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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著地寻找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5日 09:39  怪医杜里特的故事 

  12 执著地寻找

  “在苦苦地追寻中,我走了不少奇怪的地方,见了不少奇怪的人。估计我到过的监狱足有20个之多。我认识了不少囚徒,什么种类的都有。有一种犯人,他们叫政治犯,那些人是和政府吵了架的。此外有掏包的(也叫扒手)、造银币的(也叫造假钞的)、偷狗贼、设牌局骗人的、杀了自己伙伴的凶犯等,都是很有趣的故事。当然,大部分也都是很悲惨的故事。

  “他们全都,或者说几乎是全部,都很愿意与我结识。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人类愿意与鼠类成为朋友。当然了,有个前提,那是在监狱里。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他们在里面都很孤独和忧伤吧,要是换个地方,还是这些人,就会朝鼠类骂一句‘恶心’,扔一块砖头!但是在监狱,他们就愿意与我们交朋友。那种地方太孤独了。我的朋友则与众不同,他自由的时候,就对我不错。就我的思维水平而言,他和别的人不一样。我坚定了信心,要继续找下去,直到找见他。

  “我在流浪过程中,结识了不少别的监狱鼠。我不断地向它们打听,希望从中得到一些线索。它们都认为我这么不停歇地寻找一个人,是个神经病。

  “‘哎呀,’它们说,‘这个人早就把你忘了。就算见了,他也不认识你了;就算此人喜欢把鼠类当宠物,那么各地的监狱里鼠类有的是,并且,对人类还是不要相信的好。人类与鼠,那是不共戴天的呀……’

  “但我的回答是:‘他现在遭了难,我要找到他。我遇到困难时,他帮过我。这种事,我老也忘不了。’

  “其中有一位给我出了个主意,它劝我不如先回到那个画室去,在那里等一等,也许会有跟他相识的人也去那里。然后,在来人要离开时,跟踪其后,或许就能跟到关押那个画家的监狱,也未可知。我想了想,此话有理,就照办了,就回到原来的老家,在那里等。等到一个礼拜头上,把那位哲学家等来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见他收拾了一些东西,主要是衣服和书,包成一个包,就走了。

  “我就跟在他后面。还算幸运,当时已是傍晚,天麻麻黑了,使得我可以紧跟着他,而不被发现。一只狗跟着一个人走过一座城,那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一只鼠干这件事就不容易了。

  “尽管也遇上了几只猫,我还是想办法紧跟着那位哲学家,跟了整整4个小时。

  “谁能想到走着走着,幸运之神离开了我,也离开了他,这可怜的人,在一个街角上,被一匹惊马撞倒了。这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迅速和突然,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简直都说不清是怎么发生的。一开始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其实他没死,但伤得很重,无论如何得叫辆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去。

  “救护车来了,希望就走了。当我待在一扇门的阴影后注视着人们把他抬走时,我心里沉甸甸的,我明白,不仅是我失去了这条珍贵的线索,那位画家,他也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惟一愿意帮他的朋友。

  “我又一次开始去寻找。经历了这件事,我更加坚定了信心,我相信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找,就一定能找到。

  “好几个礼拜过去了,我的神圣之旅继续着,却是任何重大的事件都没有出现。我耐心地从一个监狱找到另一个监狱,每个地方都不多待。一旦搞清楚他肯定不在,我就离开。到后来寻找的速度比刚开始时快多了,可是这也相当不易。您想,多数监狱里是有很多的号子,也就是囚室。每到一个新监狱,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搞清楚一共有多少个号子,有多少个用着,多少个空着,然后就再想办法挨着个儿解决怎么进号子的问题。有些号子是新盖的,特别结实,即使是我们也不能随意出入。如果进不去,就得到处转悠着等,等到犯人放风时,我好一个个看他们的脸。有些情况下,犯人很少出来放风,这样就得多耽搁些日子。

  “又过了两三个月,我得承认,我的勇气开始减弱了,不过并未完全失去希望。尽管其他同类说了不少泄气话,可是我有某种感觉,我得去找,我能找到,并且能帮助他。

  “画家这个人,每次在画室里作画时,有个习惯,他老是吹口哨,总是吹一首同样的曲子。一天,我又到了一个新地方,挨着把牢房看了一遍,可是有一个没看成。这个牢房我进不去。听说那里边的人也没出来放过风。我绕着那间号子转了有一个礼拜,希望会出现一个机会,让我瞧瞧里边那位是谁。

  “到了周末,我开始考虑离开这里,到下一个监狱去。为了一个号子的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这么久,好像有些不合适吧。还有那么多的监狱等着我去参观访问呢。可是没有弄清最后这个号子,我又不甘心走。

  “幸亏我没走。就在那天晚上,我又在那块地方转悠并看着那扇门发呆时,我听到了,终于听到了那首熟悉的曲子,那首画家的曲子。经过了3个多月的寻找,我找到他了!啊!我真是又喜欢又自豪呀!

  “我怀着轻松的心情开始想办法进这个号子。我太想见到他了,不惜采用冒险的方法。我决定试着在狱卒送早饭时,跟在他后面溜进去。这样做相当危险,在座的想必也有哪位知道,号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家具陈设,所以很难藏身。

  “尽管如此,我还是这么干了。我早早就站在大门外的阴影里等着,狱卒来送饭时,我溜到他背后,紧跟住他的脚后跟。进去后瞅了个机会,就是他弯腰把吃食放下时,我离开他,藏了起来。等到狱卒出去,返身锁好门,我才大胆地走了出来,来到了画家眼前。

  “‘喂,你好!’画家说,‘你怎么这么不怕人,这神气样子,挺像我的朋友嘛,它叫麦克查维利。’

  “紧接着:‘呃?不对!’他又惊奇地小声说,‘这就是麦克查维利,走路稍有点瘸,这我能辨认出来呀!’

  “画家看上去苍白消瘦,但他却像个哲学家一般的平静安详,还是像以前那样,随时要说笑话的样子。见到我他真是喜不自胜。他把我拿起来,拍了拍,像是拍一只卷毛狮子狗。

  “‘我的第一个探视者呀!’他说,‘也是惟一的探视者喽。麦克查维利,我的老麦克!’

  “他邀请我与他共进早餐,并连连致歉,说饭菜实在是太过简单了点。

  “但是我最关心的,却是找一个方法,可以比较安全地进出这个牢房。我仔细看了一遍墙壁和地板,没有什么痕迹可供利用。水泥新抹的石头墙,真是无懈可击。最后我的眼光落在牢房的小窗户上。窗户离地很高,由此一个主意上了我的心头。

  “墙面是粗糙的水泥,我估计从里面往上爬,爬到窗台高度问题不大。我就开始试了。画家站在我身后,担心地注视着我,惟恐我掉下来摔断了脖子。我爬到了窗台上,发现从外面也能上窗子,外面有个铁管,大概叫做雨水管吧。铁管从楼上一直通下来。

  “出来以后,我立刻找来另一只监狱鼠,打听了一些情况。我懂几句人语,就到处听这里的狱卒谈话,从各种断续的谈话中得出一个结论:我的朋友不久就要被押走,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服劳役。准确的转移时间我无法得知,但我预感到这件事很快就要发生,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第二件事,是弄清楚我的朋友逃出去,都需要做哪些工作。有位鼠类老者,在狱里住了一辈子,见过不少次越狱,我问了它。据它说,最重要的是搞到一把锉刀,用来锯断窗子上的铁棍儿。于是我心里有了数:我的朋友必须马上得到一把锉刀,马上!这个狱中有个小工厂,部分犯人每天在那个厂子里干活,制造些东西。干完活离开时,每个人都要被搜身,防止他们把工具带回号子去。我没费多大劲就进了那工厂,拿出来一把上好的锋利的锉刀。当然是很小的一把,大了我拿不动。

  “到了半夜,我再次潜入牢房,会见了我的朋友,是通过雨水管再到窗户进去的。进去时他正在睡觉。我把小锉刀放在他鼻子上,把他弄醒了。一开始他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但他很快就明白,放在他鼻子上的这根冰凉的金属棒棒可以派什么用场,并且毫不犹豫地动作起来。

  “这样呢,我的故事也就接近尾声了。他花了两个晚上锯断那些铁棍,这中间,我还又给他送了一把新锉刀,因为第一把已经磨平了。第二天的后半夜,他爬出了牢房。没有人发现他的离开。监狱墙外的哨兵正好是个瞌睡虫儿。他的运气还算不错。在人家发现以前,他及时地离开了那座城市。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到过他。我对他的帮助恰到好处:因为次日天亮,人家来提他时,发现人去牢空,而押犯人的车,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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