无法知道,但这不影响它们毫不犹豫地展翅而飞。鸟儿们默念着谢天谢地飞离那脏兮兮的院子,飞越伦敦上空那无数的烟囱,飞向田野,飞向自由。

  “都活着吗?”医生把最后一个笼子递给马克时问道。

  “到目前为止,还没见死的。”马克小声说。

  “这就好,”医生说,“可怜的鸟儿,幸亏我们及时地赶来,活着的都被救了。现在,咱们接着去放画眉鸟和燕八哥。”

  这批鸟儿也是最近刚刚从野外捕来卖的。不过,这一次医生他们干得不大顺手。因为许多鸟笼都盖着布,掀开布看吧,在微弱的光线下,什么也看不清楚。这样,他们根本看不清是什么鸟类,更分不清哪是家生鸟,哪是野生鸟。而且,他们还不敢弄出响声来,怕惊醒了其他鸟,它们一醒来,一喊叫,就会把店老板和他的全家弄醒。

  还算运气,这店里狗很少,只有一只猎犬和一只杂种哈巴狗,它们都在左边那个小屋里睡大觉呢。

  爬上爬下跌跌撞撞地又忙碌了一阵子,杜里特才找到一只装满了燕八哥的大笼子,他把它递给马克,把它们顺顺当当地放走了。它们中的一两只还啁啾地叫了两声,引得屋子另一头的鸟儿也睡意朦眬地回答了两声。接着又发现了两个大木头笼子,里面全是画眉,他们也全给放了。

  每次楼上有点动静时,马克立即打个手势,要医生停止动作,保持静止不动。但每次响动过后,马克都发现楼上的人不但没觉察到楼下发生的事,反而更加鼾声如雷。

  直到马克把所有的山鸣鸟、画眉、八哥全都放完了,医生还在那里翻来翻去地找着,想再找出几只刚被抓来的野生鸟。

  这么翻着,他就听到在屋子那头有两只鹦鹉在笼子的罩布下面说悄悄话呢。

  “你听见没有?”一个说,“这屋子里有点动静。”

  “听见了,”另一个说,“我也觉得有声音,就是这响声把我们弄醒了。这响声是什么呢?是不是有动物跑了?”

  “说不上来,”第一个说,“最好别是进来了只猫,靠门那个地方的一个箱子里有两只灰猫,这两只中只要出来一只,口自们就都够危险的。”

  医生侧耳倾听,朝着马克摆摆手,让他别出声。

  “看样子就是这么回事!”另一个说,“只有猫才能弄出这种几乎听不见的响声来。而且,好像两只猫都跑出来了,因为我刚才听见两个拐角上同时有动静。这一下,咱们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是大声喊叫,把店主人喊起来,”头一个说,“因为……”

  “别,别喊!”医生赶紧用鹦鹉语小声说,“你们一喊……”

  “天哪!”第一只鹦鹉说,“听见没有?有人在讲鹦鹉语,而且不是一只鹦鹉!不对,好像口音不对!…”

  这时,医生发现两只鹦鹉的说话声已经把屋子里其他熟睡的动物弄醒了,从各个角落传来了扇动翅膀的刷刷声和栖木的吱吱声。他急了,慌忙朝马克打了手势,那意思是:赶紧撤!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感到自己要打喷嚏,他使劲控制着,用最低的声音打了一个。但是,就这也没躲过这房子里任何一位朋友的耳朵。

  “天哪!”一只鹦鹉说,“这屋子里有人!”

  医生再次慌乱地朝马克打个招呼,那意思是说他们要赶紧跑掉。同时他又飞快地思考着,想再和鹦鹉说两句,求得它们的理解与配合,以趁大多数动物尚未认出他之前,一跑了之。这时,第二只鹦鹉没有立即做出回答,大概它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决定趁此机会撤退。

  但是那只罩布下的鹦鹉琢磨的时间并不长,转念之间它突然恍然大悟:能像人一样打喷嚏,又能讲鸟语,这样的人全世界只有一个啊!于是其中一只鹦鹉突然大叫了一声:

  “对了!这是约翰•杜里特!”

  “嘘,嘘!”杜里特阻止说。

  但是已经晚了,激动不已的第二只鹦鹉已经听不见医生的嘘声。

  “是啊!”它也喊了一声,“就是杜里特!鸟儿们,快醒来!医生来了,醒来啊!…”

  一刹那,这间屋里所有的鸟儿叽叽叽、咭咕咕、吱吱吱、喳喳喳,全都用它们各自最高的嗓门,一起放声大叫起来。杜里特朝门口飞身一跃,夺路而逃。忙乱中他没注意到地上的一个小箱子,一个跟头栽下去,摔倒在地时又带倒了一摞空鸟笼子,哗啦哗啦地掉在他的脑袋上。

  “糟了!”马克哑着嗓子大声喊道,“我听见了楼上有脚步声,全屋子的人都被我们吵醒了!快跑吧!”

  “可是我跑不成啊!”医生说,“你来帮我把身上的这些笼子搬开!”

  这时,不用说那两只狗也醒了,也跟着大声吠叫!马克手脚并用地把医生的腿和裙子从那一堆空鸟笼子下面往外拉,一转眼看见楼上的房间透出了一道灯光。

  “真是您吗,医生?”那只牛头猎犬从他的那个畜栏里问。

  “没错,是我,”医生忙不迭地说,“看在上帝的分上,劳驾,无论如何你别叫了,我不及时离开,就会被捉住,会坐牢的。”

  “请打开这狗栏的门闩,”狗说,“我会帮您逃走,没有问题。”

  “马克,快,别管我,先把狗放出来!”医生说,“快!……”

  这时,马克的处境也很危险,因为店主人已经走到楼梯口,手里拿着一根捅炉子的火棍。但马克没跑,他抢先打开了那两条狗的栏门。

  “警察!警察!杀人啦,有贼呀!”老板大喊着冲下楼梯。

  “马克,你先跑,这里交给我了!”医生也高喊。

  医生自己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还没站稳,店老板已冲到楼梯中间。这一回马克还是服从了医生的命令,他一纵身跳出前门,一溜烟跑了。

  楼梯的台阶只剩下3级了,店老板高举捅火棍准备跳下去猛抽那已经倒在地上的医生。突然间两只咆哮不止的狗出现在楼梯的最下边,它们一边一个,站在杜里特两旁,瞪着眼睛警告那老板不准他下来。医生趁此机会从地上站起,伸手把裙子整了整,把底下露出的裤子遮住。

  “老板,你该为自己感到惭愧!”医生严厉地对老板说,“竟开了这么个叫人恶心的商店!”“如果他敢打你们,”医生转身对狗说,“我就收留你们,我的马戏班子驻扎在绿不南。”

  说完,他走出商店,跑着去追赶马克。远远看去,马克正在前面一个街角上向他招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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